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 作者:四月流春(一)【完结】(68)

2019-01-19  作者|标签:四月流春 甜文 强强

  五皇子见状,极有眼色,打个哈哈表示:“三哥,我赶着回去翻阅卷宗,你忙,你们忙啊。”

  “去吧,父皇明日早朝应该就会询问。”赵泽雍提醒。

  片刻后,深夜寂静的皇宫甬道上,庆王在前,容佑棠慢慢跟随。

  “离那么远做什么?”赵泽雍头也不回。

  容佑棠只得跟紧了些,但并不像往常那样:有话说话,没话也要找话说——因为他钦佩庆王、羡慕庆王。大概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个热血将军梦,想象自己统领千军万马,横扫敌军,是保家卫国备受尊敬的大英雄。

  他们走到中庭空地,四下无人。

  “你都知道了?”赵泽雍问。

  “大概猜到一点。”容佑棠答。

  “生气了?”

  “……不敢。”

  “那就是生气了。”赵泽雍泰然自若。

  你竟然丝毫不觉得愧疚?

  本来不怎么生气的容佑棠顿时火冒三丈,站定,快速组织语言准备声讨抗议……但心念一动,他又强自镇定:嗯,我隐瞒身世和初始来意,有错;但你这次故意隐瞒计划、险些让我死在刺客手中,你也有错!

  容佑棠仿佛看着属于自己的认罪书被浓墨添上一笔:救驾有功。

  于是他把冲到嘴边的声讨抗议都咽了回去。

  “跟上。”赵泽雍催促,仍是头也不回,悠然告知:“本王也没告诉小九,得瞒好了,否则他得闹个天翻地覆。”

  容佑棠快步上前,余怒未消,语气就有些冲:“我是外人,被刺客杀了就杀了,但您就不担心计划出意外、误伤九殿下?这招引蛇出洞,未免太冒险!”

  赵泽雍终于停下脚步,转身,温和地说:“除了蔷薇硝,其它一切都在意料中。容佑棠,本王非常感激,谢谢你为小九挡下那些药米分。”

  “我帮九殿下,是因为他人好,哪怕他不是皇子、只是普通人家的小孩,我也一样会帮他。”容佑棠双目炯炯有神,直言指出:“殿下,如果不是有人帮忙挡了药米分,那即使你生擒刺客、顺利揪出幕后真凶,又有何意义?”

  堂堂庆王,被质问得哑口无言。

  好半晌,赵泽雍才说:“捉拿真凶,当然是有意义的。但如果小九出事,我会抱憾终生,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这是第一次,庆王在容佑棠面前自称“我”。

  僵持片刻

  容佑棠渐渐恢复冷静,想了想,皱眉问:“可陛下这次叫别人查案,万一他们抓不住凶手,您不就白费功夫了?”

  赵泽雍胸有成竹,慢条斯理道:“不管派谁调查,结果都是一样的。”

  “是谁?”容佑棠忍不住问。

  “早知道对你没好处。”赵泽雍淡然表示。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对方脸白唇青,宝蓝色的棉袍下摆全是湿的。

  容佑棠刚想说“你不告诉我我得好奇死”时,身上突然多了件厚实带体温的披风,即刻隔绝寒冷。

  “殿下?”

  “披着吧,免得外人以为本王苛待下属。”赵泽雍莞尔。

  谁知容佑棠只披了瞬间,随即火速脱下,双手归还庆王:“我、我不冷!”

  你不冷你牙齿打颤?

  赵泽雍的眼神十分不解。

  ——这样走回去他们又会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什么的!

  然而这话不能说出口,免得越描越黑。

  “随你。”赵泽雍耐心说——因为对方救了他的胞弟,自然另眼相待些。

  “哦。”

  愤懑抵触的氛围渐渐消失了。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静和宫,除了东厢房,其它地方又收拾得干净齐整。内侍打帘子,捧过披风,忙前忙后伺候。

  “在牢里待了半晚,终究晦气,去洗洗再睡吧。”赵泽雍吩咐。

  终于回到温暖室内,容佑棠长长吁了口气,苦笑摇头:“深更半夜,哪有热水?心诚则灵,我明天再洗也一样。”

  “西耳房有个汤池,水温还行,随本王去泡一泡。”

第31章

  温泉?大冬天去泡一泡、痛痛快快洗一洗,想想就舒服。

  容佑棠挺动心的,低头看湿漉漉的下摆,却有些犹豫。

  “走。”赵泽雍下令,径直往西耳房而去,边走边说:“再过三个时辰要上早朝,而后才能去看小九,也不知他在乾明宫住不住得惯。”

  算了!悠悠众口堵不住,清者自清。

  “应该会习惯的。”容佑棠跟上前去,说:“之前听九殿下说,他的弹弓之术竟是得陛下亲授。”

