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同人)你若救不醒他 作者:怀风草(下)【完结】(41)

2019-01-18  作者|标签:怀风草 江湖恩怨

  师弟笑道:“是了。无名前辈曾与我说起,说你很得皇上倚重。小武,我初时见你,你的玄y-in剑势展得流水行云春风化雪,想已臻至化境。我便觉你身手高绝,眉目神采更是夺人,兼着一身坦荡之气,假以时日,定成江湖正道中流。果不其然,现今你正是担了千秋大劫中州命数,来与我为敌了。”

  小武拧眉只道:“若然此事尚得一丝转圜,我是千万不会与你为敌的。小马!聂前辈,你亦曾向村中见过无情威势,当知此刀邪异之处,锋刃过处生灵涂炭Cao木凋敝,倘是叫它留存世上,必然遗害无穷!”

  聂风闻言还笑:“不错。若然此事尚得一丝转圜,我又怎愿赌了中州千载气运,换我风儿一生平安。”

  话毕叹得一叹。步惊云从旁掌了绝世冷道:“风师弟,事已至此,再不必多言。”

  小武听了师弟话与之间,论得虽则客气,但已抖落一番形容肝肠如铁寸心如雪,想也更不得劝,他从前不晓,这朝日月天意何等婆娑,要人离合喜怨y-in晴圆缺,便断断不会奢予一点慈悲。因着百年关山千载世路,旧侣新朋情怀底事,左右言来道尽,都堪堪抵不过一句“若然当时,为之奈何。”

  小武念至此节心下莫名一黯,却也无语添恨不得再说,唯向袖中掏了丝甲神捕,敛眉揖道:“两位,请。”

  

  ☆、终章——风云一诺

  洪英昌坊外待得半晌不见动静,来去踟躇还与兵士说道:“此番我们奉得皇命前来拿易风,到时大家捉了邪王便是,无谓伤得风云。”

  幸甚将军座下兵士多为江湖中人,且对武林一双神话亦也憧憬得紧,是以得他一句纷纷应是。又得谁人添道:“那个小武虽则厉害得很,但对上风云,嘿,我看不济。”

  身旁一位银甲汉子点头只道:“说得不错。我看小武年纪轻轻,论及临敌机变,想来还是比不得风云。”

  将军闻言却道:“风云前时拼过赤火无情,怕是生生攒了暗伤,现下大抵未好。小武以逸待劳,想来绝计不会落了下乘。唉,这,这三人俱是我中州英雄豪杰,如今却要以命相拼,唉。”

  将军叹得心念难平,率部又往阶下挪得两截。不意竟于耳畔腾挪一声乍响,抬眼寻迹看时,瞥得坊前萧墙只向一绽青锋之中轰然见倒。这般冷光仓猝倏地新开,震得兵士其中稍是荏弱之辈都已将将趟倒。将军也叫此等威势慑得魂息欲止,还且勉力就近更把三人瞧得真切,瞟了玄y-in剑气便与绝世雪饮拼作一处。

  三人一撞两分,聂风点足揽了师兄凌空借力抢掠十丈,踏月直于山外投去。小武见得亦也展动身形衔了刀上雪光急追。将军瞟了几位将将逸走,当真更有一惊。仓惶分得半截兵士入坊搜人。剩得许多银甲红缨随他一并缀了小武且向松林竹海之中淌得一遭。

  聂风携了师兄几个起落已至崖畔,两人轻来敛身收了刀剑,望得中宵一点青碧堪堪引在数步之遥,拱手还道:“两位前辈。”

  师弟拧眉却道:“小武,你要我与我师兄到此,究竟为何?”

  小武默得半晌笼袖只道:“我欲向两位求得一物,不知能不能得?”

  师弟当真不解小武话中深意,但见其人敛衣藏袖,眉目朗清之处唯得一素分明,到底不曾添过半点杀心,遂道:“何物?”

  小武说道:“风云一诺!”

  师兄闻言抬眼将他瞟得一瞟,哂道:“你要放了我们?”

  小武笑道:“步前辈言重,两位共了连城志乐山佛顶一战,早受得重伤。两位瞒虽瞒了,却骗不过我。但若风云将歇几日,当真打将起来,你我三人胜负未明输赢未知,万般谈不上一个‘放’字。我听皇上论起,无情魔心因着连城志殁,跌至沉寂死枯,除非沾得邪心之血,方得再来催动。两位倘能允我一事,不叫易风有生之年再涉江湖复入中州,想是百岁之后,这无情魔心亦也永封。”

  师弟垂目却道:“小武,你可知晓,你所求一诺,已是押上中州千载命数兴亡。”

  小武听了好是真切把他望着,硬声只道:“不错。我听闻前辈独子易风嗜赌成命,我小武如今拿这中州天下与他对上一局,不知他受是不受?”

  想他一生x_ing素温和纯厚,左右罕来这般拼死凿凿铁上一回,是以话与之中,还得稍来嘶声力竭抠字为血。但叫师弟为他染得眼底衣前一番露重烟浓,揽袖拂了应道:“小武,这一局,我替他与你赌了!”

  一言消得霜低云散明月西来,小武哈哈横了暖意直向眉上料峭,抚掌只道:“好!我得风云一诺。也不愧这中州万里山河!”

