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同人)你若救不醒他 作者:怀风草(下)【完结】(9)

2019-01-18  作者|标签:怀风草 江湖恩怨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神展了~

  ☆、爹,你真是我亲爹嘛

  

  风云如此定下计较,顽石城中借得快马驰往惊云道。两人晨离神风盟,路上耽搁一日,至暮已抵惊云道山门。今时归来只往步天身前知会消息,是以道前亦得一人提灯相候。

  两人阶前下马,步天拱手便将他爹并着师叔一一礼过。

  礼罢掌灯却是愣得一愣。因见“他爹”为他照火相映,映得眉上衣下一袖东风,拂得一鬓霜发也来消融。瞧着受看虽则受看,但确然不是他爹平素那般冷凉形容。遂又踟蹰一回,只道:“爹,你,你可有何事不妥?莫非绝心之事有何差池?”

  “他爹”牵马行前两步,与他温言说道:“天儿,你多虑了,不曾有甚差池。”步天闻言应过一声,默得半晌却把容色轻向面上着寒,叹得一叹道:“爹,你走得太急,也不曾和我留个口信。”

  “他爹”听罢囫囵低咳两声,只道:“是我不对。我,我因着着急去寻你风师叔,是以——。”步天听了摆手且将“他爹”言语阻得一阻,更得凑近几步低声来道:“爹,你不必再是多说,我心里明白。唯是现下尚有一事还想与爹请教。”

  话至此处步天抬眼与他一笑。笑罢翻掌抽剑却向“他爹”喉前横得一横,怒道:“你究竟何人?你,你纵然面上瞧着极像我爹。但我爹,我爹绝不是如此x_ing情。你这般脾气,只好去扮我家风师叔!”

  师弟听了施施笼袖,垂目笑过一回:“云师兄,我说骗不着天儿。”

  师兄身后闲来敛衣却道:“不错。是骗不着他。”

  步天既得两人如此一句,竟不知作何言语,只将风云着灯望了几回,半时恍然抚掌,悟道:“爹,你便是想要我唤风师叔为爹,也不需用这般手段,委实太粗糙了些。不过这张面具做得很是传神,不知出自何人手笔?”

  言毕凑前伸手只往聂风面前摸得两下。师兄于后相劝不及,唯是作罢。师弟便来由他扯得一扯,复又试过几遍。步天抚了半晌撤手惊道:“为何,为何竟连面具也不曾有?”

  师兄眼看师弟且为步天掐得面有轻红,欲要上前伸手替他拂得一拂。

  步天从旁瞧着,只在几番灯月之下,生生便见“师叔”寒得千丈百丈容色剐霜,正也垂眉更将“他爹”揽在怀中。“他爹”还是一回初开未开的消瘦形容。这般风物好景CaoCao颦入眸来,颦得步天将手一抖,堪堪翻得烛火灭在道前。幸得上头繁云裁过月影,遮了跟前情状很是模糊不清。

  也是朦胧之中,步天才得宁神静气定了一遭,扭头且将额汗扪过几下,却道:“此,此地不宜细说,我们还是快些上得云阁。”言毕转头于前行得两步,不意一回踉跄,更把身形晃得一晃,晃得身后师叔来与他道:“天儿,你小心些。”

  步天听罢又是一晃。

  一路走得寸步千险苦不堪言。将将及至云阁,步天只把风云更往桌案两头分别摁得坐定,着灯叹了一叹。叹罢才觉自己竟还存着半口气在,遂欢喜道:“这般好了。爹,到底怎么回事?”

  步天言中虽是唤得一声“爹”,奈何却是不知该当相顾何人,唯是先将“他爹”望罢。望得“他爹”霜发黑衣长愁短恨,亦揽别怨正往心上热闹。怨中如此得他来看,便也抬目付之一笑,笑得眸底燃犀欲慵还敛,横了一眼宜花宜春难得清浅。步天既见其人眉边这般过得几回裁诗衬酒光风素月,当真分明不是他爹,遂得心塞几丈,才把左手“师叔”瞟得一瞟。

  瞟来“师叔”一展素袍乌发,垂目扯了几回烛色系在鬓边,试得两笔风雷烈烈犹盛火艳,艳了半面冶秾,却偏生不来着暖,只寒得一楼朝雪宿雨,便是雁过留毛人过留命,亦也留得步天更是软得一软,趴下桌去。

  师兄见了笼袖说道:“天儿,如今成了你风师叔的我,才是你爹。你若要唤你风师叔作爹,唔,唤便唤了,也是无妨。”

  步天闻言又是一软,埋头只道:“明日,明日便是惊云道上大会之期,惊云道里诸多门派都须往三分校场来见门主。到时怀灭叔叔会将门中诸事话过一遍,少不得需得,爹,咳,风师叔论上一论。”

  师弟遥遥且将师兄望罢,拧眉却道:“论事么?这个我会。”步天扶额说道:“实则也没甚大碍。因着平日我爹寡言得很,都是一路“唔”着几声便也过了。但,但,唉,惊云道下多是三教九流之众,恐怕,恐怕风师叔你这番温和x_ing情,唉。”

  聂风听了默得半晌,临了说道:“师兄那般不怒自威,我当真学不来。但若说震慑宵小,我还是可以勉来一试。譬如这样。”

