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同人)你若救不醒他 作者:怀风草(下)【完结】(24)

2019-01-18  作者|标签:怀风草 江湖恩怨

  恐怕言语亦成枉然。

  是以聂风难过得紧,师兄从旁不知怎生来劝,恨来恨去恨不能代他身受,唯得抱他问得一句:“疼?”

  师弟闷声应过:“疼。”

  师兄听了垂目笼罢师弟双手攒在衣中好生存着,添道:“你若死了,我就下去将你捞得回来。你若不愿回来,我便与你一同待着。”

  聂风得他这般说了,噎着只道:“不好。”

  师兄凑前说道:“不好就不好罢。无妨。到底我要与你并作一处的。”

  话毕扯被还将两人裹罢。便在一室无灯里,聂风却觉几番云气把他团得一团,体肤相贴之处烧得师弟甚为舒妥,发上衣下寒凉之处渐来着暖,终得熨了师弟眉目稍来轻展。

  至此方得成眠。

作者有话要说:  唉,写掉我半篓子纸QAQ......忽然觉得不能好了....

  ☆、计成

  

  近时中州江湖出得一件好大事情。邪王易风且共他爹堪堪决裂,更往易天岛上还同神风惊云两势囫囵辟出道来。开初闻者以为不能。因着聂风x_ing情平素最是温和,任是易风捅了天破错处,想也未曾共了自家爱子冷过一回脸。然则市井之中说了两遭,竟卦得易风寺里还将聂风重伤,现下正向顽石城内扶病将歇。

  如此弑亲逆举,再叫江湖武者谈起,多得冷眼哂然,都道纵得风中之神几番归劝,此子仍得顽劣至极,只觉便是聂风,现今亦也容他不得咽他不下。

  遂将将取信。

  这日易风坊内坐罢,院中正且寻了姑娘唱得几个话本。座上歌曲之人反抱琴筝,起身躬得一躬,拨得三两丝弦添得一句故调,“一朝弄兵儿罪轻,百年钟爱天伦深。”

  易风闻得也是一愣,捧茶招得嫣翠近前问道:“台下唱得什么曲?”

  嫣翠拱手只道:“叙得好是武帝望思怀子一番前事。”

  易风听罢扣杯说道:“前事何必重提,叫她换过新的。”

  嫣翠一晌没甚言语,遂来应了转下楼去。半时又与易风来报,说道:“主人,有位重八,自称宣化号中人,想要见你。”

  易风笼袖慵慵椅上靠得一靠,垂目说道:“将他带到堂前来。”

  重八方叫嫣翠引至邪王座下,便得楼外姑娘左右将将唱罢,拾了物什拱手揖过一回,絮絮退往帘后去。如此没了曲子,易风还得坊中小厮更把果脯糕饼摆得一桌,盏中添了半杯抿得一抿,笑道:“尝尝?”

  重八推道:“邪王,我带我主人之信,欲来同你结盟。”

  话毕袖中掏了一方书笺与他。易风笼袖没得来接,尚未得闲与他施舍半眼,敛眉只将杯中叶梗数得一遭,道声:“好茶!嫣翠。”

  嫣翠从旁CaoCao还把文墨收了,叠得两叠扪在袖中。转身欲来告辞。重八见得仓惶将她拦罢,才共易风说道:“邪王怎地不看信?”

  易风无言把盏。嫣翠替他来解,只道:“自打主人还共神风盟惊云道划出道来。几日收得百十这般书信。都写欲与易天赌坊结盟。若我家主人一一看过,岂不得看至明载去。如此闲物,都合添往东厨弄火。先生可要留下一并用饭?”

  重八听罢拱手仍道:“姑娘慢来。”

  当下阻得嫣翠,却与易风礼道:“邪王,我家主人以为中州武者虽多,却都慑于风云威势之下。枉称豪杰,全是庸才。唯得邪王不拘小节行事果断,敢与风云争先,是真英雄,可成大道创大业。不想今日一见,叫我大失所望得很。唉,我家主人一番赤诚之心,竟与阁下错付了。”

  易风且得重八一句叹罢,方是抬眼将他瞟得一瞟,笑道:“重八先生,激将之法我吞得噎喉。切莫再向我易风身前来施。你若委实大失所望得很,易天赌坊大门两开,好走不送。嫣翠,炖j-i需得加柴,你好生记得。”

  重八闻罢默了半晌,却得一笑,说道:“不知邪王可曾听过千秋之剑?”

  易风为他这般一问,当是一怔:“千秋之剑,莫非是龙——”

  重八抬手扪袖与他噤得一回声。邪王见了会意,拧眉着得嫣翠挥退堂下小厮,末了阖门闭户,剩着邪王重八案旁坐罢。易风提壶与他添水,只道:“先生喝茶。千秋剑一事,不知先生有甚消息?”

