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刘桐所在的公司要设计一本宣传手册,她是文案编辑,公司让她找一家设计公司负责图本制作。她想到了萧凡,跑来找她,就在她滔滔不绝的说手册内容和公司要求时。萧凡突然走神儿了。
“哎!你听懂了么?”刘桐摆摆手,在萧凡的眼前晃了晃。
“哦,听见了。”萧凡端过来一杯水递给刘桐“你们公司手册的事情,我听明白了,我下午就将单子转给广告部的人,我有个不错的哥们儿,在那面负责平面设计,相信他一定能让你们满意的…报价你放心,肯定公平。”
小桐笑眯眯的听完萧凡的话,向座椅后挺身,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用倦顿的声音说“太好喽,就知道找你没问题。这下我可以歇歇喽!”
萧凡起身坐在刘桐身边说:“工作谈完了,下午没别的事了吧?”
刘桐瞬的一愣,随即又恢复了常态:“不好说,最近公司里很忙。没事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告诉我去广告部找谁。我现在去。”
刘桐这次的闪烁其词,让萧凡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是在躲着自己,那么多次的时机不合,也许都是刘桐在躲着自己。
看着刘桐出门的背影,萧凡一阵烦躁,难道刘桐还在抗拒什么?难道还有心结没能解开么?
电话响起,萧凡看了看手机,陌生号。
“你好?”
“啊,你好”话筒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请问,是萧凡么?”
“是我,你是?”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语菲。刘桐的朋友。”
萧凡脑袋飞快的转了起来,语菲?她怎么知道自己的电话?她打来电话干什么?她说是刘桐的朋友是什么意思?难道?不可能,那么,她找自己是什么用意?她有什么事能找到自己?
“喂,不好意思,听得见我说话么?”语菲见萧凡不回声,连声喂了几句。
“哦,听得见。你有什么事么?”
“哦,也没什么事。我只是想见见你,你有时间么?”
“什么时候?”
“明天好么?下午五点,平南咖啡厅。你方便么?”
“好。到时候见。”
“好。谢谢你。”
电话放下之后,萧凡望向广告部的方向,在忙碌的人群里,寻找着自己熟悉的身影。
20.息事
中午,萧凡本想叫上刘桐,再约着广告部的同事一起坐坐。可谁想去广告部的路上,就被经理召了回来。
“萧凡,三组负责的客户闹别扭,说做的东西与设计不符,还要告法院去。一会儿,跟我去工地走一趟。”
经理是一位身材适中、棕色皮肤的一个男人,37、8的年龄,1米84的身高,面容严肃,腰背笔直。他叫宁晓峰,是主管室内设计的经理。比萧凡晚3年到这家公司,据说与董事长有些渊源,是从ZHH的一家设计公司直接挖过来的。相处的三年多,萧凡对他只有个大概的了解。这男人是个工作狂,做事认真,不苟言笑,平时很少与同事们混在一起。
听人说,他在珠海有家室,曾有人看见他躲在走廊里打电话,细声细气、语气温柔。
萧凡并不关心这类杂事,她对工作以外的事情都不关心,对工作内的事,又近乎于执着的追求完美。
宁晓峰很欣赏萧凡的工作态度和工作能力。一旦碰到硬钉子,都会拽着萧凡一起去处理。尤其近一段时间,宁晓峰几乎是在找萧凡的麻烦。不管哪个组的烂摊子都让萧凡来解决,所说奖金也跟着直线上升,但是萧凡还以有些隐隐不快。工作强度大、加班频繁,实在是过于影响她的个人生活。萧凡想到这里不由得咬了一下下唇。这个case忙完,必须找他谈谈,不能总是把其他人闲得上网、打屁、扯皮,而自己却得连约会的时间都没有。
想到约会,萧凡忙给刘桐留了一条微信:临时有事出去一趟。你中午请她们吃顿饭。回来我给你报销。
刘桐回复了一个露牙大笑的表情,跟了连个字:哦了!
萧凡收拾好图纸夹册,走下楼坐进宁晓峰的车里。
宁晓峰从后视镜里扫了她一眼,问:“怎么?有情绪?”
“不敢。怎么又是三组?”萧凡一提到三组的经理李伟,就一肚子火气。去年一年,光给他擦屁股就擦了不知道多少次,偷工减料吃回扣,不该干的事他一样没少干。可是总公司对他的处理总是莫名其妙,调回停职不出三月,转掉R市不过两月,回来人家依然能继续任职,今天年后,还升任了监理部经理。萧凡心想,这种垃圾,留在哪儿就是哪儿的祸害。这不,刚过完年,李伟负责的三组又闹出了乱子。
“嗯,又是三组。”宁晓峰话音儿里也略显不快。
“唉,算了。客户多大年龄?”萧凡转移话题。
“54岁刚刚退下来的女干部。”宁晓峰回答
“李伟负责监理,首席设计是谁?”萧凡问。
“李玉萍”
“……”萧凡不再出声
“萧凡,你为什么不问我,本与你无关的单子,为什么叫你来?”宁晓峰直接说出了萧凡心理的不悦。
“问不问都没意义,既然经理叫我来就一定有你的理由,我既然同意来了,尽力就是。”萧凡面无表情,头都没抬的回答。
“态度不错,但是,不明就里,如何尽力啊?”宁晓峰笑着说
“……”萧凡没有回答,她深知宁晓峰说的有道理,但是,她本来就对这种不公平的工作安排心存抵触,又如何能做出主动的表示呢?
宁晓峰也不继续兜圈子:“这个工程不大,设计与实际也几乎没有多大出入,问题是出在电视墙上。其实工人也没错,设计里的弧线造型确实手工几乎不可能实现,所以,就改成了折线造型,凭心而论也也适合她房子的整体设计。但是,房主就抓住小辫子不放,任谁去好话说了一筐也没用。这几天,李伟和李玉萍都呆在工地不敢动,老太太就坐在屋子中间,不让工程继续,说一定要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