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病 作者:楠安【完结】(7)

2019-03-23  作者|标签:楠安 都市情缘 天作之合 婚恋

  亚函从始至终都路在阿木旁边鲜少说话,一入场就很尽责地给两人找座:“要喝什么?”

  “亚函以前可是在这里做过调酒的哦。”阿木凑近陈一耳旁得意地夸耀:“是不是很厉害。”

  难怪会在咖啡里喝到酒味,陈一笑了笑:“是很厉害,我不喝酒,椰汁就可以了。谢谢。”

  “咦,你这人真没意思,来这种地方喝椰汁诶。”阿木推了推亚函:“喝啤酒。”

  “我还以为你会让她给你调点深夜迷情,或者魅惑之液这种东西。”陈一调侃着,同时发现周身人群越来越密,各种穿着打扮的人都有,不过似乎大多数人都偏好同一样的东西:“应该只有这种地方才可以看到这么多抽烟的女人。”

  “烟,酒,音乐,- xing -,故事。向来都这种场所的主题。”阿木娴熟地为自己点上烟,打火机的光在她的脸上印下似岁月流金的投影,吐出来的白色烟雾在两人之间弥漫散开,她纤长细瘦的手指穿过迷蒙伸向陈一:“你要不要试试?”

  “不用。”陈一不抽烟,她一直认为这只是人们自己刻意养成的习惯 ,好在自己无措,紧张,或者无聊的时候,在所有一切纷乱和空白时确信手头还紧紧抓住了什么东西,烟是可以被控制的,可以滤进心肺之中,而出来的白色烟雾像一种人们想要的隐喻,相信一切都将散去。

  陈一讨厌这种有自我安慰的行为,虽然她不确定是否这样,但至少很大一部份人是这样的,尤其是女生,因为研究可以证明,女- xing -对烟里的尼古丁并不容易上瘾,难以戒除和改变的,是心瘾和依恋。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抽烟。

  她们坐的位置离吧台很近,陈一注意到吧台侧边门里开始陆续很多人进出,同时一旁的舞台上也灯光也在进行调试。

  “是什么活动?”

  “也没什么,就是今天人多一些,然后会有比较多长得好看的人唱歌什么的,还会有一些游戏。”阿木掐灭第三支烟,大口灌下啤酒:“不过你看,都是小孩子居多,我就是来混个氛围,感受年轻的feel,哎,真是不公平,我家亚函居然比我小三岁,只有23。”

  烟味虽然不好闻,但闻多了,喉头总是发紧,陈一大口喝着自己手边的椰汁:“也不用那么悲观,年纪大有年纪大的好处。”

  转头细看,确实多数都在十七八到二十出头,当然也不乏一些三四十出头的,只是很少。

  “不介意一起坐吧。”正说着,一个剃寸头的,穿着立领衬衫,听声音应该有三十多数的女人挨着陈一旁边的位置坐下了。

  阿木慢慢咽下口中的啤酒,上下打量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女人:“介意。”

  可能没有意料到会被这么直接地拒绝,对方有些尴尬,捏着刚要好落的酒杯,尴尬地笑着盯住阿木:“为什么。”

  “我喜欢大胸的女人。”

  对方虽然不是很明白阿木的意思,但还是走开了。

  陈一也摸不着头脑:“所以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圈内术语吗?”

  “不是啊,不喜欢穿束胸的女人,天生的东西应该好好爱护,尤其是这么柔软的东西。”阿木说着瞄了瞄陈一的领T恤领口:“别说虽然你瘦,但还是有点点胸的,很适合女生的手握。”阿木说时就伸手拍了拍亚函的胸口:“哪里像这里,一马平川。”

  “洗手间在哪里?”陈一表示被烟味熏得够呛想冲把脸。

  亚函站起来往人群对面指了指:“跟在我后面走。”

  在这里,每个人的眼神都仗着有黑暗的掩饰肆无忌惮,相互打量。

  每个人都在试图搜寻另一个人。

  随着音乐越来越响,人们群的骚动也随之增加,每个人都在期待某种狂欢。陈一终于挤到洗手间门,习惯- xing -地要去分男女,却发现没有穿裙子的女厕标志,而是贴着一张个- xing -标语,男人与狗勿入。

  才想起楼梯入口也是划满了这样的标语,大意就是不欢迎男- xing -,而且门口有人专门盯着,盘视- xing -别。

  此刻的洗手间对陈一简直就是圣地,亚函倒是面无表情,还是一副文弱的样子:“那我先回去陪阿木了。”

  “哦。”

  白色瓷地砖上满是各色花哨,被咬皱的,被泡发的烟头。陈一尽量不往地上看,抬头往里踩,迎面两个女人却直直往她倒过来:“麻烦先让让。”

  进到洗手间有个窄长的通道,陈一已没有地方让了,准备往后退对面的人却比她还快硬是从她侧边往外挤。

  一股烂醉的酒味加呕吐后的酸馊往她鼻孔里钻,而下一刻,她感受到了手腕上的钻心的痛:“挂到我了。”

  对方刚挤过去,醉的那个人软软地往地上坐,而另一个刚才要让路的,喘着气转过来看陈一:“什么?”

  不过问话的人很快就明白了什么事,因为她手上拿的挎包链子还半绞在陈一的手上,地上已经殷红一片。她赶紧把链条拿下来,有些恼怒:“什么脑子,用这种乱无聊的包包。”

  刮到的正好是左手牙印的位置,陈一额头已经冒汗,她更想骂人,不过还是算了,捂着手往洗手间里走。

  “喂,你还吧?”身后的人也只是问了句就再没有吱声了。

  还真是受了狼人诅咒了。陈一痛得混身发抖,冲了把脸,再看伤口发现还是在渗血,又没找到纸巾只好又开水龙头再冲了冲。

  “哪有这样处理伤口的。跟我来。”没得陈一反应过来,她就被人拉着往外走。

  是刚刚两人中没醉的那个,穿一件法兰绒做旧款的宽松浅绿和淡黄交错的格子衬衣,长直的发梢垂到蝶骨下边一些,黑色里杂着绿和粉的挑染,有种怀旧的缤纷感。陈一被拉着在人群里拐来拐去,最后进了吧台边的门里。

  里边有在化妆,有在调试乐器,有仰着头抽烟,看着酒发呆的人,不过身上都别着一个徽章,上面的地下使者图案让陈一猜想她们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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