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主GL+番外 作者:允(三)【完结】(3)

2019-03-23  作者|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历史剧 复仇虐渣

  她动了动身子,极轻地道:“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太平和阿欢念的都是佛经四十八愿中的某几愿,下文来自百度:

  我作佛时,光明无量,普照十方,绝胜诸佛。胜于日月之明,千万亿倍。若有众生,见我光明,照触其身,莫不安乐,慈心作善,来生我国。若不尔者,不取正觉。(十三、光明无量愿;十四、触光安乐愿)

  我作佛时,寿命无量。国中声闻、天人无数,寿命亦皆无量。假令三千大千世界众生悉成缘觉,于百千劫悉共计校,若能知其量数者,不取正觉。(十五、寿命无量愿;十六、声闻无数愿)

  我作佛时,国无妇女。若有女人,闻我名字,得清净信,发菩提心,厌患女身,愿生我国。命终即化男子,来我刹土。十方世界诸众生类,生我国者,皆于七宝池莲华中化生。若不尔者,不取正觉。(二十二、国无女人愿;二十三、厌女转男愿;二十四、莲华化生愿)

  所以你们知道唐代所谓“妇女地位高”到底高在哪里了←_←

  感谢……………………………………………………………………

第196章 皆大欢喜

  天微亮时我便换了青衣,出了宫,戴了幂离,骑着骡,只带了二十余家人,晃晃悠悠地逛了出去。

  京城便是这样奇妙的地方,穿青衣时与穿朱穿紫时看见的风景全然不同:从前在车窗子里看时只觉得两旁人多,却从未觉街道狭窄,只要我们愿意,甚而可以在大街上驱策驰骋,毫无阻碍,然而换了青衣,坊巷忽然间便变得拥挤狭窄,连气味也或多或少地有些不堪,卖油翁挑着油腻的担子,卖货郎敲着零落的锣鼓,巡街的不良带着属下耀武扬威地走来走去,官府的差脚忙着赶牛车入宫入省,酒肆当垆的娘子有把子好力气、单手便提起一大只酒桶,行脚的兴胡商队里飘着不知是狐臭还是汗臭,或者纯是骆驼们的臭气,穷措大们摇着头晃着脑、不知是在吟诗还是在发牢骚,坊巷间有许多小儿踢着气都灌不进去的破皮毬、与沿街的胡儿们或争执或玩闹……

  这一切于我都极新奇,是一种我从未看见过的煌煌大唐气象,然而细究起来,其实于我又极熟悉,那是曾伴随过我近二十年的熙攘市井之气。比起巍峨广阔、井然有序的大明宫,这样的街道坊巷,才更像是我所熟悉的地方。

  我在一间酒肆前停下来,掏钱买了一片蒸饼,卖饼的胡姬年不过十七八,像是起得太早,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直接用手捏了一片饼给我,顺便还找了我几个大钱,我捏了捏这掺了许多锡做的带油劣币,一面抛着它,一面将饼向嘴里塞。

  这举动吓坏了跟出来的冯世良,老东西忘了我叫他掩饰身份,尖着嗓子叫“娘子,吃不得”,那人高马大的胡姬翻了个白眼,吐出一串叽里咕噜的胡话,伸手将舀酒的葫芦拍进酒桶,酒汁喷了冯世良一身,转身进了里面,冯世良气得跳脚,鼓着眼看我:“娘子…”

  我将自己的钱袋子扔给他,算是代这胡姬赔了罪,自己笑眯眯地上了骡子,悠悠地往城外走。

  虽是清早,城门却已排起了长队,乘牛车、马车和骑马的达官贵人们先走,其后才是我们这些青衣、白衣、褐衣的人——如我们这些出城的,多半骑着驴、骡,也都有一二从人,进城的那边便大不一样,大多是驱牛赶骡进来卖菜卖米的农户,或是风尘仆仆的行商,也有些外官或是田主,但是一看便知不是京城里久住的。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些人从我身边经过,青衣虽次,褐衣小民们见了,却也点头哈腰,偶然有些穿绯的经过,便趾高气扬地看我,有些外穿白衣、内服朱紫的经过我时也有几分傲慢,不过论傲慢谁也比不了冯世良,这老东西在宫里、宅邸里时一副温良恭顺的老好人样,此刻却如一只憋了一肚子气的虾蟆,两眼、两颊都鼓得溜圆,连脸上的褶子都因此小了不少,虽没穿绯衣,架子却不比穿绯衣时小,不断地示意家人将我紧紧护住,唯恐别人不知我是某位微服出行的贵人。

  我特地没走正门,出城之后,又远离了大道,渐渐地躲开了车驾出巡时常会经过的几个地方,到了真正的城外。

  与我想象中不同,城外并不是“郊区”,这里人烟之稠密,比之城内有过之无不及,亦有许多如霸陵一般的小小集市、镇落,沿途亦不乏绯青车马。

  既远离了那许多人丛,冯世良便镇定了些,指着前面向我道:“此是杜陵,往前不远,便是京兆韦氏聚族之地。”

  我听见是阿欢的族居,便越来了兴致,驱策而前,不久便见一处似镇落又不是镇落的地方,以一间大屋为中心,四面连着许多大大小小的住所,想必那中间不是韦氏祠堂,就是韦氏祖屋,住所中住的,自然就是韦氏的族人了。

  因许多文人雅士都喜欢来杜陵凭吊,因此路边也有不少酒肆,也有卖饼卖果的娘汉,我随意走了几步,叫人买了许多果点,抱到酒肆中,叫了一桌小菜,略坐片刻。隔壁有一桌措大,酒酣耳热,正在那里讨论汉宣故事,却不是说宣帝的功业,而是在议论许皇后与霍皇后在宣帝心中孰轻孰重——有个大胡子措大说霍后出身大族而许后出自寒微,以时人的眼光来看,其实霍后与宣帝更配,另一人喝高了,拍桌子嚷道:“许后再如何也是糟糠之妻,怎可因富贵而轻易?”

  先前那人便迷了眼道:“许后所凭,无非太子,设若霍后有子,还不知汉家天下,是怎生模样呢——你们不见当今?”

  这话一出,同桌几个都忙嘘他,又打着岔将话绕到别处,隔壁一桌本有几个当差的飞骑,彼此看了一眼,其中一人按刀而起,乘马飞驰,向城中去。

  冯世良悄悄看我,我抿了嘴,叫人会了账,走出酒肆,沿着韦氏聚居之所悠悠绕了一圈,猜不出那处曾被阿欢涉足,又进不了祠堂,只得调头回程,经过那酒肆时已见迎面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那飞驰而去的飞骑,我知他们是来抓人的,忙让在一旁,谁知那队骑士到了近前,又分作两队,一队进了酒肆,大呼大喊地抓人,另一队数人悄悄地过来,向我行礼,却是薛鼎领了二十来个千牛卫:“太后派臣传谕公主,天已晚了,请公主早些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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