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看得出来?怎么做到的?”白瑾有些意外。
“因为你那时候的表情和现在不大一样。”
“我那时候的表情是怎样的?”白瑾狐狸一般地转了转眼珠,循循善诱。
“我形容不出,但是父亲和我的同学在面对我时偶尔也会露出这种表情。”李寒镜停顿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环视身边的人来人往,“他们......也在生我的气吗?”
“应该是吧。因为在他们看来你是一个- xing -格古怪琢磨不透但又在很多方面天赋异禀的天才啊。”白瑾突然很庆幸李寒镜是个没有感情的人,这样她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说下去,“你和他们太格格不入了。对于异类,人类总会持最为极端的态度。”
“原来如此。”和白瑾预想的一样,李寒镜波澜不惊地接受了,“那为什么你现在不生气了呢?明明我还是没有感情。”
“因为我想通了。”白瑾轻声说,“对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生气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而且,创造心灵可要比在杏里整天无所事事有趣多了。”
“有趣?”
“跟你解释什么叫做乐趣难度还太高了。我们还是先从......呀!”一个骑着滑板的男孩撞了白瑾一下,打断了她的话语。
她蹲下身,捂住因为撞击而产生麻痹感的脚踝处,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干什么!不懂得看路吗?”白瑾也不是什么怕事的主,立刻呵斥了过去。
“我,我哪有撞你!”看起来也只是小学一二年级的男孩可能不想在同龄女孩面前丢了面子,开始支支吾吾地狡辩,“明明是你自己靠过来的。”
白瑾戏谑地笑了,眼眸中燃起沸腾的火焰。她忍着疼痛,缓缓走到男孩面前毫不留情地扇了一巴掌下去。
“你,你干什么打人啊!”男孩摸着被扇的脸颊,有些语无伦次。
“我没有打你啊。”白瑾笑容满面,“是你的脸自己凑过来的。”
“你!”男孩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小辉,怎么了?”这时有两个同样玩滑板的男孩过来。
小辉见朋友来了,似乎也有了不少底气,于是指着白瑾说:“这个傻逼打我!”
“哇,现在连这么幼稚的小孩都学会爆粗口了啊。”白瑾不觉得愤怒,反而有些惊奇。
“你为什么打小辉!”
“暴力女!男人婆!”两个男孩愤愤不平。
“喂,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撞了我一下,我打了你一掌,这不就扯平了吗?”白瑾摊开双手,娓娓道来。
“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撞你。”小辉直起腰杆,看似理直气壮地说。
“都是你不好!”另外两个男孩异口同声。
“唉,你们人多我说不过你们。”白瑾无奈地耸耸肩,作无辜状,“就假设你真的没有撞到我好了。那你们想要怎么样呢?把那一巴掌反打回来?明明是大男子汉,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想欺负我这一个弱小女子?”
“那又怎么样!”小辉红着脸说。
“我是不能怎么样啦,你们开心就好。不过呀,我好像对你们有一些印象哦。你们应该都是在杏里就读的对吧?而且我记得......”白瑾佯装回忆状,“你应该是二年级五班的刘小辉同学。”
“你知道又能怎样?”小辉皱着眉头问,“你难道想告状吗?”
“等,等一下,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在学校里见过你。”一个男孩突然大惊失色,“你是白瑾!”
“就是那个凭借关系让十几个学长学姐退学的那个白瑾?”另外一个男孩失声道。
嗯?
嗯。
嗯~
白瑾愣了两秒钟,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李寒镜,然后笑得更加灿烂了:“没错哦,我就是那个白瑾。你们觉得在这里痛快地还给我一巴掌后,你们回到杏里之后的下场如何呢?”
三个男孩沉默了许久,最后都踏上了滑板,只能留下一些狠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给我等着!白瑾!”
“你是五班的小辉同学对吧?我会好好等着的哦!”白瑾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回话道。
“他们走了呢。”李寒镜轻声说。
“唉,毕竟是小学生啊,都太幼稚了一些,反而有些不太好对付。”白瑾老气横秋地哀叹,“要不是他们误解了什么,可能还真说不过他们。”
真是小鬼难缠啊。
“可你应该也是小学生。”李寒镜意识到了什么。
白瑾置若罔闻:“那么我们今天要上的第一课就从他们身上开始吧。那么请听题李寒镜同学,你能从刘小辉以外的两个男孩子身上读出哪一种最为基础的感情呢?”
思考片刻后,李寒镜答道:“对你的愤怒?”
“虽然他们确实看我很不爽,但正确答案应该是友情。”白瑾看着那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轻声说。
李寒镜也顺着白瑾的视线看去:“我好像听过这个词,朋友之间的感情就叫作友情是吗?”
“你说反了,正确地说需要互相之间拥有友情才能称得上是朋友。这种感情超出了血缘、- xing -别、年龄、国籍甚至是物种。”白瑾说,“它大概是最为普遍的感情吧。”
“我明白了。你是想说,你虽然完全没有招惹另外两个男生,但是因为他们之间有这种友情存在,所以他们才会对你生气吧。”
“不错嘛,还懂得举一反三了。”白瑾笑着揉了揉李寒镜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