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 作者:四月流春(一)【完结】(75)

2019-01-19  作者|标签:四月流春 甜文 强强

  “是。”容佑棠简直要疯,他压根没睡饱,头晕目眩冲出去找自己的马。队伍很快动了起来,一群群人策马离开,他循记忆找到刘辉,道歉不迭。

  “没事儿,大家都这样过来的。”刘辉包容笑道:“快上马,掉队要挨罚的。”

  “实在太谢谢你们了!等回京城,我请大家涮锅子吃酒听曲!”容佑棠索性豁出去了,狠狠心,策马狂奔,一口气追上护卫后翼的卫杰。

  卫杰扭头,很是意外,哭笑不得:“你怎么跑前面来了?没人拦着你?”

  “没有啊。”容佑棠惊觉自己可能又犯了个错误,懊恼非常。

  “哎,罢了罢了,这是剿匪军。”卫杰解释道:“若是正规行军,行动都有严格方位的,不得随意变动,否则人多了岂不混乱?”

  容佑棠频频点头,以示受教,同时悄悄观察庆王:殿下究竟知不知道我的生父是周仁霖啊?

  晚间按计划下榻驿站。

  总算用了些热汤面,舒服得让人喟叹。

  然而擦洗泡脚时,才发现大腿两侧磨起大片水泡、水泡还不知何时破了,一沾水,钻心地疼,疼得人哆嗦!

  容佑棠困不能眠,他心事重重,思前想后,步履蹒跚地去找庆王。

  叩叩~

  “殿下?小的容佑棠求见。”容佑棠敲门,用口型回答站岗亲卫的好奇询问:腿磨破皮了。亲卫指点:多几次皮就厚了,你坚持坚持。

  “进。”里面传来允许,容佑棠对值守的亲卫感激笑笑,推门进去:几个参将在,韩将军也在?

  “叩见殿下。”

  “磨墨。”赵泽雍直接吩咐。

  “是。”容佑棠很愿意手头有事做,免得干站。他试图遗忘肉体疼痛,尽量步伐正常地走向书桌。

  然而韩如海仍是看出来了,他关切道:“小公子是第一次急行军吧?我那儿有上好的药膏,止血止疼,待会儿叫人给你送一些。”

  “多谢将军好意。”容佑棠婉拒:“不过小的已经上过药了。”

  韩如海大方笑笑,没再说什么。

  “殿下,于鑫身份已查明,他就是当年东南水军畏罪潜逃的那名都尉。”一名参将禀明。

  “详细说说。”

  “是。于鑫,现年四十六岁,南郡人,承天三十八年贪污二十万两抚恤银,案发后潜逃。他煽动顺县反民暴动,并勾结九峰山草寇,沦为匪首。”

  赵泽雍点头:“于鑫能混到都尉,应有些真材实料,否则关中军也不会几次铩羽而归。”

  “据说,去岁年中时候,于鑫被关押的亲眷莫名暴毙。”韩如海摇头感慨:“他现在疯狂杀戮,残害无辜百姓,已然泯灭人性了。”

  “……”

  直商讨至深夜,容佑棠认真旁听,剪了好几回灯芯,众人才散去。

  荒野官道驿站,静谧非常。

  赵泽雍终于合上地图,捏捏眉心,问:

  “都哪儿破皮了?”

  容佑棠心不在焉:“手和大腿。”

  “药囊里的白瓷瓶,自己翻去。”赵泽雍自行拧帕子擦脸,他的贴身小厮十分没眼色地呆站着。

  容佑棠忐忑不安半晌,终于鼓足勇气开口:“殿下——”

  “只一天就觉得苦了?想当逃兵?没点儿精气神!”赵泽雍板着脸打断,严肃喝令:“去,拿药油来,本王叫你清醒清醒!”

第33章

  药油?我现在很清醒啊。

  容佑棠的思维仍停留在凌州奏报,反应没跟上,有些不解地看着庆王。

  “敢抗命?”赵泽雍撂下帕子,直起身。

  征战抗命是要杀头的!

  容佑棠猛一个激灵,迅速摇头:“不敢,殿下息怒!药油在哪儿?我这就去找。”他说着就行动起来,忙忙地去翻药囊,片刻举高个白瓷瓶,殷切问:“殿下,是它吗?”

  “哼。”

  容佑棠已经大概摸清对方脾气,直接将瓷瓶捧过去,双手奉上。庆王略侧头、目光一扫,后者即心领神会,将瓷瓶放到桌面。

  “军中莫走神。若当众怠慢不敬,本王就必须发落你,否则其他人不服。”

  虽说军令如山、军纪严明,但主帅得拿出十二万分的决心魄力、用强大的执行力去捍卫自身所立规矩!否则,威信何在?

