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 作者:四月流春(一)【完结】(136)

2019-01-19  作者|标签:四月流春 甜文 强强

  “老奴也想不通。”管家想了想,又试探着禀告:“还有,容公子——”

  赵泽雍神色微变:“他怎么了?有话直说!”

  “是。”管家又更凑近些:“其实只是猜测。今日老奴带人带人修葺中庭曲廊拱顶时,容公子带着几本书,说是替九殿下送给瑞王殿下解闷用的,聊来聊去,提及景平轩内的暖房……他离开后,老奴想起您吩咐过允许瑞王殿下出入花房,所以就去景平轩邀其观赏新开的兰花。”

  赵泽雍哑然失笑,大概猜得出容佑棠在整件事中扮演的角色。

  “殿下,今儿闹得可厉害了。”管家唉声叹气:“您是没看见,因为这点心,长公主和周姑娘……争执得厉害。”

  “唔。”赵泽雍略思考片刻,吩咐道:“切莫声张。今后要是周家再来人……若是求见四弟的,仍由他自行决定。”

  “是。”

  赵泽雍随后照例先去探望胞弟,紧接着去了景平轩,与瑞王同进午膳,兄弟二人密谈半个时辰方散。

  ——

  顺手坑周筱彤和长公主一把,出了两口恶气,容佑棠相当神清气爽,骑马哒哒哒轻快跑回家,走路都带风。

  午膳后,容父比谁都激动欣喜,带领管家打点儿子的行装,事无巨细地询问核查,兴师动众忙了两个多时辰。

  容佑棠困倦地打个呵欠,哭笑不得,看着整理好的几大包行李,委婉道:“爹,我不是赴京赶考的举子、是去读书。国子监有规定,像我这样离得近的,要回家过夜,把稀缺寝室让给外地学生,只给一张午憩床铺而已。”

  “有床难道不用铺盖吗?”容开济自顾自高兴地忙碌:“现还是二月,天冷,被褥是多些。放心,明天管家送你——”

  “您不一起?”容佑棠挑眉问。

  容开济表情凝滞片刻,又很快恢复,豁达道:“爹就不去了,免得你没开始读书就——”

  “爹啊!”容佑棠一头栽倒床上,尊重表示:“您不想去,就不去;您想去,咱们就一起。明日只是入学造册、熟悉环境而已,后日才安排夫子宣讲。我已经邀请了叔公和卫大哥他们,明儿中午,咱们全家人去醉月楼吃饭!”

  坎坷半生,容开济若是想不开,也活不到现在,他并不自卑畏惧,却处处担心给孩子带去负面影响。比如最初想入岳山书院、拜卫正轩为师时,以容佑棠的学识,本可以的,卫正轩却私心不喜其犯官之后的太监养父,故多番推拒。

  管家李顺深知容父心思,在旁打趣道:“少爷这是撒娇呢,老爷就哄他一回吧,亲自送他进学,咱也去瞧瞧国子监长什么样的,回头亲朋好友问起才有话说啊。”

  容佑棠恳切凝望,眼神清澈明亮。

  容开济最终笑着点头:“那咱们一起去。”

  “好!”容佑棠眉开眼笑,从床头滚到床尾,不自知又一个呵欠。

  已是傍晚,天快黑了。

  “昨晚怎的喝那么多酒?”容开济关切皱眉:“头疼啊?”

  没有多喝,只喝了两杯梅子酒,但是……

  容佑棠一想起来就耳朵发烫,若无其事地摇摇头:“不疼,只是困。”

  “行吧,就这样,收拾好了!”容开济满意宣布,嘱咐道:“困就睡会儿,晚些起来吃饭。”

  容佑棠卷着被子面朝墙壁,含糊答应一声:“哦。”

  管家和容父把行李拿到外间桌上堆着,开门出去了。

  室内只剩容佑棠自己。

  他蜷在温暖棉被中,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不由自主回忆起昨晚,心突突地跳。虽尴尬窘迫、还挺生气,但不可否认,又有说不清楚的愉悦快感:亲昵拥抱、唇齿纠缠,那悸动滋味像神秘禁药,摄人魂魄。

  庆王强悍果断,硬生生搅乱了容佑棠的心神。

  我到底在想什么?简直胡思乱想……还、还那么不正经!

  容佑棠自我训导:赶紧睡吧,过几天忙起来就忘光了。

  翻腾好一会,他才迷迷糊糊入睡。

  与此同时,从北郊实地勘察回城的赵泽雍一行骑马经过东大街。

  他家的布庄就在这条街上?

