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 作者:四月流春(二)【完结】(72)

2019-01-19  作者|标签:四月流春 甜文 强强

  “亡羊补牢,实则晚矣!”杨广威怒斥:“你若没出手,用得着补救?你留下那么些蛛丝马迹,足够庆王追踪彻查,还有脸让本侯‘放心'?!”

  包锋立即请罪:“属下自知铸成大错,求大人赐死,属下自刎绝不迟疑!只求大人饶恕包家,他们都当属下已死了二十多年,早已断绝往来。”

  杨广威口唇四周留有整齐数寸胡须,粗黑坚硬翘起,眼神锐利,两颊瘦削,各一道深深法令纹。他冷笑道:“哼,你犯下如此大错,想一死了之?二殿下跟前本侯如何交代?”

  这时,杨若芳携丈夫踏进书房,她一眼便看见好端端跪着的包锋,顿时大喜过望:“包子?!你没被庆王抓走?我就知道你机灵,真是太好了——”

  “跪下!”杨广威喝令。

  周仁霖强忍妻子勾搭包锋的憎恶烦腻,他谨言慎行,二十年如一日,见面便毕恭毕敬行叩拜礼,口称:“小婿参见岳父大人。夫人,快先来见过父亲。”

  杨若芳忙撇下包锋,快步走到丈夫身边,一脸讨好的笑,刚屈膝说:“父亲,女儿——啊!”

  清脆响亮“啪”的一声,杨广威二话不说,一巴掌将小女儿掴得倒地。

  “二姑娘!”包锋惊呼,下意识伸手意欲搀扶,却迅速硬生生缩回,眼看着周仁霖扶起他的妻子。

  “爹?”杨若芳难以置信地捂脸,泪流不止,哭着问:“爹,你为什么打我?”

  “夫人,你冷静些。”周仁霖把妻子按跪好,惭愧自责道:“岳父大人息怒,此事不怪若芳,全怪小婿失察大意,若及时发现并劝阻——”

  “别说了!你不必为她遮掩求情,本侯心知肚明。但你身为一家之长,却治家无方,太让本侯失望。”杨广威烦躁一挥手,对女儿知之甚深。

  “小婿自知有错,请岳父大人责罚。”

  杨若芳感动地看看丈夫,嗫嚅忐忑道:“爹,不关周郎的事,都怪女儿一时糊涂,只想给宏儿出出气——”

  “住口!”杨广威扬手又要打,却被女婿苦劝不休,只得愤愤罢手,怒斥女儿:“庆王一贯强硬,出了名的不讲情面,难对付、难拉拢,如今好不容易发现他有断袖的毛病,老子巴不得他坐拥百八十个男宠、把手头权力都交出来!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跟个男宠过不去,不嫌丢人?”

  杨若芳大气不敢喘,噤若寒蝉。

  狂风暴雨般,劈头盖脸训斥一通后,平南侯下令:

  “为父最后一次在殿下跟前为你们遮掩,今后不得再寻庆王男宠的麻烦!若再犯,你们自行去向皇后请罪,休怪为父无情。”

  “是。”

  “谨遵岳父大人吩咐。”

  ——

  一具尸首停放,脸部乌黑紫胀,死状恐怖。

  “他就是‘镇千保’?”容佑棠问,想靠近些看。

  “小心!”容开济迅速拦住儿子,严肃提醒:“此乃服毒身亡的人,诸位最好都别靠得太近。”

  卫杰等亲卫们忙解释:“容叔请放心,没毒。”

  “这厮溃逃未遂,服毒是畏罪自杀,尸首并未变成毒源。”

  赵泽雍负手踱步,绕罪魁尸首数圈,皱眉审视。

  “这人皮面具真够精巧的!”容佑棠感叹。

  此面具材质不明,薄如蝉翼,是从死者脸部取下的,戴着时竟能贴合肤色,需使用特制药水才撕得下来。

  “廖大兴母亲、打砸布庄的王五和郝三刀,他们均已指认此……面具。”容佑棠字斟句酌,末尾停顿一下,下了缜密结论,凝重道:“死者一直用人皮面具伪装,谁也没见过他真实面目,我们如何判定这究竟是否‘镇千保’?”

  容开济苦恼叹息:“确实。同样的人皮面具,对方可以做上十张八张。”

  “畏罪自杀,服毒身亡。”赵泽雍冷静指出:“‘镇千保’可能多行不义,就此死亡;也有可能事先察觉围捕,找了替死鬼搪塞本王,他则改名换姓,继续逍遥作歹。”

  “倘若是后者,那他确实能耐。”容佑棠摇摇头,打起精神道:“静观日后吧,万望就此终结。不过,这三桩案子该了结了,免得官司总挂在护城司衙门,今后若再生波澜,我另行状告!”