  言罢师弟却将容色收得一收,抿唇敛目时候,只把眉上好景风月几段纷飞得尽,剩了一点水远山长行云无定,冷则冷了,却也太是清寒些。

  寒得步天只将心下一慌,半日竟是难来言语,便觉师叔套着他爹摆将这番形容,浑然不着半分死气,却似极“惊云”两字,直向飞鸿影下楚山青里,杳然更往无人知处并着无人至处去。

  一去大抵再不得相逢。

  幸得师兄一句风师弟,扯了步天亦来一醒,唯见师叔早是改换颜容,抿茶与他笑道:“这个如何?我见天儿你愣了。”

  步天听得未有奈何,更见他爹从旁敛袖又将火烛剪了一遭,显见便是要来赶人,只得垂眉说道:“甚好。师叔你到时莫笑便是。万事有我cao持。”

  话毕拱手辞了两人,踉跄两步,却是跌撞扶墙遁出门去。师弟见了叹道:“天儿生得乖巧,如今惊云道得他看顾,当真很是不易。唉。若是风儿,能——。”言至此处,想也念得前番种种,委实伤心伤情得很,遂只作了默然。师兄同他静得半晌,临了垂目问道:“风师弟,你,方才念及何事?”

  师弟听了垂眉依旧无话,唯是着意只往桌旁稍把灯花数过几遍。一回两回数得尽了,却来堪堪抬眼说道:“云师兄,我方才无端便觉,江湖风雨未定,若真来倚楼,想必也不忍听。是以,当初‘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十字,我写与梦时,该当晓得,此番愿景一即成言已是将死,说归说了,但万万做不得准的。”

  言罢又有一叹,叹得师兄敛目与他添茶。师弟衔杯添道:“天儿说起震慑之事,惊云道众多是三教九流,云师兄,你甚辛苦。当*你我如此定计,要你受尽中州千夫所指,推得正道人心皆向我处。我于神风盟中常听——。”

  神风盟中聂风常听何事,步惊云当是不知,也不欲来知。只来行前搂得聂风,要讨一回缠绵。师弟却将眉目拧得更深,说道:“云师兄!你,你我现下如此情状,还是,还是莫要再行此事。”师兄虽则心宽,也觉师弟话里很有几番道理,遂点头应过:“不行便不行罢。”

  话尽低头与他吻过一回。师弟难以推拒,却于昏然之中总算没曾忘得翻掌灭灯。因着夜中竖指不见,心头芥蒂方得稍解。奈何天不与人,衔了霜月这里那里都不去,偏偏只往楼外明,挂得云水东西长桥短亭,湍至窗下停得一停,偷来半声低喘,掩道:“云师兄!”

  又得一句:“风师弟,你这般固执,不知沐浴之时该作何解。”

  解得谁人切齿只道:“闭着眼睛,我替你洗。”

  师兄闻言“唔”得一声:“甚好,有劳。”

  师兄甚好,遂剩得聂风甚不好。

  是以次日步天楼上来寻两人,得见他爹眉目依旧素成师叔平常模样,瞧着不改冷凉。唯是相与较之,师叔面色无由直往铁青里去,衬着他爹一番雪里音容,也很是得宜。步天一时看得心底稍安,便引两人且向三分校场行去。及至道前,正得怀灭依依久候,拱手只道:“门主,少门主,小马兄弟。”

  四人遂来一一见礼。

  行罢俱往台前坐定。剩得师弟独占盘龙椅上,笼袖垂目也不言语。惊云道下诸派掌门同着几位堂主与他躬身为礼。师弟懂事得很,见得此节当要敛袖整衣,便欲起座拱手以还。幸得师兄从旁暗里扯得一扯,扯了师弟低头咳得两句,好自掩过一遭。步天也甚灵犀,朗声只道:“如今众人到得齐整,若有要事,可与门主来禀。”

作者有话要说:  

  ☆、门主,门主你怎么了

  怀灭既为惊云道下副门主,当也不来相让,座前揖得一揖道:“门主,此月我惊云道下又得大大小小三十余个门派投诚。”

  因是近日无甚新事,怀灭挑挑拣拣便将诸事一一话遍。师弟听得很有些心倦,也只垂目“唔”过几声,堪堪掠将过去。末了却得怀灭一句说道:“唯是昨日得报,神风盟主聂风业已归门。前时聂风无故失踪,传闻竟为绝心所擒。不知门主可晓此节?”

  师弟依旧“唔”地半声应了。

  怀灭见他不来言语,续道:“如今聂风归门,想是已将诸事处置妥当。不过我暗得门中来报,只说聂风曾叫绝心囚得一日两日,且作亲自看守。绝心向来便对聂风居心颇诡。神风盟主这番虽则化劫,想必元气也是大伤。若我惊云道此时骤向聂风发难,纵是不能将他成擒,也可杀一杀神风盟中气焰,门主但觉如何?”

  师弟座上敛襟半日,垂目好自听得一番惊动,因想道下门众耳目确然繁杂,竟连绝心亲来看守之事都探得这等分明,幸甚师兄真身不曾为人瞧见。半时念至此间,便也还作了无言。怀灭见了,却是以为,门主一匣云心冰寒雪冷,正且依依更往眉上深浅。遂不扰他,只向座前待了一晌,仍不得步惊云来应,唯是无奈拱手添道:“门主?不知门主有甚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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