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 作者:四月流春(二)【完结】(76)

2019-01-19  作者|标签:四月流春 甜文 强强

  赵泽雍颔首,虎着脸表示:“很该如此,待客要尽可能周到,切勿失礼。杨老大人德高望重,本王多走几步没什么。”

  “殿下宽和仁厚,末将遵命,受教了。”郭达恭谨道。

  表兄弟一唱一和,顺利搏得众多年轻人叹服:庆王殿下那般尊贵显扬,训诫时有理有据、极具魄力说服力,心平气和时又能如此谦和大度——

  真是值得效命的明主!投军追随庆王出路最好。他本就有权有势、战功赫赫,根本用不着争夺属下功劳或克扣朝廷赏赐,跟着那样的主帅,自身本领才能得到最大程度的重视。

  赵泽雍教导了属下后,才正脸看着平南侯说:“北营条件简陋,将士赤胆忠心,却稍显鲁莽,还望杨大人海涵。”

  老子也是行伍出身!老子带兵打仗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平南侯连挨数把软刀子,硬生生忍下,勉强敷衍道:“殿下说笑了,老朽岂有不理解的。”

  赵泽雍满意颔首,吩咐众将领:“你们继续,务必尽职尽责、尽心尽力。”

  “是!”众将恭敬领命,郭达看不可一世的平南侯吃瘪,心情甚好,尽量控制神态动作,以免显露幸灾乐祸。

  庆王是当仁不让的头领。平南侯无可奈何,还得打起精神,跟着赵泽雍逐一巡视募兵台,抽查核验部分案册,踏踏实实巡半个时辰后,赵泽雍才带人进营,领平南侯看在建的北营营房,直忙到午膳时分。

  “杨老大人请坐。”赵泽雍略伸手一引,而后径直去角落盥洗架,进门洗手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

  容佑棠特意跟随:他对蛇蝎女人杨若芳的父亲重视又好奇,有机会当然要近距离观察观察。

  “大人请喝茶。”容佑棠热情洋溢地招呼。他左臂有伤不便,手虚悬搭着茶盘,实则单手奉茶。

  平南侯黑脸,没接,眯着眼睛打量容佑棠:年轻俊俏,白脸书生,跟随庆王左右,左臂受伤——应该就是跟宏儿争斗的男宠了。

  哼,刚才抢着向庆王下跪表忠心的也是他!小意殷勤,邀宠献媚,好一个小狗腿子!

  “大人请用茶。”容佑棠面色不变,浑然不觉刁难一般,又笑眯眯恭请客人用茶,引得正擦手的庆王回头看——

  平南侯适时伸手接过,挤出一脸慈祥,意味深长笑着夸:“殿下帐中人才济济,连茶水小厮也这般机灵,模样又生得齐整,难得啊!”

  “殿下请用茶。”茶水容小厮忙得不亦乐乎,又招呼庆王落座喝茶,完全没有告退的自觉,直直戳在平南侯眼里。

  “唔。”赵泽雍接过茶盏,欣然接受他人对容佑棠的夸赞,回敬平南侯:“哪里的话,贵府上才叫人才济济。您的嫡长女贵为当今皇后,次女又嫁得京城第一才子,传为佳话二十载,就连外孙、外孙女,也没有不出类拔萃的。”

  冷嘲热讽!朝野皆知我的二女婿周仁霖是靠皮相勾走女儿的心,还才子?吃软饭的美男子吧!

  平南侯杨广威又吃了个暗亏,不敢再主动讥讽庆王男宠。

  “啊哈哈哈,”平南侯抚须,作开怀笑状,摇头说:“殿下实在过奖了。如今皇室子孙中,您是陛下的第一得用人,能文能武,威震四方,谁能与您相比呢?”

  可恶,说话就挖坑!容小厮状似恭谨垂首,余光却一直紧盯平南侯。

  赵泽雍泰然自若,淡淡道:“父皇圣明神武,治下河清海晏,文武百官济济一堂,得用者不知几何。本王仅略尽绵薄之力,只求多少为上分忧,仰赖父皇光佑,侥幸打了几场胜仗,算不得‘能文能武’,更无法与杨老大人相比。”

  虽明知是客气话,但好话谁不爱听?

