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服从命令利用她人去实现你自己的目的。”汤灵韵轻蔑地看了一眼林小竹，“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也是一只妖啊，你不是令狐若蓝那种仙二代。你修炼成人不辛苦吗？你修炼成仙不累吗？但是你杀那些小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些小妖精也是千辛万苦才修炼成人形的？有的小妖还只是个孩子吧？孩子你都能下得去手，血溅到脸上的时候你都不会感觉到脸很疼吗？”
“我……”林小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嘴，这些事情的确是她当年的所作所为，不能辩解也无法辩解。
汤灵韵的情绪有些失控，虽然那个时候她只是一只小鸟，没有见过这些血腥的场面，但是听花成安说了这么多年，汤灵韵现在讲出来也是感同身受，仿佛那些可怜的小妖就是她自己。“林小竹算我求你了，你离我们远一点吧！放我们一条生路，也给自己一条生路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林小竹只是因为一直被控制没有自己的思想而已，她本质不坏。
第38章 第38章
令狐若蓝走了，因为她认为自己是人渣，欺骗了相青晴的感情。汤灵韵也回西城了，因为林小竹马上就会带兵屠杀整个西城，为了守护那些刚刚成长起来的小妖，为了反抗所谓的正义正道。相青晴一直不知所踪，自从那一夜之后，仿佛世上再无相青晴了。
林小竹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开始第一次对自己进行反思，反思自己曾经的过去，在文明世界的过去，在深爱或者喜欢相青晴的过去。
林小竹生来便是一只蓝眼睛的小白狗，因为独特的瞳色她被令狐若蓝的母亲包养了，那个时候正经历返形的令狐若蓝恰好缠着母亲养一只狗能够陪她一起玩。最初林小竹是一直被令狐若蓝追着打追着咬的，后来令狐若蓝结束返形期确立身份后，林小竹才第一次接触到修炼。为了以后少被令狐若蓝踢来踢去地玩，林小竹拼命地修炼，希望可以尽快长大拥有自己的府邸。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林小竹终于在令狐若蓝成仙六百年后顺利位列仙班。虽然这样说，但是林小竹并没有拥有梦寐以求的府邸。她和令狐若蓝依旧住在一起，直到有一天令狐若蓝发了脾气，赶走了林小竹。林小竹才第一次下界，而就是这一次她遇见了还懵懂无知的相青晴。
起初林小竹对相青晴只是欣赏，因为她一点也不像妖，更像仙宫里无忧无虑的仙童，明天抓抓鸡逗逗鸟，和林小竹一起去逗老柳树，挖根刨土的行为惹得老柳树经常伸长树枝来打她们。再后来，林小竹突然告白，两个人无比顺利地在一起了。
原本林小竹以为可以一直和相青晴这样不问世事地在一起，直到天帝突然召回她，命令她铲除西城所有妖怪。起初林小竹很不愿意，但是天帝给的条件很诱人，他许诺事成之后可以封官赐府，林小竹心动了。于是便有了屠戮小妖，为了打败花成安控制西城大妖，她故意受伤骗走了相青晴可以疗伤的妖丹，继而将手无缚鸡之力的相青晴封印起来。然而最终关头，相青晴猝不及防的质问使得林小竹毫无招架之力，于是便让花成安在封印的关键时刻偷袭成功顺利逃脱。西城的大妖见势不妙也纷纷逃回西城，令狐若蓝为了弥补林小竹的过失，将结界补好，带着法力耗尽生命垂危的林小竹回了天庭。
天帝因为林小竹办事不利而将其打入轮回，林小竹经历十世的历劫才被令狐若蓝待会原本她该有的世界，恰好遇见了被林小竹封印在小村镇里的相青晴……之后便是被娘亲抛弃，被傅小姐捡到交给相青晴。事故发生后两人出逃，路上不断的嫌弃，巧遇令狐若蓝恢复部分法力，经历重重事件，慢慢地开始再次喜欢相青晴……然后又重蹈覆辙……
林小竹突然笑了，原本清晰可见的月亮突然开始变得模糊，眼泪从眼角滑下落到地上。林小竹想起了和相青晴在路上流浪的那一段日子，听到的那些关于月亮的传说……那些关于天宫很美的谣言。
“我宁愿自己没有被捡到……”
越如柳不知道自己这两天是怎么过来的。相青晴突然说自己要潜入天宫打探消息时，几乎所有人都在反对，只有汤灵韵那只不忠心的傻鸟傻呵呵地站在相青晴那边。固执的相青晴坚决要去天宫做内应，众人阻拦无效之后，便也只能答应相青晴独自一人前去潜伏。
越如柳每时每刻都在担心相青晴一个人在天宫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被天帝发现，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虽然想了很多，但是因为自身修为不够，越如柳既没办法前去照顾相青晴，又担心自己贸然出动会引起注意暴露相青晴的行踪。无奈之下，越如柳便只能每天就在房里唉声叹气，也不去人界走动，每天等着汤灵韵回来传消息。
越如柳正兀自担忧相青晴的时候，气冲冲的汤灵韵回来了。越如柳一看见她，便赶紧跑了过去：“傻鸟，情况怎么样？林小竹动摇了吗？她还会带兵攻打我们吗？”
汤灵韵给自己先倒了一杯水降降火气，越如柳瞅见汤灵韵似乎很渴的样子，赶紧手脚麻利地给她又添了几杯水。
等到汤灵韵喝饱了，才猛地放下杯子。水杯撞击桌面的声音吓得越如柳打了一个哆嗦。
“你说，林小竹她是不是傻，是不是傻？她怎么就这么笨！怎么会有她这么笨的人？”汤灵韵开始咆哮，“我理也讲了，情也说了，但是她就是油盐不进，说什么都不听，一定要攻打我们。”
越如柳一听，立马伸手拉了一个凳子，坐在旁边认真听汤灵韵讲解过程。
“我跟你说，我一上来就……然后我又……最后我又……”越如柳听得认真，是不是地点点头，全神贯注地看着汤灵韵不停动的嘴，“但是，你知道吗？她没说话，她没出声你知道吗？这个人是不是傻啊！都被人当枪使了，怎么就是不改呢？这都一千年了，她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我都不知道要夸她什么好了！你说我们怎么这么命苦被她养了？”
越如柳弱弱地伸出手：“我没被养……”
“越如柳，你是不是蠢！”汤灵韵狠狠地戳着越如柳的脑袋，“还好大人她出去安胎了，要不然你在她身边，大人的孩子估计都很难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