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 作者:四月流春(一)【完结】(13)

2019-01-19  作者|标签:四月流春 甜文 强强

  容佑棠心里咯噔一下,脊背后颈蓦然绷紧,忐忑至极。

  “除主犯斩首外,妻女充入教坊司,男丁净身为内侍。但最终,其家眷除容开济之外,尽数服毒自杀。”

  容佑棠无法反驳,因为对方说的是事实——其实只是表面事实,真相在大白于天下之前、已被强权掩盖镇压。

  “你身上的秀才功名,是容开济托其父故交、时任翰林院修撰严永新办的文书。”

  这下容佑棠急了,他不能累及无辜之人,忙正色解释:

  “殿下,严大人清正廉明,宅心仁厚,他是见宦门之后想考取功名却得不到引荐、被我父子几番请求才同意帮忙的!”

  “不容易。有些时候,活着比死更需要勇气,他倒是挺疼你的。”赵泽雍客观评价道,带着几分欣赏之意。

  容佑棠完全想不到尊贵如庆王会那样说,半晌才讷讷地回:“殿下英明。”

  赵泽雍低头,眼神极有威慑力,说:“你今日做得不错,小九很少这样高兴。”

  “您过誉了,九殿下大度心善,极好相处。”容佑棠这是真心夸奖,来之前他本以为被刁难磋磨是不可避免的,谁知竟完全料错了。此时此刻,他后背已出了一层汗,提心吊胆,生怕庆王查完养父查他、揪出周仁霖来。

  好话没有谁不爱听的,庆王也不例外,他笑着摇头:“是啊,他确实不是刁钻蛮横的性子。”

  容佑棠跟着笑笑,露天站太久没活动,身上越来越冷。

  您有话快说啊,要不进屋说行不行?容佑棠心里大叫。

  庆王为了胞弟也是够用心了,连敲打带肯定一番后,才终于总结道:“小九说要给你找夫子,可他毕竟年幼,所以这事儿还得我替他办。”

  嗯?

  容佑棠认真听着。

  “你的学问还行,年纪差得不太大,人也还算机灵上进。”

  容佑棠心里忽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今后你每日上午过来,陪伴小九,或念书习字、或骑射闲聊,既不可过份拘着他,亦不可过份纵着他,需灵活引导。”

  容佑棠呆如木鸡:您这是什么意思?

  “……好好为我做事,必亏待不了你。岳山书院那种地方就算了,若想读书入仕,国子监是首选,只要你用心,开春后,自然会得到入学名额。”

  啊啊啊!国子监?!我前世特想进去,可周家宁愿把名额给族侄也不给我……

  赵泽雍见容佑棠低着头,半天不吭声,不由得有些惊奇,耐心诱惑道:“怎么?不愿意?国子监抵得上一百个岳山书院,你出来再不济也能谋个一官半职的。”

第6章 刺青

  这条件好,真好,对容佑棠具有强大的诱惑力。

  如果,周仁霖的俩嫡子不是也就读国子监的话。

  到时碰面,他们肯定觉得我死而复活了……

  所以我应该拒绝。

  容佑棠心痛惋惜,几乎缓不过气来,脸上可怜巴巴的,全被庆王看在眼里。

  “莫非、你是害怕去了被权贵纨绔欺负?”赵泽雍试着站在对方立场上考虑了一下,得出个很现实的猜测。

  容佑棠摇摇头,有苦衷说不出:在已定的复仇计划里,他暂时不能现身,以免过早引起周家人反扑。

  然而,庆王却误以为对方要强、不好意思承认,遂板着脸说:“人行走于天地之间,凭的是各自本事,并不只凭出身。你驳斥岳山书院书生时不是挺牙尖嘴利的吗?今日何故怯懦至此?”

  “我——”果然给庆王留下了有失斯文风度的印象,容佑棠十分汗颜。

  赵泽雍见少年羞惭垂首,颇觉自己训导有方,心情不错,果断拍板道:“庆王府虽也有举荐名额,但于你不大适宜。这样吧,到时给你挂到定北侯府旁支宗亲名下,那样就很妥了。”

  今天究竟什么日子?出门急,忘记看黄历了……

  容佑棠已经跟不上对方思路,讷讷问:“定北侯府?”

  “唔,到时叫子琰帮忙递句话就行。”

  “子琰?”容佑棠又问,不知该如何拒绝——再说了,他能拒绝吗?!

  赵泽雍转身离开梅园,边走边说:“就是定北侯府行二的郭达,你见过的。明日记得,别误了时辰。”

  “哦~”容佑棠恍然大悟,他知道郭达,但不知道郭达的字,继而欲哭无泪:别误了时辰?今天是因初次拜访我才这么早到的啊……

  庆王走了,风还在吹,容佑棠身上积了一层雪、几瓣梅,原地呆站许久,才浑浑噩噩回了家。

  晚间·容家书房

  三人相对,烛火晕黄。

  “世叔高义,多次冒险相助,小侄铭感五内!棠儿,给叔公奉茶。”又见故人,容开济眼眶微红,毕恭毕敬。

  “叔公喝茶,您快请坐下说话。”容佑棠忙躬身奉上清茶,发自内心的敬重这位老者。

  严永新接过茶盏,并扶起容佑棠,说:“读书之人,最要紧是风骨,莫随意弯腰。”

  “是。”容佑棠笑得眉眼弯弯,问:“叔公今日怎么有空来坐?前阵子我去您府上时,令管家说您忙得都歇在翰林院了。”

  严永新清瘦耿直,耳顺之年,一绺长须、一身读书人的风骨,严肃回:“万寿节在即,年年都得忙上一场。我听管家说,你又给送了不少节礼,早嘱咐过不必如此,过日子原需俭省。”

  容佑棠忙解释:“只是些郊县收回来的皮子土物罢了,不值得什么的。”

  “说起这个,我少不得要啰嗦几句了。”严永新轻抚长须,皱眉。

  “求叔公教导。”容佑棠躬身。

  “哥儿若是想走仕途,就不能继续行商了,哪有读书人日夜拨算珠盘账的呢?”严永新直白提点。

  士农工商,沾满身铜臭味儿,再去碰圣贤书,是要叫人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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