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 作者:我心如石照水寒【完结】(7)

2019-03-24  作者|标签:我心如石照水寒 棋局 作者 我心 如石 照水

  看着殷若水:“大嫂。这回大哥的病你就放心吧。”停了一下,对我正色道:“南宫神医,大哥的病就拜托了。”言辞颇恳切。

  我点点头:“这个请三少爷放心。”

  殷若水这时插口道:“都别站在那里了。坐下说话吧。”

  龙在渊听这话,忙过去坐下。

  我心下盘算的却是是否该离开大厅。

  果然,龙在渊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一面用眼睛瞟着我们。

  暗示的这么露骨,别说青儿绿儿她们,连我都觉得自己碍眼。

  青儿绿儿被龙在渊的眼色弄得颇不自在,看样子恨不得马上溜出大厅,但又在犹豫,怕刻意的着了形迹。

  殷若水似乎也看出什么,吩咐道:“青儿,绿儿,你俩去备办一下,今天三弟就在这里用饭吧。”

  两人答应着,急忙溜出去。

  我正要跟着退开。

  却听殷若水说:“南宫姑娘,麻烦你去帮我把琴调一下,今早弹的时候觉得音色不准。”

  我有些莫名其妙,但只好答应了一声,往内室走去。

  经过他们身侧,龙在渊眯着眼睛扫了我一下,然后掉头去和殷若水说话。

  她的琴放在卧房。

  我慢慢走近卧房时,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这是殷若水的味道,清幽的,又带点神秘,就象她这个人。因为这是卧房,这气息格外的浓烈。

  我捧过琴。琴上刻着两字篆书:御风。

  卧房离厅堂有一段距离,我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透过镂空的隔断,我能看到他们。

  龙在渊面对我,殷若水背对着我。

  我一边调弦试音,一边偷眼打量。

  不知道龙在渊说了什么笑话,她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发现殷若水在龙在渊面前象换个人。这谈话方式象极了小儿女的窃窃私语。这对叔嫂的关系倒有几分微妙。

  龙在渊脸上始终挂着纨绔子弟般的懒洋洋的笑容、无所谓的神气,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但那笑容凝结后的冷、那神气收敛处的硬,却又显得凛然不可侵犯。尤其是周围有什么动静,他都能有所警觉,眼睛里精光甫- she -。恩,到底是武林世家子弟,油头粉面又怎样?龙家这两个少爷,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

  一个意外的人出现了。

  小缎忽然来了,她向殷若水象征似的请了个安,就跟龙在渊说开了什么。

  龙在渊脸色冷冰冰的,老大不愿意的样子。

  又交谈几句,龙在渊就“唿”的站起来,“噌噌噌”的走了。

  小椴倒不急着追出去,而是又跟殷若水说了些话,才告辞。

  人都走干净了,就剩一个我,在内室;一个她,在厅堂。

  我已调好琴,不知是出去还是留在房间。她已经冲我走来。

  她低头摆弄琴,我慢慢踱步,打量她屋内的陈设。

  我随口问道:“三少爷走了?”

  “二少爷要见他。”

  我心想,他外出应该是有要事处理,结果回来也没个交代,直奔这里就来了。龙在潭不知怎么着恼呢。

  也就是小椴来,别人来还不一定走不走呢。

  他真的关心他大哥么?看他对我的、对小椴的态度,并不是象他所说那样如何感激,倒象是说给殷若水听的。更何况,他根本没有去看过龙在江。

  我胡思乱想,她的注意力却在琴上。 “你调的不错。”

  我这时才想起来问她:“你怎么知道我能调琴。”

  她听我说完,却似听了一个好笑的笑话,掩口笑了起来。

  我不明就里。

  她止住笑,用手轻轻一拔琴弦,发出一串音符:“是调琴,不是调情。”

  原来是我刚才说走了嘴。但她的笑让我有些不自在,脸上泛起了红潮。

  她看出了我的尴尬,于是正色说道:“那天我见了你听琴的样子,就知道你是内行,何况,如果你不是精通音律,于乐器有造诣,怎么会有一支如此精美的笛子。”说完,指了指我的腰间。

  我抽出这只玉笛。

  她问道:“能否容我一观?”

  我递给她,她仔细端详,啧啧赞叹。

  她走到一旁,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只竹笛,递给我,一面说道:“你来品评品评。”

  我拿在手里,有些惊奇:“此笛乃紫纹云梦竹所造。”

  她眼睛一亮:“果然目光如炬。我拿这只笛子换你那只,你可肯么?”

  我摇摇头。

  她有些不解:“难道只因玉贵竹践么?要知道这紫纹云梦竹未必不及金玉珍贵,况且这只笛子大有来头,并非寻常人家之物。”

  其实,从雕刻的纂文,我已看出,此物出自宫中,只是没有点破。

  吹了一曲。殷若水听着,一手拿着我的玉笛,笛子的一端,随着节奏,一下下轻轻落在另一只手中。

  并且,还很专注的望着我,我若是躲闪或是忽然停下,倒显得心虚,于是也就望着她。一曲终了,余音袅袅。

  我开口道:“紫纹竹生在云梦之南,于每年七月望前生;但今年七月望前生,必须于明年七月望前伐,若过期而伐,则其音窒;先期而伐,则其音浮。适才试音,此笛颇有轻浮之意,当是先期而伐者,怕是只可吹和平繁靡之音,若吹清刚劲健之调,笛管只怕也裂了。”

第5章 第 5 章

  殷若水半信半疑:“你吹一曲试试。”

  我笑着把笛子递过去,顺手拿回我的玉笛:“这么贵重的东西,坏了我怎么赔的起?”

  她靠的很近,俯下身来,又拨弄着琴弦,发丝的幽香,肆无忌惮的扑面而来:“说笑了,姑娘是我家的贵客,这区区之物能值几何,何况这是我的,焉能要你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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