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了那个太子!(gl)+番外 作者:千左(下)【完结】(105)

2019-03-22  作者|标签:千左 情有独钟 甜文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最初的选择又重新放在了面前。

  昝琅是太子,是一国之储君,她也是一个女孩子,这个选择不管是怎样的,曲牧亭都会无条件的支持。昝琅这些天犹豫又愁眉不展的样子她都看在心里,为的无非就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那是她的,可也不是她的,在这个三纲五常的封建朝代,是不会允许一个女子来执掌朝政,如果昝琅选择了,那意味着,她的这个秘密要永远的守下去,而她也要继续背着这个厚重的枷锁,日复一日的前行,这人生路漫漫,昝琅要面对的磨难,也不过才刚刚开始。

  可放弃又怎么会是那么容易的事?这是她担了而是多年的担子,如果她放下了,这担子又要交给谁呢?

  所以,昝琅的犹豫,她都懂。她懂,却不能为昝琅做出选择,这是一道人生的选择题,而选择权在昝琅的手上,她能做的,就是不管昝琅怎么选择,她都陪着她,这就够了。

  庆功宴办到很晚,昝琅身为太子储君,如今又兼理国事,有她坐镇也无人敢放肆,只是她心里藏着事,手中的就被就不知不觉的多喝了几杯,一旁的曲牧亭有心阻拦,可看着昝琅那双有些落寞的眼神,伸出去的手就迟疑了。

  兴许醉了也是件好事,醉了就不用面对那么难以抉择的问题,醉了就能真实的面对自己,醉了,就能做出真实的选择。

  这一刻她是有私心的,清醒的昝琅必定顾虑良多,深思熟虑之后的选择到底是什么,她没有把握,可如果是喝醉了的昝琅,曲牧亭还是会有些期待的,她想握住身侧之人的手,闲听落花,品茗作画。

  酒宴之后已经是月上中天了,望着疏星点点的皇宫,曲牧亭拿过貂裘帮昝琅穿上,看着脸颊泛着红晕的昝琅,曲牧亭的薄唇贴着昝琅的脸颊轻轻划过,无视身边一众侍从太监的吸气声,含住了昝琅的薄唇。

  庆功宴之后,皇帝召见。

  这是决定命运的时候,曲牧亭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了昝琅,不管她作何决定,此生此世,她们的命运便是系在一起的!

  “太子妃可愿为孤引路?”昝琅握住曲牧亭的手没有松开,朝她露出颠倒众生般的笑颜。

  曲牧亭取过小太监手上的灯笼,照亮了两人脚下的路,抬头笑道:”臣妾,荣幸之至。”

  灯光打在脸上,暖黄色,是家的温度。

  双手紧握的两个人,并排走在深宫高墙之中,高墙之中的两个人一点点的变小,一轮弯月始终照在两人的头顶,月下的影子交叠在一处,相依相偎,至死不渝。

  皇帝的寝宫巍峨,门口站着一个老太监,曲牧亭认得那是总管大人,老总管见两人独行而来,身边连个打灯的小太监也没有,立刻上前接过了曲牧亭手上的灯笼,弯腰领路。

  “劳烦总管,替孤送太子妃一趟吧。”昝琅站在廊下,解下了身上的貂裘,披在曲牧亭的身上:“回去吧,早点睡,不用等我。”

  “殿下娘娘当真恩爱的紧。”总管笑呵呵的说道:“殿下放心,老奴一定把人平安送到。”

  身上的貂裘上沾着昝琅的气息,曲牧亭摇头:“去吧,不用挂心我。父皇、等着你呢。”我也等着你,一直等下去。

  昝琅认真的把兜帽给曲牧亭戴上,又替她把衣裳整理好,才郑重的对老总管说道:“送太子妃回去吧。”

  说完就转身入了那巍峨的宫殿,看着昝琅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曲牧亭紧握的拳头才松开,只是脚下的步子始终未动过,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脸上的神情却有些不知悲喜。

  一旁举着灯笼的老总管看着太子殿下离开后,这太子妃的神情霁变了个样,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七上八下的暗自揣测了半天也理不出个头绪,只好按照殿下的吩咐,小心翼翼的说道:“娘娘?咱家送娘娘回去可好?”

  曲牧亭这才回神,抱歉的对身边的总管说道:“劳烦了,总管自忙去吧,我在这儿等她。”

  “这……”总管有些为难,可娘娘不愿意走,他也不能催着走,只好换了种劝法:“这夜间风凉,娘娘若是等殿下,咱不妨到偏殿去坐会儿。那儿烘了地龙,暖和,老奴再给娘娘沏杯香茶,娘娘慢慢等,多好。”

  曲牧亭神情未变,摇头:“多谢总管,我就在这儿等她,总管不用管我,自忙去吧。”

  太子妃在这儿站着,他哪儿还敢忙去?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老总管还是尽职尽责的提着灯笼,候在太子妃的身边。

  天边的月被乌云遮住,原本空且亮的皇宫也跟着暗淡了下来,老总管拨弄了灯芯半天,也无法让它更亮一点,只好放弃。曲牧亭伸手,有一点冰凉落入了掌心,小小的一点,凉凉的,她抬头看了看,才发现天空中,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雪花。

  老总管也是急忙放下了灯笼,接过了小太监送来的油纸伞,替太子妃打着伞,曲牧亭歉意的朝他点了点头,自己接过了油纸伞:“有劳总管。”

  她语气很淡,仿佛被风一吹就化在了雪花之中,带着无限的惆怅和无限的希望。

  “娘娘,这天都开始飘雪了,依老奴看,咱还是到偏殿等吧,这陛下召太子殿下商量事儿,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完,这万一再冻着了娘娘,那可如何是好?”老总管十分的殷切:“到时候,殿下可是会心疼的。”

  “我想她出来的时候,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我。”曲牧亭喃喃自语:“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我希望能在第一时间跟她站在一起。”

  老总管唉声叹气了半天,只好放弃。

  而皇帝寝宫之内,昝琅站的笔直,脸上的酒晕未消,她心中早就做好了决定,不然也不会用酒意来为自己助阵,这是她心里压了二十多年的大山,忽然将它拿下,昝琅还是无所适从的,更甚至,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将这个大山从她身上卸下来。

  尤其是面对着已经华发半生的皇帝,皇帝已经老了,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威风显赫的一国之君,时间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多到昝琅不忍直视,别过了脸,眼角有温热的液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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