听见顾锦夸他，白桥淡然一笑：“小时候流浪得久了，什么都见过。”
这显然让白桥想起了他黑暗的过往，顾锦不再多问。
只是这各大门派的人什么时候这么齐心协力了？大家之间或多或少地都有矛盾，不是你们的二长老耍牌时欠了我三两银子，就是你家挖了我家的一棵树，我要与你不共戴天。
能让人团结在一起的，最好的东西便是仇恨。
但是，台上意里都是迂腐的书生，一心只读圣贤书。他们怎么会招惹到江湖上的人？
顾锦回头望着还瘫在椅子上的大学士们，在心里补充道：
“对了，还有道教的人。”
顾锦感觉出来了，刚才的那些邪物都是被人- cao -控着的，那些人还都有一定的道行。
好家伙，这是把- yin -界和阳间都得罪到了？
在顾锦沉思的时候，白桥挑开了稻草人的帽子。不出他所料的，帽子下的也不是什么人头，而是稻草。
“哇，稻草人！”人群里又响起惊呼声。这次是莫思凡发出的声音，他刚刚回过神，正被琳琅给扶着。
莫思凡跑了过来：“白桥君啊，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讲讲，讲讲！”
大家看着他，死一般的寂静。讲讲？我们还想让你讲讲你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呢！
莫思凡见大家都看着他不说话，讪讪地一笑，接着被琳琅一把拉过去：“呆瓜，傻愣在这里干什么。”
此时已经到了晚上。那些先前的乌云散去后，露出了黑色的夜空。与此同时，学堂里的灯亮了。
顾锦率先往那里走去。
推开那已被扎得稀烂的门后，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便是对面墙上的圣贤像。那是吴国圣人许了的画像，那上面现在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
在一根绑着红绸的箭上，还挂着一张纸。
大家不知道那张纸是否有玄机，都不敢动。顾锦想了想，正要上前，袖子被人一拽。
念心站在她的背后，摇了摇头。
“不碍事的。那些人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让我们看到这个。”
顾锦这话是说给大家听的，但实际上她觉得自己是说给念心听的。毕竟这里其实只有念心关心她，顾锦是为了宽慰在乎自己的人。
听她这样讲，念心松开了手，相信地看着她。
顾锦上前，亲手把那张纸取了下来。她浏览着上面写的内容，简要地概括了一下：
“他们说要来寻仇。”
据说这里有一个人，得罪遍了江湖上的人士，而且胆大包天地也得罪了驭鬼的世外高人。
杀掉别人的高徒，还把人家宝贝徒弟的衣服炫耀似的挂在城门前。
偷走踏雪门的独家药方。
在吴麻子走- yin -的时候偷走了他养在家中的鬼婴。
诸如此类的事很多。这些单拉出来一件就已经足够那人被追杀到天涯海角，更别说他还干完了这所有的事。
几位大学士面如土灰：“这，这......我们的书生可没人有这个本事啊。”
顾锦放下纸，扫视了下在场的人。大家又都安静了下来。
“不，的确有一个人做到了这点。那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顾锦一字一句地道：“新科状元。”
大家哗然了，纷纷议论起来。
这新的王朝刚刚建立，还没有开科考试，哪里来的状元？
第18章 嗯，好像被盯上了？
本朝的确还没有开科考试，但是听说了是要向状元寻仇，大家都明白了为何那些人会向台上意下手。
按照吴国的规矩，状元要先在台上意里住上一段日子，等官职确定了以后再搬出去。看来那些人以为状元就在台上意里，还迁怒到了别人的头上。
顾锦收好那张纸，望着莫思凡：“莫少侠，你的身体现在可还好？”
她要拜托给莫思凡他们一些事，还是先过问下莫思凡的身体比较好。
莫思凡声音洪亮地答道：“很好，就是有点饿。”
莫思凡是真的在实话实说，他暴走的后遗症就是饿得要死。然而，他的这个回答招来了大家的集体注视。
白桥转移话题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众人陆续离去，屋子里最后只留下了莫思凡他们，以及顾锦。
顾锦的想法很明确。既然这个“状元”干了这么多惊天动地的事，坊间不可能一点传闻都没有，或多或少地会有些流言。莫思凡他们游走在江湖上，完全可以深入地打听一番。
白桥抱着双臂，点头道：“实际上，我们到满月城里的时候，的确听过一些有关书生的事情。因为有些离谱，我们没怎么留心。”
“白桥，我们再去问问就好了。”莫思凡建议着，接着就招呼白桥和琳琅离开这里，看上去十分精神，还真的是身体上没什么大问题，很有活力。
临行前，琳琅说和顾锦有话要讲，小跑着到了顾锦面前，站定。
顾锦看见琳琅站在自己面前，露出少有的温柔的表情：
“思凡的事情......谢谢你了。”
“还有，每次他发疯的时候，别人都把他当妖怪看。但是国师你不一样，我看得出来，你没有瞧不起他。”
琳琅一面说着一面撩了一下自己耳边的头发，似乎有些不习惯这样关心莫思凡的自己。
顾锦对此莞尔一笑，望了望外面：
“没事。他们还在等你，去吧。”
“嗯！”
琳琅点点头，转身追了出去，声音又恢复成活泼的样子：
“思凡，白桥，我们去哪儿啊？”
“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