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的女人为什么撕逼 作者:马烟花儿【完结】(14)

2019-03-23  作者|标签:马烟花儿 宫廷侯爵

  卫小将军死讯传回已一月有余,皇上精神看起来实在不好,比之臣妾当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怕,皇上已然老了。

  且皇上新得一戏子,纵情声色,夜夜笙歌。听闻与那卫小将军模样生的怕有九分像,且独有一套惑人的本事。只怕臣妾即便说本不关心娘娘也不信,因那戏子本就是妾之手笔。

  娘娘啊,近来怎的不愿再入妾梦了呢?

  【庆祯十八年冬,雪压梅枝】

  转眼数年,多日未与娘娘说话,千万恕罪。

  皇上怕是时日无多。

  时至今日,臣妾并无欣喜,只觉韶光太过易逝。凭一个与卫小将军相像的戏子竟能令皇上如此,可知情爱一事的确奇妙。

  那紫衣人名唤肖无恙,臣妾本不关心,可他出入后宫如入无人之地,且愈发频繁,臣妾也少不了与他说上几句话,提点着,让他别太难为小蚊子。

  小蚊子这孩子,心- xing -太过单纯,虽是牟公公专养下的心腹,但若那肖无恙真能不嫌他不弃他,妾也并不介意放他们去。

  臣妾总- cao -心旁人的事,自己却只能深夜无眠时给您写几句话,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庆祯十八年冬末,天下缟素】

  皇上始终没熬过这个冬天。

  德妃伤心过甚,随皇上而去,那戏子亦是。

  臣妾虽悲伤不能自已,但念及阖宫仍需妾支撑,堪堪强打精神,助新君安定这天下。

  娘娘勿念。

  【成武元年秋,天朗气清】

  娘娘啊,近来妾竟忆不起您的面貌了。

  把方霏太妃叫来说话时,她脸上也爬了小细纹,先前与您那七分像,如今竟无一分了。

  娘娘啊,入梦来罢,让妾再好好瞧瞧您。

  作者有话要说:

  夜深忽梦少年事,唯梦闲人不梦君。

第7章 安然无恙1

  ***

  最近宫里边出了不少怪事儿,好像所有不太平都赶着来了,先是鞑子除夕夜入关,再是皇上最为宠信的卫小将军战死沙场,这个节骨眼儿,刘茶妃宫里更是不安生。

  除夕那夜,大军整装待发,茶妃宫里的大宫女奉命出宫去跟随军的刘家兄长说句体己话儿,一去不返。这事儿才刚过没多久,这倒好,又出一桩事儿——刘茶妃变成蝴蝶飞走了。

  宫女儿们中间人心惶惶,都说今年除夕不吉利,什么都赶在除夕夜,有消息灵通的还传出了公主在除夕夜和侍卫私奔的丑闻。

  这些事儿越传越邪乎,到最后版本堪比梁祝。有人说刘茶妃的大宫女卿容消失那天也是满天蝴蝶,有人说卫小将军的遗物送回来时也绕满了蝴蝶,还有人说那蛊惑公主的侍卫手臂上就刻着蝴蝶。

  蝴蝶的颜色样貌都被惟妙惟肖地藏在一个个字儿里描述了出来。

  御花园里专管着喂鱼的小宫女沅雅不大信这些,不过偶尔经过刘茶妃宫门口,小心肝也还是忍不住颤上一颤,特别是晚上。

  尤其最近一段时间,那边总会传来窸窸窣窣说话的声音。

  从御花园回宫女们的住处,刘茶妃宫门口儿是必经之路,沅雅次次必定屏住了呼吸闭眼冲过那段儿路。不巧的是,今天往前冲的时候,提着的灯笼啪嗒断了,沅雅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圆圆的灯笼咕噜噜滚进了开了一条缝儿的宫门。

  缝儿不大不小,正够一个灯笼畅通无阻地滚进去。

  沅雅差点急哭了,在门口咬了咬牙,心一横就要往里走。

  刚跨过门槛儿,迎头就撞上了一个人。

  她扯起嗓子叫了起来,面前那人也没阻止她,轻轻把灯笼举了起来,等她喊没劲儿了之后才说话:“是我,皇后娘娘宫里的小蚊子。”

  沅雅定睛一看,拿着灯笼的不是小蚊子是谁。

  “小蚊子公公……”她的声音还哑着,带着点哆哆嗦嗦的哭腔。

  “吓着你了吧,我奉皇后娘娘的命令来拿些旧物。”小蚊子解释,最近宫里的传言越传越像真的,也不赖宫女们都害怕,就连他这个知情人士都得佩服,这谣言的始作俑者必定是个说书的人才。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沅雅,躲在暗处的那人不耐烦地说:“麻烦,还不如我把她劈晕来的痛快。”

  小蚊子皱着脸,“你怎么能这样儿!你以后要是再乱闯皇宫,我可不会再包庇你了,这被皇后娘娘知道是要杀头的。”

  乱闯皇宫的这位大爷正是魔教暗杀堂大当家肖无恙。

  说起小蚊子和肖无恙的纠葛就不得不提起刘茶妃的那个“变成蝴蝶飞走了”的故事。

  肖无恙有那么个在天桥底下说书的邻居,名唤卿容的,估摸着就是前边传说里的那个大宫女,天天儿吃饭的时候在他耳朵边儿上念叨她的茶妃她的茶妃,肖无恙的耳朵硬生生被念叨硬了一圈儿,干脆心一横,潜进宫把人给她掳了出去。

  好巧不巧,那天天气挺好,晚上出来赏月的人也不少,他带着茶妃正要走,迎面就撞上了这个眨巴着大眼睛的小太监。

  对了,那天晚上,传说中的皇后娘娘还窝在草窝里偷看,肖无恙怕她尴尬,没揭穿。

  后来,这个变成蝴蝶飞走了的故事还是这个皇后娘娘给编出来的。

  ***

  故事的当事人之一,说书人卿容姑娘表示这个故事实在不怎么好。

  肖无恙趴在桌子上看着面对面盘腿坐着嗑瓜子儿的茶妃和卿容,不禁感叹世难容他。对面的俩人一唱一和地聊着八卦,其间嗑瓜子儿不停,转眼木头小桌子上就堆了两堆。

  “我本是不关心这些事情的,可是听人说,最近太子殿下巡视民情,从秦淮地区带回了一名男子,东宫是夜夜笙歌。”刘诚曦磕着瓜子儿,言语间还有些茶妃的矜持在,“这德妃也实在造孽,儿子女儿都不省心,她又是那爱哭的。”

  说完之后她喝了一口茶漱口。

  “我近来说书的时候也从同行儿那里听来了不少事儿,当然,我本也是不关心这些事情的,只是听说那男子实在俊俏无双,只怕能和当年的卫小将军一较高下。”卿容吹了吹手里一把剥好的瓜子仁儿,把碎屑吹干净之后,把手伸到了刘诚曦的脸前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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