  容开济无奈赞同:“也对。爹日夜盼着尽早销案,国子监月底考核,好让你能安心读书。”

  赵泽雍沉声表示:“此案尚有疑点,需彻查到底!”

  “好,继续暗中调查。”容佑棠看着服毒自杀身份不明的尸体,沉重道:“如今表面线索已断,算死无对证,结案可以降低可能潜逃真凶的警惕。他若找替死鬼金蝉脱壳,咱们将计就计,说不定将来会有突破。”

  赵泽雍颔首,吩咐道:“来人,将这些送去护城司,传本王的话,叫刘肃查查死者身份。”

  “是。”

  于是,容佑棠最近出的三场意外便暂时了结,只左臂的伤还要养上一阵子。

  十五这日,天还未亮,正是平时睡得最香的时候。

  北营正门却陆续赶来许多人,乌泱泱一大片,全是紧张兴奋的年轻人。其实城门尚未开启,他们唯恐落后,故昨日便出城,借宿郊区农舍。

  人虽多,却有序安静,丝毫不闻喧闹叫嚷,只有交头耳语和衣料摩擦、鞋靴踏地的声音。

  由庆王统领的北营,像矗立了一座需仰视的无形高山,给前来应征的年轻人以极大的压迫力。

  他们敬畏又憧憬,极目望向整肃营门内部,竖起耳朵听军中嘹亮操练声,打量已建成的几个高瞭望塔——塔上熊熊燃烧巨大火把,于黎明前的夜空格外耀眼瞩目,照亮年轻人雄心勃勃的眼睛。

  众人三三五五,扎堆等候募兵开始。

  “磊子,我腿肚子有些软。”

  洪磊肘击朋友一记,耳语骂:“别丢人啊,怕甚?告示写得很清楚:募兵首先要求家世清白、忠君爱国,这点咱绝对符合!其次是简单问询,无非姓名籍贯查三代,看人的身高体型与机灵口齿,据实回答就行。然后考校武艺底子、反应速度与耐力,咱打小习武,文的不行,武的随便考!”

  洪磊踌躇满志,跃跃欲试,他费好大功夫才说服亲人来投北营,昨晚兴奋得翻来覆去没睡着。

  陈际一身武人短打,宽肩长腿,猿臂蜂腰,肌肉健壮,双目有神,正踢腿蹦跳舒展筋骨,属于“最不用发愁”那类,被周围人视如劲敌。他满怀希望小声问:“待会儿能见到庆王殿下吗?”

  洪磊迟疑摇头:“不能吧?他肯定很忙的,多半派手下将军主持募兵。”

  “上次有事绊住脚,没跟你们来目睹庆王其人,悔得我肠子都青了!”

  陈际安慰朋友:“放心,等咱进去后,肯定有机会见到主帅的。”

  “佑子昨儿没回家,带伤忙碌,歇在北营了,待会儿看能不能见到他。”洪磊很记挂朋友。

  “容哥儿有差事呢,估计没空闲逛。”陈际下腰压腿、马步弓步,热得满头汗。

  四周有心留意的人纷纷变了脸色,鄙夷轻蔑,同仇敌忾以眼神交流:哟呵,好大口气,你们就一定能进去了?

  肯定家里有人,靠关系有什么了不起的!

  呸。

  辰时正,天色已亮,营门缓缓开启。

  洪磊等人精神一震,忙抬头挺胸,身姿笔挺面容端正。

  却见岗哨换防,卫兵身穿统一军服,步伐摆手一致,手按刀柄,齐整肃穆,目不斜视,连半眼也没看门口。

  好威风啊,真有气势!

  两刻钟后,天色大亮,应征者脖子伸得发酸,终于见到有几名士兵抬桌椅、帐篷等物出现,沉默不语,快速搭建了几个募兵台。

  又一刻钟,郭达身着高品武将轻甲,率领卓恺等七八人,昂首阔步出营门,他是战场上见惯血的,气度非凡,虽没板着脸,却仍威压逼人。

  郭达扫视半晌,满意点头:

  “不错,来了不少小崽子。待会儿好好地挑一挑,宁缺毋滥。”

  众属下恭谨领命。

  郭达登上高台,半句废话也无,朗声简洁道:“诸位,此次募兵为期三日,条件早已明文告知,公开公正,露天考核,择优为国选栋梁。通过第一轮选拔者,名单将于本月十八贴出告示。”而后郭达干脆利落一挥手,下令:“即刻开始!”

  “是!”卓恺等人躬身领命,他并非主考,只是协从,负责考校应征者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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