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知道再不回答卿之一定会头也不回地走掉的。她终于开口道：“卿之，我家里出了事，钱全部都用来还债了。不过现在已经还清，再过两个月，工资下来我一定换房子。”
“为什么不来找我？”林卿之问完才反应过来，当时林夕可能真的伤透心了。
“先住我家吧，去收拾东西。”林卿之说。
林夕摇摇头，说：“卿之，我一直都知道你不讨厌我，把我当朋友一样关心。但是我做不到，我没法把你当单纯的朋友。以前是我太自私，只顾自己，总缠着你。现在我懂事了，不会乱来，我会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绝不越界。但是如果靠太近，我会忍不住的。”
林卿之听了竟无法反驳，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那我借钱给你总行了吧，以你的能力很快就可以还清。”
“好。”林夕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她让卿之回去，但林卿之说：“去收拾东西，住酒店。”
“卿之，我自己可以的。”林夕固执起来，她不想卿之对她那么好，那么关心她，这只会让她更痛苦、更煎熬。
林卿之冷笑道：“真是可笑。以前我对你那么差，你还欢欣鼓舞地缠着我，现在我对你好，你都要排斥拒绝吗？”她不等林夕说话，直接出门，下了楼，开车离开了。
“不是的，不是的。”林夕受不了哭了起来，脸憋得通红，抽噎声停不下来。最后，林夕脸上挂着泪蜷缩在小床上，饿得胃痛，却不想起来，只希望快点睡着。
林卿之回到家一夜未眠，她不敢相信自己会那么生气，会那么担心她。是因为愧疚吗？是因为她们是朋友吗？是因为林夕是少有的懂自己的人吗？林卿之心烦意乱，看不清自己的心。
第3章 我们是朋友
凌晨五点，林卿之想到林夕顶着那张诱人犯罪的脸睡在那种地方就再也忍不住，她开车到了林夕楼下，径直上楼，敲门把她叫醒。林夕的双眼红肿，头发乱糟糟的，呆愣地站在卧室门口看卿之把她的身份证件翻出来，把她所有的衣服装进大袋子里。然后提着东西，拉着林夕的手下了楼。
林卿之把衣服全部扔进垃圾桶，上车见林夕茫然地看着她，严肃地说：“你好歹也是A大的学生，怎么好意思住在这种地方，太丢脸了。”林夕动了动脚趾，发现脚上还穿着拖鞋，她的脑袋还处于停机状态，一路上都没说话。
回到林卿之的别墅，她把林夕带到客房，留下一句：“我早上还有个会，你自便。”然后回到房间休息了。林夕坐了一会儿，撑不住倒在床上睡着了。
到了下午两点林夕才醒，偌大的别墅空无一人，她踩着拖鞋打开冰箱，自己热了牛奶，吃了些面包片。冰箱里没有别的现成的吃的，林夕又不敢自己做。她把柜子翻了个遍都没找到零食，无力地端着牛奶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道：“卿之的生活也太健康了。”……“好想和她住一起啊。”
过了一会儿，林卿之拎着外卖进门，一抬头就看见林夕闪着亮晶晶的饥饿的眼睛扑过来。本来林夕没想真抱住卿之，但饿得脚软一时没停住，整个人都埋进卿之怀里，脸上还有柔软温暖的触感。
“起来。”林卿之冷声道。林夕赶紧站好，接过外卖和卿之的包，脸红红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卿之胸上瞟。“卿之，你的胸好软好舒服。”林夕说。
林卿之瞪了林夕一眼，走到餐厅坐下。林夕把两人的外卖摆好，疑惑地问：“卿之，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啊？”
“有事。”林卿之答道。
“哦。”林夕继续吃着，想起早上卿之来接她时说的理由，傻笑起来。林卿之看傻子一样盯着林夕，让她收敛一点。
吃完饭后，林夕终于找到机会问：“卿之，你帮我请假了吗？”
“没有。”
林夕的脸一垮，担忧地问：“那会不会扣工资啊？”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那样的房子都住得下去，你干脆只上半个月班算了，还能替公司节约一笔钱。”林卿之靠在椅子上一脸讽刺地说。
意识到卿之好像真的生气了，林夕马上认错道：“我错了，我再也不住那么差的房子了。”
“我们是什么关系？”林卿之突然严肃地问。
什么关系？林夕一时有些失神。三年前，卿之对自己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别自己感动自己了，你和我有丝毫关系吗？”
看林夕的表情，林卿之知道她想起来了以前，但她必须等一个回答，这决定着自己以后对林夕的态度。
“朋友。”林夕肯定地回答道。
林卿之压抑住心里的失望，说道：“好，这个我承认，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会给你找一个房子住下，借你一点钱，请不要拒绝朋友的帮助。”
林夕知道卿之是个非常理性的人，在她心里关系的界限要十分清晰，一旦划定，就不能有丝毫暧昧。这本是林夕想要的，但她还是控制不住地伤心，痛恨当初没有坚持，而让人生的轨迹走向了无可挽回的黑暗之路。
“嗯。”林夕点头。
因为林卿之把林夕的衣服扔光了，她们只好到商场采购。林夕穿着卿之的衣服兴奋地逛来逛去，拿着卿之的卡毫不手软地刷。林卿之看着她那么开心的样子都怀疑是不是弄错了，她们明明是划清了界限，为什么她倒像谈恋爱了一样兴奋？
她们到商场的咖啡厅休息一下，林卿之看着她身旁一大堆衣服袋子说：“你倒是不客气。”
林夕厚脸皮地点点头说：“反正你很有钱，这些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对了，还有冬天的衣服，我们再过一个月来买吧。”
“我好像没扔过冬天的衣服吧。”
“嗯，我本来就没有。但是衣服就是衣服，要买全。”林夕狡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