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同人)你若救不醒他 作者:怀风草(上)【完结】(41)

2019-01-18  作者|标签:怀风草 江湖恩怨

  聂风却往一襟血红中徐徐横眉将他望了半眼,森然只道:“怀灭!收回方才之言!”

  ——我勉强留你一命!

  怀灭听了恨极反笑:“你能胜得我手中天罪,我便收回方才之言!”

  聂风闻言亦怒:“这是你自找来!怪不得我!”

作者有话要说:  按照二豹秒杀灭叔,师兄秒杀二豹,师弟和师兄不相伯仲的武力值等式来看,下一章应该叫做“吊打”.....

  ☆、神风门下

  师弟言罢翻掌御风,一掠当是快绝无伦,转眼已至怀灭跟前。怀灭见他身法所向之处,渺然如烟四起,一时很是瞧不真切。只往心中惊得一惊,手把天罪来挡,仓促挥得翻江一势,刀前劲气横竖成网,便将聂风腿风将将消得半寸。

  聂风得他这般阻得一阻,拧眉更向怀灭刀锋其上借力点足,遂在此番劲气汹涌之中颠沛两回,依依揽袖稍有一退。便在这一退之间,师弟袖底借得千山横波,招来松涛竹海一并意动,旋身踩得神风腿起,直往怀灭网中投去。

  怀灭当即提了十分惊心,及见师弟择路迎面折返,并了腿招掠衣而来,更有寒意一瞬沾袖盈怀,三尺素风破得刀网,只往身前展得一展。怀灭眼见此番无可再避,唯是提气纵得天罪,放得一匣魍魉狂邪出笼,亮牙剔爪汹涌之时,便向师弟足下卷噬而来。

  聂风见了又将脚尖轻点,御风凌空将将提得三寸,稍踏千蛇万兽,顺势踩得腿劲一横。弹指暗度百丈霜台,裁得一山横斜影落只作了乱碧飞雪,匆匆染得怀灭襟上衣短色素,半时沉沉白尽花鬓。大抵天罪无衫可着,难能抗风挡雨,一匣魍魉如此且叫师弟冻得一冻,来势便是稍迟。

  一迟之下已为聂风抢在身前,如今劲气再无遮拦,便要一泻如水而至。怀灭狼狈拽得天罪横来一挡,却道:“好一招冰封三尺!风中之神是你什么人!”师弟闻言不欲回话,踏得刀意撩腿更往怀灭肩上轻扫一翻。怀灭为他这般重势轰往肩头,正经连累胸口亦也一窒,唯是及地踉跄退了几步,显见伤得很是不轻。

  便是重伤若此,怀灭握刀仍只哼得一哼,拧得眉头七零八落攒作一处,抬首眼见师弟单足停往青枝之上,亦正垂目视下。其人眉间山色遥空,倚尽一晌斜日晴好,便得数钩清碧十里,竟无意旁照,独来衬他一襟风骨离尘,素也素得,翠也翠得,映来袖前熙熙几度春。

  也是暖得岫云衣底昏。

  奈何怀灭生就一脸冬深,懒来着晴,更无心得赏,只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竟会聂家傲寒!”师弟便又敛眉半晌,道:“聂风是我师尊。我前番听闻惊云道门主神威临世,特来相投。”

  幸甚现今聂风套得一只面具盖脸,便将满口胡话说得且坦率且妥帖,且又言得很是温静宁定,全然不见战后几番狼狈惶急,是以叫人依依听着,愈觉恳切得甚。也让怀灭闻罢忖思两回,当是不曾瞧得师弟容色背灯瞒人乱得一乱,更往衣前起伏一遭朱朱碧碧。只抬首又道:“我从来不曾听闻风中之神曾得收徒弟。”

  师弟说道:“我师尊便是收了,也未必叫人知晓。”

  怀灭听罢竟是无言。缘着风云底事,事无大小巨细,桩桩件件不挑不捡,都叫中州人民得闲得趣,拔得皮开r_ou_绽森森见骨。偶尔小道得了消息,更往台面之上剖得一剖,委实不该平白有此疏漏。

  且由着此一段因由,怀灭左右念了半日方来取信,说道:“你既是聂风门下,如今弃师别迎。如此见风就倒的本事,阁下也是机巧得很。只枉费了风中之神一番侠心,竟将养出你这般徒弟。”

  怀灭此番说得很是愤然,甚为聂风扼腕。奈何师弟不曾着意来听。

  大抵风神素来襟怀剔透,绝少欺瞒于人,是以闲与为之,因不曾共他师兄演过几回,便很觉心亏。如此心亏得甚,正堆了一腔忐忑,提着只往满腹积薪之上烧得一烧,烫得面色半落轻红,着在眉下,作了一寸横波衔月,更向艳白浅浓晓寒深处,将将覆雪添梅,添得遂有一赧。

  怀灭见他目色不比平日坦荡,只道戳中其人怀中心事,遂哂然一笑:“你倒是将你师尊绝学修得十成,可惜聂风一腔古道热肠全叫你学到天外去。也罢,你如此本事,足成我怀灭对手。前番一语,是我失言,我认了。不过现今既然天罪出鞘,你便再受我混元七极最强一式!”

