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主GL+番外 作者:允(二)【完结】(38)

2019-03-23  作者|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历史剧 复仇虐渣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一更,还有一更。

  昨天忘了注释了,给婉儿的制文中章句摘抄自唐代诏令,鸡鸣之诗指的是诗经中《女曰鸡鸣》篇,大意是妻子劝丈夫起床干活,丈夫撒娇赖床不肯起的故事(并不)。

  以下摘自百度百科:

  女曰鸡鸣

  女曰:“鸡鸣”,士曰:“昧旦⑴。子兴视夜⑵,明星有烂⑶。”“将翱将翔⑷,弋凫与雁⑸。”

  “弋言加之⑹,与子宜之⑺。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⑻,莫不静好⑼。

  “知子之来之⑽,杂佩以赠之⑾。知子之顺之⑿,杂佩以问之⒀。知子之好之⒁,杂佩以报之。”[1]

第137章 自荐

  父亲此次生病,看望最勤的不是一贯仁和孝顺的太子,也不是一贯机灵讨巧的李睿,而是远道而来的吴王。

  事后想来,这件事再正常不过了:一则吴王多年在外,骤然回京,有些思念孺慕之情也是天性,二则他是全无倚仗的庶子,荣辱皆系于父亲一身,不得不尽心孝顺,三则,他也是诸皇子中最闲的——太子监国就不必说了,李睿被母亲打发去编书,又领了十七州刺史、两州军事,虽属虚名,毕竟也要点卯签押,如吴王这等只领了一州刺史的亲王,自不可同日而语。

  然而事后想得明白,却总还是晚了一步,太子和李睿在父亲病情好转、下诏封吴王长子为郡王、食实封百户时,才惊觉了父亲对这个庶子的重视,太子那里如何我不知道,李睿的焦躁是显而易见的,一连好几日,他都在宫中,陪伺在母亲身旁,满脸都是想要说话的模样,可是每每要开口时,母亲不是突然对佛经感兴趣、要叫婉儿诵经,就是突然诗兴大发、命侍臣们作诗文应景,再不便是陪在父亲身边,夫妻两个一起逗弄吴王的小儿子千里、夸奖着吴王的孝顺,李睿根本就没有办法开口,只能一边违心地与吴王兄友弟恭,一边对我杀鸡抹脖的使眼色。我对此一般都视而不见

  久而久之,李睿仿佛认了命一般,也只能学着吴王,认认真真地入宫侍疾、讨好父亲、“安慰”母亲,父亲见他孝顺,也十分欣慰,赏赐颇多,又命他和吴王常与朝班,听习政事,意在为太子辅弼。

  太子年初便曾监国,那时父亲和母亲待他都极和蔼,太子凡有上书,无论对错,几乎无不准奏,然而自赈灾和上阳宫之事后,母亲待他便渐渐地严厉起来,此次虽然号称要让太子一人监国听政,却每日都派苗神客、刘祎之等前往辅佐。太子所奏之事,无论大小,母亲总能挑出许多做得不对的地方来,她倒并不直接驳回,只是总喜欢拿出来在父亲面前一一讨论——何处用何人似佳,何事用何法则更好,若如太子所奏,则恐有甲乙景等祸患。

  在大半年之前,父亲见母亲如此,总会笑着替太子辩护:“七娘莫太严厉,朕也是自少年起做的皇帝,那时处事还不如二郎呢,还不是一样一样学出来的?”有时母亲责备得严厉了些,还会戏谑道:“你莫说他,你自己年二十余时,连这些弯弯绕绕都还不懂呢,他能懂这些,比你这做娘的,已是好了不少了。”

  然而如今有吴王和李睿在跟前,父亲却渐渐地对这些驳斥沉默起来,将向东都启程时,父亲下手诏说,皇太子虽居上嗣,义实臣子,不该如皇帝般享四方朝贡,命百官日后不许再于元日群集朝拜太子。

  诏令下达之后,太子前来拜谢,我清楚地看见他满脸的忧惧之色。我心里生出几丝不忍,故意亲昵地唤“阿兄”,挽着他的手道:“阿兄近日太忙了罢?都瘦了这么多了,不管有多大事,总是身子要紧。”

  他苦笑了一下,伸出手来,似是想要摸摸我的头,到最后却只是在我的手上轻拍了一下,道:“兕子大了,不可再跟阿兄这么拉拉扯扯的。”说完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盒子:“你阿嫂说谢谢你的胭脂,她也仿着做了点,说是更添了许多茯苓粉,觉得比你先做的似要润些,你拿去试试,若好了,我把方子写给你。”

  我怔了怔,一时竟没及伸手去接,他看我不动,便把东西塞在我掌心里,轻轻笑道:“你的胭脂方子我看过了,好是好,只是不够润,你这青春正盛的小女娘,若不多用润泽之物,到了以后,便容易干皲,想想你到了阿兄这个年纪就满脸皱纹了,怕不怕?”

  他显然是想模仿李睿那样做鬼脸,可到底也没做出来,只是两手在颊边略比了一下,父亲的内侍出来,他便马上正了颜色,恭恭敬敬地走进去,我将这盒太子参与调配的胭脂握了又握,到底把它袖了进去,没有对母亲提一个字。

  二月中,太子、吴王、李睿与我都跟着父亲和母亲,自京中启程,浩浩荡荡地往东都去。

  这样的旅程几乎每年都有一两次,我们都已习惯,韦欢早早地替我将一切都打点得舒舒服服的,却特地把我的胡服和窄袖都带在车上,我还觉得奇怪,她瞪我道:“你日日跟在陛下身边,怎么却连随扈的名单都不看一眼?今年你那帮伴当的家人都在列,她们多半也都在。”

  我笑道:“我多半只在外面,偶然进去侍奉一回茶水,相公们都恨不得要上书进谏了,若再多问几句,岂不是要被他们活剐?”

  韦欢白了我一眼:“谁让你问他们?你就不会出来寻个人悄悄问一句?至不济,直接问陛下也好,陛下既许你设了这个队,难道还不告诉你要不要带她们去?”

  我倒没想到直接问母亲,不知为何,我最近对母亲总有些畏惧似的,也不像从前那样敢在她面前肆意玩笑了,她说一句话,我总要想上两三遍,她跟前的人,哪怕是极寻常的宫人,我也不敢再如从前那样随意使唤训斥——这倒也不是我故意的,我只是下意识地做着这些,等到自己发现时,这情形已然持续了许久了。被韦欢问起,也不好直说,只含糊道:“这球队如今都是独孤绍在管,也算不上是我的队伍,要问,也很该问独孤绍去——阿绍该来了罢?她父亲一定是随扈的。”

  韦欢道:“亏你还想得起她。她前几日就来寻你,因你总在御前,见不到面,所以托我来求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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