  重八笼袖只道:“此剑事关重大,其中玄机还得寻我主人亲自更与邪王话与。”

  易风听了将他瞧了半时,却道:“若是你家主人抛得如此筹码与我结盟,我不能推拒。”

  重八哈哈又道:“邪王确然便是识货之人,可得托付,可得托付。我家主人不曾错看。唯得一事,邪王既与聂风父子一世,这个,这个最叫我家主人踟躇啊。”

  易风闻言一叹,说道:“如今江湖风云世代,惊云神风两门把持中州。然我易风岂是仰人鼻息甘居于下之辈。虽得一腔雄心壮志,到头竟是苦于一脉亲缘左右制肘。幸甚现下我与聂风早是不共戴天,哪里谈得什么父子一世。怕是冤孽一世,早可斩了。”

  重八点头只道:“不错。邪王灭亲断缘之举,亦叫我家主人佩服得紧。邪王既是同道中人,我也不好多来隐瞒,邪王既已诚心还同我宣化号结盟,我本该并与邪王互通有无,奈何重八受得我家主人之托。此等千秋大事,待得邪王见得我家主人之后,自辨分晓。”

  话毕吞得一口茶,扣杯敛衣拱手还与易风为礼:“请邪王好生等我消息。不日定然将你引在我家主人身前。告辞,告辞。”

  宣化号与易天赌坊结盟之事,次日便已传至顽石城中。一番消息话了清明,诸人不得不信。城主堂前闻得此节也是一叹,还与天算大师说道:“大师,这,这,这要如何来共盟主论起?”

  天算大师诺得一声,愁了半晌只道:“不若先将这事瞒得一瞒。盟主现下重伤未愈,待了病势稍轻,再说不迟?”

  亦正从旁扶额应道:“不错不错。”

  幸得盟中诸位有心来匿,师弟几日过着总算顺遂。缘着前时宣化号中痛失匣中兵刃,想来伤得元气,竟也再不遮掩来去,直向江湖之上冒得声色音信,好用凌厉手段镇压不少帮派。

  唬得惊云道下数番惶惶,师兄多有要事cao持。

  聂风瞧他左右颠沛得很,只道:“云师兄,我已大好,你不需这般顾意。”

  步惊云垂目喝茶,没来答话。将晚依旧至暮归来城中,与他碾做一处。聂风方同师兄托了鬼虎传信,絮絮更与天剑前辈道得千秋之事。今晨正往屋里等得回函。近时师弟桌前书卷全叫神锋城主诸人揽罢,是以闲也无事躺多嫌倦,瞧着院外两堤海棠一溪竹色朱朱白白映得正好,便向廊下转得两转。

  不意如此一转,却得转出日后一干惨淡是非来。

  顽石城中小厮寥寥。如今夏至天暑,城主多唤几个伶俐掌事院后着得门众莳花弄Cao。山石之后三两伙计也是无话可说,方才堪堪论起几桩八卦,得来消磨时日。不过数遭,便把言语将将添到邪王易风身上去。

  一人只道:“唉,没想盟主这般温文尔雅之人,怎地生出如此一个逆子。平日多有龃龉就算罢了。现下易天赌坊结盟宣化号,不是公然来同盟主叫板么。”

  一人闻了也得叹过两声,说道:“我听旁人论起,易风虽为盟主亲子,但想来还与盟主甚有些不对付。盟主当年亦未曾将养于他。虽是亲缘,恐怕不过缘隔重山,亲淡如水。”

  旁边一人得他一叹,哂笑却道:“什么亲缘。易风既能对着盟主刀剑相向,想是亲缘在他心里不过尔尔。如今更弃江湖道义不顾,显见野心不可论数。你们莫说亲缘,省得污了亲缘两字。唯是不知盟主日后遭逢易风,是将天下为先,还是再来百般护持。这般两番决断,唉,盟主都要为难得很啊,为难得很。”

  话毕又且摇了两回头,复道:“辛苦辛苦。”

  然则神风盟主廊下匿得也是当真为难辛苦。

  几人数回言语如此叫他囫囵听去,稀稀疏疏落在耳畔都成了一个冷字。寒得师弟默得半日,便觉胸口伤势也不如何太好,抑或大抵约莫之间,以为从今往后千年百年都再不得好。遂低头捂得一捂,末了扶墙踉跄两步,CaoCao回得屋中。

  一只白鸟案前把他好生瞧着。

  聂风取信来看。信上说道无名早与步天通得消息,纵然至今没甚眉目。千秋之剑定是着紧得很。便托步天疾带千秋之剑去往中华阁。天剑乃是中州万剑之首,倘若亲眼将它来看,该能瞧出一番端倪。

  师弟阅毕深觉前辈好生考量。是以桌上留笔与他师兄,还来添道。

  ——云师兄。我已知风儿之事。他虽则不愿认我,但终究论起,我与他还是得存一脉血缘。我万般不能放任风儿如此行事。既去。不日即归。勿念。

  书罢提了雪饮欲走,却见神锋提壶带茶入得门来。

  神锋瞧着师弟神容冷黯,心中当下扫得一片雪清,便知聂风已晓易风之事,遂匆匆欲要将他阻得一阻,疾道:“前辈留步。”

  聂风只道:“锋儿,我这次去,就是绑,也要将他绑回来。”

  神锋听了上前却道:“前辈刀腿双绝,若是执意要走,我想拦也是不能。但我心中有话,前辈先听一言,再去不迟。”

  聂风垂目默得一默,桌旁坐了叹道:“锋儿,你说。”

  神锋且来与他添了茶道:“前辈。易风与前辈家事,晚辈不好置喙。但步前辈那处,前辈可有顾念?前辈既是神风盟主,如今重伤在身,左右不宜出行。万一得有差池,神风盟下一干群龙失首,又该怎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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