  言毕闻得身后絮絮分花拂柳几句刀枪铮然之声,敛衣虚虚瞟得一瞟,惊道:“将军来得好快。两位速走,后事自有我cao持。”

  说罢深得一揖。风云亦知现今一别自是永决,想来已无再见之期,亦也双双共他礼罢欲行。唯是崖畔于下持刀挂剑停得一停,师弟闻得身后小武仓惶两步行前,遂转头将他望着,瞥他眉上添得半撇寒烟,衬了小武一朝温驯形容,终究惜得云月分辉白玉微暇,叫人瞧了但觉叹惋得紧,便是多问一句:“小武,你还有话?”

  小武敛衣看他,低声只道:“聂前辈,小马,那晚赤阁楼中,为我夜来惊扰的姑娘,是你吗?”

  师弟叫他一句砸得垂眉一颤,依稀忆得前时荒唐一场萍水相逢,更把容色轻来深浅一红,衬了其人素衣乌发,形容虽得几经磨折稍有清减,然则眸中风止雨罢映雪还明,皎皎照得百里南山落尽一个冷字,几痕淌得依依目断千万重,不肯与谁渡去桥东,只合抱枝共死消融。

  寒得小武还且怔过一回,却见师弟点头无言。一时心下余烬都向鬓边去,拂他欲笑还颦,抬手更得拭了一拭,末了铿锵揖道:“聂前辈,你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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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风醒时,已叫人好生直往衾中裹得一裹,左右且为腕粗麻绳上下捆罢车里塞了。雪饮沉得容色侧畔坐着拿袖扪泪。易风瞧他情状灰败若此,心下但觉甚有不祥,仓惶挪得两回怒道:“聂风!聂风呢!?”

  雪饮抬手把他搭过半眼,复又徒自惨嚎。易风见着对了车窗磕得几遭,终究敲得绝世于外撩了帘子探进身来,易风瞪他只道:“聂风呢!?”

  雪饮哼哼唧唧扯衣噎道:“主人快要死了。”

  易风听了心下轰然焚得一回,烧得肺腑一寸一寸化了成灰,更向袖里拽拳抠得十指染血,方才得了一点分明,半时当也不信,惊道:“他怎么快要死了!?”

  绝世从旁叹道:“他俩前时和连城志掐过,早伤得几多元气。主人和聂风明里撑着,却不怎地叫人瞧得出来。如今皇城绝顶高手坊中寻你,他们不依,要拦着,要护短,自然死了。”

  易风闻言切齿说道:“他们要的便是我了。你们将我放了,皇城断断不会再来为难风云。”

  雪饮冷道:“不成。”

  易风额角碾得一跳,哂道:“如何不成?聂风是你主人,你不思量着相救于他,反倒惦念我这个旁人?”

  雪饮还道:“主人说若不得护了你。他便是死也不得心安。”

  绝世添道:“不错。况且现下我们行过一日,已入天山,你就是想回,亦是太迟些。“

  因着易风为人护得妥帖,是以不曾好叫山中霜寒剐得一剐。如今既得绝世一句,方才着意望了,但见一双刀剑眉上鬓边都且覆过一撇冰雪,便是不得不信其言,遂只默了一晌无话。

  寡言之中邪王还得思忖一遭,眼见两人硬得云水不侵,想也没处来劝。奈何易风甚是心忧他爹生死,昏乱其下却往灵台其上祭得半点清明,左右竟与雪饮软道:“既然太迟,那就算了,你们先将我放了。”

  雪饮垂目与他瞟得一瞟,拒道:“不成。”

  易风讶道:“怎地又不成了?”

  雪饮笼袖哑声只道:“待得下车再论。”

  易风一笑却道:“你们怕我执意跑去相救聂风?”

  绝世坦荡应道:“是。”

  易风呵呵依旧笑道:“我为何要救聂风?他自己一心求死,怪不得别人。我邪王最是惜命,趋利避害为我本x_ing,我舍命救他做甚。你放了我,我叫你们这般捆着,好生难受。”

  雪饮闻言来问:“你真不跑?”

  易风瞧他稍有迟疑,慵慵趴了眯眼说道:“也成,不解最好。我乐得躺着算罢。”

  绝世见他如此说了,面上行风行雨当真不似假的,遂往易风身前挪得半挪,堪堪拿手搭在麻绳之畔,却得帘外一瞥森然,便且更向车里添得一个人来,阻道:“绝世,你慢着。”

  易风挑眉望了邪王,好把一番闲淡形容暗里偷来雪然一黯。邪王躬身进前替他理罢衣袂,却道:“主人,你骗得了绝世雪饮,想是两位共着自家主人存得久了,x_ing自坦率可欺,但你万般瞒不住我。你心下所想,不过再为聂风死过一次,是也不是?”

  易风为他一句戳破半晌心事,只得敛眉无话。四人三处默得一默,临了唯得易风嘶声怒道:“你们放了我!”

  话毕复来以头戕地磕得几遭,拼得额前坠血不肯相让,邪王见了仓惶伸手来拦。易风衔他又道:“你放了我!我,我既已为他死过一次,再死一次又有何妨!若他,若他当真因我,因我而死,我又何必苟存于世,我——”

  不意一言未尽,却见一只瑞兽麋身龙尾蹿上车来,攒得一撇火气覆面着衣。两刀一剑还且捻了袍袖但将眉上s-hi凉拭过一遭,便闻得荆奴于外驻马停鞭,说道:“主人,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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