  赵泽雍心念一动,控马缓行,左右扫视,片刻后——

  “容氏布庄”四字招牌映入眼帘。

  赵泽雍莞尔,下意识朝里看:铺面挺大,五颜六色的布匹一捆捆码得十分齐整,排列得满满当当。两三个客人正挑选面料颜色,年轻伙计眉眼带笑地介绍讲解,柜台后隐约可见有个人——是他吗?

  赵泽雍越来越慢,最后勒马。

  “饿死我了。”郭达有气无力地瘫坐马上:“表哥,快点儿,回家吃饭,你看什么——”郭达顺着一看,慢吞吞念:“容氏布庄?”

  郭达眼睛一亮,倏然坐直,兴致勃勃问:“这是容哥儿家的吧?”

  “不确定。”

  “进去问问就知道了。走,去他家蹭顿晚饭吃,咱们吓那小子一跳!”郭达说着就跳下马,大刺刺朝铺面走,完完全全不拘小节。

  正合我意。

  赵泽雍也下马,吩咐一个亲卫回王府传信稍晚回家。

  “掌柜的?”郭达进门就吆喝。

  管事江柏一眼看去就知道郭达非富即贵,忙笑容满面从柜台后绕出来,热情周到地招呼:“这位大人里边喝杯茶,坐下慢慢聊,不知小店可有您看得上眼的?”

  随后进来的赵泽雍有些失望:不是他。

  “哟?”江柏又热情招呼赵泽雍:“这位大人也请里边喝茶,来,里边请。”

  “唔。”赵泽雍身着玄色便服,负手踱步,仔细打量,时而点头、时而微笑,惜字如金,不像客人,倒像巡视铺子的大掌柜。

  江柏有些摸不着头脑,看对方带了七八个孔武有力的随从,他忍不住想:来砸场子的么?

  结果郭达随后就问:

  “你们掌柜可是姓容?”

  江柏蓦然紧张起来,谨慎道:“您有什么需要告知——”

  此时,管家李顺从布庄与容宅相连的后门走来,满面春风地通知:“诸位,咱们家少爷明日入读国子监,此乃大喜之事!少爷一贯慷慨,已定了醉月楼的席,明儿中午大家都去哈——”李顺剩下的话在在见到庆王之后消失在喉咙口,他慌忙喊住欢呼雀跃的伙计:“安静!安静!”

  紧接着李顺腿一软,扑通跪下:“小人叩见——”

  “免礼。”赵泽雍制止。

  “你家少爷呢?”郭达笑问。

  “在、在家里,小人这就去——”李顺紧张得结巴。

  郭达忙打断,随口编个理由:“别!你赶紧带路,我们约好了的。”

  “可、可少爷没说啊。”李顺一头雾水。

  郭达完全没觉得这是“别人家”,自来熟得很,径直朝里走,嚷道:“容哥儿在哪呢?”

  赵泽雍同样没觉得这是别人家。爱屋及乌,他连皮料堆积的特有异味都自动忽略了,临走前甚至自然而然地吩咐:“你们接着做事。”

  “哎!”江柏敬畏地躬身相送,转头和伙计们爆发疯狂的热切议论。

  他们进入容宅后,同样把容开济吓得不行,贵客到来,他忙请上座,吩咐倒茶、催促多准备饭菜,人手不够,还火速去铺子里搬救兵。

  “二位贵客请稍候,草民这就去叫醒棠儿——”容开济步履匆匆。

  赵泽雍却起身阻止:“本王找他谈些事。”

  “……好。您这边请。”容开济忧心忡忡,惊疑不定,无论如何猜不出对方来意——肯定有要事,否则庆王不会到访。

  此时,一无所知的容佑棠仍安卧在床,睡得香甜。

  赵泽雍进屋后,没有关门,他点燃外间烛台,慢条斯理转了一圈,透过纱帐,能看见容佑棠侧身蜷卧,呼吸平稳悠长。

  他会欢迎不速之客吗?

  一头热血一心一意的赵泽雍这时才回神——昨夜分开后,他同样没睡好,几次想去客房找人,却担心对方无法接受……

  唉,本王唐突了。

  隔着纱帐,赵泽雍静静凝视容佑棠许久,心软而踏实,忽然笑一笑,又吹熄烛火,轻手轻脚退出去,把门合上。

  片刻后,庆王带着所有人离开,跟到来时一样迅速。

  容家人面面相觑,李顺疑惑道:“这、这怎么回事?那位特别饿的郭公子不是说要留下来吃饭吗?”

  京城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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