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 作者:四月流春(二)【完结】(79)

2019-01-19  作者|标签:四月流春 甜文 强强

  “哈哈哈哈~”郭达大乐:“去吧,看看他们哭得怎么样了,真不像话,大男人动不动就哭!”

  于是,容佑棠次日散学后,特意绕去洪家探望:洪磊已说服家人亲戚,向国子监告了退,专心准备应征北营。

  “哎哟,容哥儿来啦!”洪母高大身材爽朗性子,她丈夫已阵亡年余,勉强走出悲恸,全心全意抚养一双儿女。

  “伯母好,给您请安了。”容佑棠笑眯眯行见礼,引得洪母一阵欢笑:“好好好,都好!人来了就行,这么客气作甚?太见外啦!”她亲自上前接过礼盒,携手进客厅。

  “令尊最近可好?等磊子忙完了手头的就去请安。好孩子,你常来关心问候,可我家孤儿寡母的,磊子没空就只能派管家了。”洪母歉疚道。

  容佑棠忙劝慰:“家父最近挺好,还吩咐我转告磊子要好生努力。”

  “回去烦请代为谢过令尊关心磊子,他第一轮选上了!目前正准备参选第二轮。”洪母自豪欣慰,满面春风。虽极不赞成独子投军,但想方设法也没劝住,孩子能上进出息,母亲自然是欢喜的。她满心期盼道:“待确认入选后,定要摆几桌酒,把亲朋好友都请来!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外头,多亏了像你这样的亲戚朋友帮扶磊子,不然可怎么办呢?我儿打小就是急性子,猴儿一般,不爱读书,就喜欢舞刀弄枪!唉,劝不住,只好随他去。容哥儿,虽然你年纪还小些,人却稳重多了,能不能多教教磊子?伯母一辈子感激你——”

  容佑棠哭笑不得:“您快别这样说!磊子仗义热心,在国子监时不知帮我多少,我们是朋友,互相帮扶是应该的。”

  他们走到洪家后院,花园里有块平坦小空地,是专为洪家父子准备的练武场。

  此时,洪磊陈际等七八个入选的,都热得脱了上衣,拉筋的、压腿的、格斗对打的、绕场跑圈的……忙得热火朝天,虎虎生威,吆喝声不绝于耳。

  他们时常跑到洪家锻炼:洪母丧夫后郁郁伤痛,茶饭不思迅速衰老,洪磊急中生智,招呼朋友们来家玩耍。一群半大小子提着各种蔬果土物,嘴甜得很,伯母长伯母短,要喝茶、吃点心、吃饭,吵吵闹闹,硬生生把洪母烦得振作了起来。

  “嘿,容哥来啦!”年纪最小的卓青大嗓门嚷嚷。

  正跑圈的洪磊忙停下回头,惊喜问:“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家?”

  “臭小子,怎么说话的?容哥儿想什么来就什么来!白费小容特意瞧你,连茶也顾不上在前厅喝一口。”洪母一巴掌将儿子挥去招待朋友,她乐呵呵转身安排茶水点心,行动爽利脚下生风。

  陈际等人都停下锻炼,围坐凉亭石桌,直接拿衣服蒙头擦汗。

  “你今天不用去北营吗?”洪磊一边倒茶一边问。

  “差事已交代妥当,近期隔两天去一次。”容佑棠解释道:“国子监快考核了,我要多花时间温书,心里才会踏实些。”

  陈际勉励道:“加把劲儿啊,争取考个头名!”

  “震住其他人!”

  “尤其震一震那几个贡生,叫他们输得心服口服!”洪磊一直记挂着,不放心地问:“佑子,你说实话:我走后,杨文钊几个还欺负你了没?”

  “容哥儿千万别见外,有人为难你就直说!放心,哥几个有的是法子帮你讨回公道。”陈际自信表示。

  容佑棠连连摇头:“没谁欺负我,真的!杨文钊一次就被磊子教训老实了,至少明面上没再听见什么。”

  洪磊帮忙把甜点和咸香酱饼摆桌,慎重提醒:“昨晚我舅特地赶来臭骂一顿,可拿我没辙,气呼呼走了。但他说才跟刘复夫子吃了顿饭,刘夫子透露朝廷可能会开恩科取士。佑子,你赶紧打听打听,问问庆王府的人,好得个准信备考。”

  容佑棠点头:“怪道今天不时听见同窗谈论科举,无风不起浪,看来应有些眉目。”

  恩科取士,如若能中,就不必等年底正科了,哪怕不中,也能当正科前的下场练手。

  大好事啊!

  委婉提醒朋友们进了军营要戒骄戒躁、自律克制后,容佑棠匆匆赶回家完成功课,温书至深夜才歇息。

  月底,癸让堂学子迎来第一次考核。

  容佑棠拿出当年下场应试的态度对待,慎之又慎,奋笔疾书,交了考卷后,回头蒙头大睡。数日后的清晨,他正朗声诵读时,忽然被夫子叫了出去。

  “祭酒大人传,不必紧张,那也是夫子,你恪守弟子礼即可。去吧。”

  “多谢您提点,学生这就过去。”容佑棠不敢耽搁,忐忑疑惑赶去祭酒处理公务的文昌楼。

  祭酒大人为何突然传我?难道我最近有什么失德之处却不自知?还是周明宏仗着平南侯威压国子监报复我?

  容佑棠只远远见过祭酒路南几眼,心中难免七上八下,求见前,先站定,闭目凝神片刻,而后轻叩门扉:“学生容佑棠求见大人。”

  “进。”应声略低沉,慢悠悠。

  容佑棠跨进门槛,定睛一看:厅堂高敞,前后八扇门、左右两排窗,均洞开,亮堂堂一室晨光;整面墙高的几个大书架,整齐塞得很密实,高处取书要踩梯子;两张书桌,左案堆积几摞尺余高的文书,右案则简洁许多,只铺开一副未完的画,笔架内高低错落如林,颜料碟依次摆放。

  祭酒大人呢?

  容佑棠扫视一圈室内后,看见对门出去是个露台,摆放着桌椅,可见一清瘦颀长穿素色宽袍者凭栏站立。

  “出来坐。”路南吩咐,他正拿剪子修理几盆花卉。

  容佑棠依言走出露台,视野豁然开阔:此高台能将半个国子监尽收眼底,吹面不寒春风轻拂,让人心旷神怡。

  “学生容佑棠,拜见大人。”容佑棠行的是弟子礼,却谨慎口称“大人”。

  路南抬头打量容佑棠,慢条斯理道:“免礼。叫你来,无甚要紧事,不必如此拘束。”而后他又埋头研究盆花枝叶走向,问:“可会烹茶?”

  石桌上摆放一套茶具并小炭炉,容佑棠有些不好意思,坦言道:“只煮过几次。”连皮毛也不算懂。

  路南神色不变,平心静气道:“能煮出茶汤即可。”

  容佑棠只得应诺:“是。那学生真个叫献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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