  “谢殿下提点,我记住了。”容佑棠心悦诚服,把瓷瓶放稳,刚要收手时,庆王却冷不丁捉住他的手!容佑棠下意识想抽回,可对方却不容反抗,手掌结实有力,捏得稳稳的。

  “未免太不耐摔打了。”赵泽雍不满地叹息,伸出骨节分明的食指,点点对方掌心的摩擦伤,皱眉道:“只一天就磨破皮?倘若在西北,你估计撑不过三天!估计你家里太娇惯了些,才把你养成——”赵泽雍低头看看对方唇红齿白的模样,又不自觉握紧那修长的手,才接下去说:“——这副模样。”

  哪副模样?我怎么了我?

  容佑棠不服气,觉得对方看不起人,用力一挣,赵泽雍顺势松手,因为他也有些握不住了,心底总觉得奇怪。

  “衣服脱了,趴好。”赵泽雍吩咐。

  什么??

  容佑棠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然而对方重复道:“衣服脱了,床上趴好!怎么总需要听第二遍?”

  因为对方是庆王,他的命令,很多人会不带脑子地执行,这是属于强者的影响力。

  “哦,是!”容佑棠茫茫然四顾,用眼神问:可只有一个床啊?那是您的睡床。

  看来,你真该好好清醒清醒了!

  庆王二话不说,抄起白瓷瓶,单手拎起容佑棠,将其面朝下惯在床上,雷厉风行,像是气得要亲手揍人!

  吓得容佑棠大叫:“殿下息怒!我脱!我知道错了!”说着他急忙解开外袍,除下里衣,老老实实趴好,小心翼翼道:“殿下,好了。”

  下一刻,安静驿站中蓦然响起少年的凄惨痛叫:

  “啊——殿下!”

  容佑棠像条搁浅的鱼,趴在床上拼命挣动。

  骑马一整天颠得僵硬成块的背脊,被倒上军中特制的药油,庆王大掌落下,用力推揉。容佑棠顿觉辛辣刺痛,火烧鞭抽盐浸一般,痛苦层层叠加,连绵不绝,无穷无尽,叫人发狂。

  “殿下!够了!可以了!”容佑棠哀嚎,他揪紧被褥,极力忍耐,蝴蝶骨微凸,背上全是冷汗。

  “叫什么?闭嘴!今晚不揉开,明儿你上不得马。”赵泽雍低声喝止,复又挖一大团淡褐色药油,抹上,粗糙手掌下是滑腻皮肤,来回抚摸时,心底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赵泽雍暗叹:这小子,果然没有半分肌肉,这皮肤,简直像……啧~

  驿站条件简陋,即使最上等的卧房,也不过是被褥纱帐干净些、多两个碳盆罢了。

  油灯昏黄,床榻昏暗。

  趴着的少年皮肤莹白,雪青衬裤仿佛一把就能撕碎,露出笔直双腿来。他疼得微哆嗦,控制不住地喊疼,偶尔呻吟几声,本能要逃离,却又强忍着。

  庆王呼吸节奏微乱,紧挨着坐在榻沿,忽然有些下不去手,但同时又有股冲动、想更加用力……想看他拼命挣扎,听他哭泣求饶——

  不!

  太莫名其妙!

  我这是怎么了?

  赵泽雍深呼吸,下意识伸出手掌,用力镇压那鲜活年轻的身体,沉声命令:“别动,闭嘴。你吵得本王头疼。”

  “抱、抱歉。”容佑棠尴尬至极,咬牙说:“实在太疼了,真难受。殿下,还没好吗?”

  “好了。”赵泽雍顺势点头,倏然起身,把白瓷瓶放回桌上,推开窗,凛冽北风瞬间冲进来,把他背后还没穿好衣服的人冻得倒抽气,赵泽雍想也没想,又“啪”地关窗——于是他更烦躁了:本王为什么要顾着他关窗?

  “多谢殿下。嗳,我感觉好多了,总算能弯腰了。”一份痛苦一份收获啊!容佑棠穿好衣服,弯腰套靴子,喜滋滋的。

  “子琰刚从军时,也是这般。”赵泽雍喝口茶,定定神,缓缓道:“他好面子,不肯叫别人知道,晚上拿了药油悄悄找本王。不过,子琰是咬着布巾的,不像你,鬼哭狼嚎。”

  容佑棠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我下次找卫大哥上药时,也咬着布巾好了,免得吵得他也头疼。”

  你想找卫杰帮忙上药?

  不知为何,一想到那场面,赵泽雍就满心不愉快。

  “卫杰有公务在身,你别总打搅他。”赵泽雍虎着脸告诫:“你找——”找谁才妥当?本王是……没空的。他思考半晌,严肃嘱咐:“你找陈军医。他经验丰富,又是职责所在,仁心仁术,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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