  怀灭当是打得兴起,欲以师弟来试天罪。这边两人战局再开,那厢步天已得道众来报,只道副门主共,共了门主身边那位兄弟,正往后山拼个你死我活天翻地覆。少门主听罢一时敛容,CaoCao撇了惊云道众,只往云阁掠去。行时卷得一地书册,牵累道众从后依依来捡。

  捡是不捡,步天早无暇来顾,抢至楼中将将推得门开,便见得他爹且往案前翻书。好是一番渊深水冷的形容,与他眉上仓惶委实难来相比。麒麟亦正窗下埋头午睡,更叫步天惊得梦醒。少门主得它一双铜铃大眼懒散瞪罢,唯把心思且向唇边将息一遭,拱手道:“爹,怀灭和风师叔在后山,不知因何起得争执,打了起来。”

  步惊云敛眉却道:“无妨。你风师叔自有分寸。”言罢添茶又道:“天儿,喝茶。”

  步天闻言愣了半晌,唯是依言桌前坐定,垂头更把盏中茶梗上上下下数过两遍,数来他爹莫名一语:“天儿,你觉得你风师叔x_ing情如何?”

  如此问得步天心底一沉,却不知如此一沉究竟为何。只吞茶道:“风师叔温厚出尘,很有些淡然。似乎,似乎江湖世情都难来叫他顾意。”

  话毕更将他爹瞟得一瞟,见他竟是闻言愣神。便又依稀以为,他爹眉上万字,譬是有雁无音信,任是千言写尽也终无凭寄,只徒剩了牵情相思。才在隐约大抵之间,始来模糊晓得,从来离情别绪未关远近,朝朝暮暮年年岁岁,纵是时时相对,亦恐时时去兮不回。

  他爹显见也是魂去不回。步天遂从旁咳得一句,咳来师兄一晌拧眉,左右还得心魄三两声,只道:“不错。如今已少有人事能叫你风师叔乱上一乱。但他从前却并不是一向都这般淡然。你师叔亦曾握得一柄雪饮屠尽一城,抛洒满袖江湖意气。现下,他也正是那般年纪。你不必担忧,且由他去。”

  如是,步天既为他爹所劝,劝得很是心安,却累了后山几行掌厨伙夫难来心安,都护着灶火土木,顶了几叠锅盖凑往林边来看。

  唯见怀灭展罢天罪,翻掌蓄得刀意稍变,人已随刀一往而前,便在两相惊掠之间,藉了去势洒然挥得一刀既出。如此一招凌厉无俦,遮尽满川竹风更有絮乱,转瞬撩了天地乍寒还y-in,云雨蔽日胡乱更向师弟头顶坠来。

  山外众人皆为这般威势所慑,遂叫莳花弄Cao一位小厮识出此招,惊道,副门主这一刀吞云蔽日碎天遮光,当是铁家绝学,碎穹苍。俱闻这招易学难精,现下看得副门主尽展精妙,真是三生有幸。刀下师弟亦觉此招得趣,眼见沾衣劲气碾破天光,韶华断碎之处俱往身畔一织成网,更又成匹成练绕得一绕,便欲迎面而噬。

  师弟临危于前,心息却也半寸未乱,反倒纵身如鸟归林,依依踏得风神腿出。一时腿势半转轻旋,更与天罪铮然相抗,金石有声响得两番,已将怀灭刀锋潦Cao一挡。

  一挡之下逼得天罪杀意且有一退,师弟愈来振袖投前,足尖更往刃上轻点稍掠,借势已得拔地而起。回落之时竖腿如刀,直向怀灭跟前重劈坠下。怀灭眼见师弟腿劲化形,踩得一柄巨刃似冰霜寒,正衔无两来势迎面轰落,落得方寸之间俱是风急雪怒惊寒料峭。天罪虽则凶煞难驯,仍为此招破得一瞬。怀灭更叫腿上劲力震退三丈有余,袖旁亦也落得半片衣角来。

  怀灭见了愣得一愣,敛眉收得天罪,且将师弟瞟得半眼道:“我输了。又何需你留手。”话毕只往林外行去。聂风其后站了半晌,又自一叹,却道:“实则该是我与你抱歉才是。”

  惜哉怀灭彼时去得甚远,更不着听。唯是出了后山,便见步天道前依依把他来望。瞧着左右相避不过,只拱手上前道:“少门主。”步天得此一唤,亦是回礼道:“怀灭叔叔。”礼了半时未定去留,更又踟蹰两回道:“怀灭叔叔,不知,不知你与小马前辈——。”

  怀灭却道:“我输了。他甚是厉害,不愧为风中之神的入室弟子。”

  步天听罢噎得一噎,容色百转千回并着千回百转,转至末了,只剩得胸口一杯浊气吞咽不下,瑟瑟之中唯得扶额道:“他说他是风中之神的徒弟?”

作者有话要说:  

  ☆、三颗骰子

  

  怀灭只道:“不错。此人一身功力确然登峰造极。聂家傲寒六决我虽则少见,但仔细想来,便是风中之神亲临也不过如此。只是,以其人身手,怎地会在江湖上这般寂寂无名,当真出奇。”言罢又是一叹道:“少门主,我当日三分校场既见你爹与他师弟决裂,以为门主当真忘情断义,但如今看来,恐怕,恐怕还是——”

  步天且正着意只往心里琢磨这个“忘情断意”,便没怎捞着后两句“恐怕”来听,遂是一愣道:“怀灭叔叔,你说什么?”

  怀灭望他半晌,道:“恐怕你爹对他师弟还,甚有,甚有这个恩深义重,是以出门半月,不知从何处千方百计找了这样一个风神徒弟回来。虽然,虽然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但你若得空,还需与你爹说起。”

  ——他便是再像聂风,也毕竟不是聂风,移,移情之事,还是不要太深得好。

  步天只往阁中垂眉且与风云如此更将怀灭之言依依话毕。囫囵吞了两口茶道:“风,风师叔,你,怎,怎会与怀灭叔叔战了一场。我,我听掌厨伙夫说来,近日山后寒得竟连灶火都生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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