  “哈哈哈。”平南侯真笑了,受用得很,像模像样谦虚道:“哪里哪里,本侯一把老骨头,不中用喽,几次三番请辞告老,陛下却屡屡挽留!唉,唉~”他面朝皇宫,诚惶诚恐,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赵泽雍莞尔:“大人过谦了,您古稀高寿,却仍硬朗康健,再为父皇分忧几十年也不是问题。”

  说起这个,容佑棠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平南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竟须发乌黑!天赋异禀?还是保养有方?坊间传闻其把人乳当水喝、用人参灵芝泡澡,不知真假……

  二人闲聊几句后,便开始谈公事,期间一度剑拔弩张,双方因公务在身,互相勉强忍耐着。

  容佑棠屏息凝神地听,直到伙房送来饭菜,他才动了起来,搭把手摆饭菜,口劝道:“殿下、大人,公务固然要紧,但也得保重身体,请先用膳吧。”

  商谈到此时,总不能撵人回城。

  赵泽雍客气伸手一引,礼貌性说:“军中粗茶淡饭,委屈大人将就用些。”

  “殿下都吃得,老朽岂有‘将就’的?”平南侯笑道:“从前为陛下征战平乱时,只有能吃的,就没有不吃的。”

  这是他第八次提到“我为陛下辛苦征战平乱”,容佑棠默数。

  好了,食不言,接下来应该没什么可听的,平南侯说饭后就回城。

  容佑棠心满意足,终于开口道:“殿下慢用,属下告退了。”

  平南侯斜睨心目中的小狗腿子,和蔼道:“不一起用吗?老朽最喜欢人多吃饭,热闹。”

  赵泽雍却一本正经表示:“这不合规矩。”他严肃对容佑棠说:“去吧,回你的岗位用心当差。”

  “是。”容佑棠脚步轻快,慎重消化听到的大量消息。

  听说不就是待在伙房烧水做饭么!庆王用人真是不拘一格,别出心裁,连男宠都能妥善安排职位,叫人想弹劾都无从下手。

  平南侯从靠近北营就心气不顺,踏进营帐简直满腹愤懑,只略动几口饭菜就推说已饱,一刻不耽搁地坐马车回城了。

  饭毕,容佑棠心里还是惦记,忙完正事后,又匆匆赶去营帐。

  “殿下、郭公子,平南侯回去了?”容佑棠有些失望。

  “心急火燎地走了。”郭达悠哉游哉撇嘴。他把汗臭灰扑扑的衣裤丢在一边,打水擦身,利落换上干净的。他上午频频亲自下场考校应征者武艺,勾起自身年少时的无数回忆,心情畅快许多。

  容佑棠忍不住说了句实话:“平南侯看着比韩太傅外露多了。”

  “狂妄自大。对吧?”郭达笑问。

  容佑棠特意走到郭达面前,重重点头。

  “表面罢了。混到那位置的,都不简单。”郭达作势欲甩湿帕子,容佑棠忙后退躲开,却见郭达哈哈取笑。

  容佑棠也笑:郭公子总算开怀了些,不再胡子拉碴颓废烦躁。

  将领们午间一般小憩半个时辰。

  赵泽雍却多半在忙,他伏案疾书,有感而发慨叹:“‘镇千保’的人皮面具是伪装,撕得下来,时刻有暴露之虞。但有些人却以真皮假脸示人,一藏大半辈子,等闲撕破不了。”

  容佑棠虚心点头,以示受教,他好奇询问:“殿下,平南侯年轻时都立下哪些汗马功劳啊?为何当今文书鲜有记载?”容佑棠转身看郭达,恭谨道:“读书时,夫子们列举提的名将多是尊祖父,以及贵府郭派武将。”容佑棠再看着庆王,敬佩道:“再有就是殿下您了!”

  郭达先是屏息凝神,肃穆怀缅祖父片刻,而后冷冷道:“为何没有记载传颂?本没有的事,如何记载传颂?”

  容佑棠愕然失色,愣愣问:“没、没有的事?可他不是因为战功才封的侯爵吗?”

  当今陛下一共才封了三公两侯!

  “制衡。”赵泽雍简明扼要道,面无表情解释:“杨广威势力在南方,以抗击西南山林蛮族发迹,后镇守东南沿海,击退数次倭寇,立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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