  赵泽雍摇头失笑:“多半是他自个儿缠着父皇闹的。”

  “那也说明父子关系亲厚啊。”容佑棠试探着说。

  赵泽雍却没有答话了,沉默走在前面,早有内侍候在西耳房门前,轻而稳地打起帘子,躬身相迎。室内有几个宫女在忙着准备换洗衣物、干净帕子、沐浴用具等,见了庆王,齐齐脆生生地说:“奴婢见过殿下。”

  “唔,下去吧。”赵泽雍照常一挥手,他习惯在沐浴时沉思,向来不喜侍女贴身伺候,以免影响思路。

  “是。”女孩们经过容佑棠时,其中几个私底下聊得好的,都抿嘴偷笑,带着七分羞涩、三分调侃,但不见嘲弄鄙夷。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你们这些人,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呢??

  容佑棠站定,回以凛然正气谴责叹惋的一个眼神,抬头挺胸地进去了,定睛一看:这温泉池是特意仿山林野趣造就的:呈不规则月牙形,边沿砌了大小不一错落有致的卵石,水质颇清澈,氤氲一层暖雾。岸上竖着屏风,屏风后设罗汉榻与桌椅。

  皇家就是皇家,衣食住行处处彰显尊荣富贵。

  容佑棠暗自感慨。

  “发什么呆?难不成要宫女帮你洗?”庆王做事一贯雷厉风行,转眼功夫,他已经从屏风后绕出来,自月牙温泉另一端入水,靠在光滑石头上,闭目养神。

  水汽太盛,看不大清楚对方脸庞。

  “不用!我不用!”容佑棠坚决摇头。

  开什么玩笑?你才是她们的王,我可无福消受美人伺候洗澡。

  容佑棠腹诽,开始脱衣服。

  “你同她们玩得挺好。”对面的庆王不疾不徐地说:“她们在本王跟前,半个字不敢多说,跟你却有说有笑,一见如故吗?”

  嗯,这水温还行,适中。

  容佑棠谨慎伸脚试探,然后准备下水,谁知被庆王的话吓一跳,下盘不稳脚底打滑,“哧溜~”摔进去,冷不丁连喝几口温泉水。他怕水,第一反应是:要淹死人了!全力扑腾片刻后,才踩到池底,猛然直起身,用力甩脑袋,剧烈咳嗽的同时,忙不迭地解释:“不咳咳、我没有咳咳咳殿下我没有勾、勾引你的咳咳侍女,我发誓!”

  赵泽雍:“……”

  若没有,你为何如此惊慌失措?险些在齐腰深的汤池里溺水?本来想过去捞人的庆王重新靠着石头,审视打量另一端的少年:他站在池中,帕子搭在肩上,随便束起的头发湿漉漉滴水,眉眼有些紧张忐忑,五官生得恰到好处,皮肤在迷蒙水雾中白皙透着粉,让人忍不住想……这小子也十七了,怎么还没长开?简直有些雌雄莫辨!

  庆王倏然闭上眼睛,暗中调整呼吸,他生性自律,加之一向忙碌,闭眼睁眼俱是事,那方面根本无暇分心顾及。

  “殿下?”

  冤枉啊,我真没有勾引你的侍女!

  容佑棠见对方没理睬自己的解释,思前想后,顿时慌了,忙涉水往前走,再次强调:“那些姐姐们一开始都把我当小太监,见我不懂宫规,出于善意才时常指点几句,她们都是忠心耿耿的。”

  赵泽雍闭着眼睛,听到水声靠近时,心里忽然有些莫名焦躁,于是沉声阻拦:“别过来!本王在思考。”

  “……是。”容佑棠只得在月牙温泉的凹部停下,学对方的样子,也寻了块大石头靠着,慢慢按揉淤青肿痛的膝盖,探头,视线却被起伏石头阻隔,看不到庆王。他心想:殿下生气了?唉,也是我不够注意分寸,跟他身边的年轻女孩走得近了些。

  静默片刻

  “你小子嘴挺甜,姐姐妹妹地喊。”赵泽雍轻哼,以年长者的立场训诫:“男人忌好色。女色虽美,自古却有云:‘温柔乡,英雄冢’,成大事者,必须管得住下半身。本王最痛恨痴迷酒色误事者,若军中抓获,军法处置;若府中抓获,严惩不贷!”

  容佑棠边揉膝盖边想:西北的将士可真不容易啊,大男人常年憋在军营,休沐时,他们敢不敢上青楼的?

  “怎么不说话?”赵泽雍略一思考,非常不满地问:“难道你小子早早开窍、食髓知味,现收不住了?”

  容佑棠忙否认:“并没有,殿下误会了。我爹说、咳咳那些事不用着急,先长好身体再说,认真进学才是要紧,等过几年成亲了,就、就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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