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璜的艺术——薇诺拉【完结】(47)

2019-03-22  作者|标签:薇诺拉

摇了摇头,“用手喂太没诚意了。”说完便伸出食指点了点嘴唇。

岔开两腿坐于沈措的大腿上,璐菲不假思索地抬手往嘴里灌进一大口,含着半杯酒液凑过头就吻。男人的喉骨动了动,两人吻得太深太缠绵,丝丝金醇蜜酿淌落唇角。

旁边两个美女不乐意了。“沈总你偏心,我们也要喂。”

伸出拇指轻擦了擦嘴唇,笑,“一个个来嘛。”

随行的几个大老爷们拿腔拿调地说,“哟!斌哥,你以前来玩,可没这待遇啊。”

赵斌毫不介意地爽朗大笑。只觉这男人白天的时候装得特人模狗样,玩起来倒是禽兽十足很放得开。臭味相投便称知己,好感已然又生出不少。

射灯炫出七彩,一群男人酒兴朦胧之下兽性毕露,早是各自醺然,各自猥琐。沈措的手机忽而发出嗡嗡振动,低头瞥见屏上显示的号码,轻轻一勾嘴角,掐断了。

“老婆查勤呢。”睨眼觑见这幕的赵斌问。

沈措笑着点了点头,“小心眼得很。”

“不用说,嫂子肯定是个大美人了。”

又笑,“凑合吧。”

凌晨两点,兴尽而散。

赵斌说老婆正大着肚子见不得他一副醉意滔天的丑样子,须在沈措房里洗澡换衣才回去。躺回酒店大床,男人瘦削白皙的脸颊已微微泛出嫣然桃色。白干洋酒,喝了多少难以计数,胃开始耍花腔,非常难受的烧灼之感伴随着一阵强似一阵的天晕地眩。

摸出手机看了看,一条未读消息,来自谭帅。上面写着:终于进去了,无比幸福。

几乎立马就明白了这短信的意思,不禁当场失笑。躺在酒店大床上的男人抬起手掌轻轻抚向额头——难怪浑身不适,原来是有些低烧。酒店的灯光散发出麦芽糖似的粘稠光晕,于朦胧酒醉的那双眼眸之中,便是霎明霎灭,丝丝缕缕。

接着他不可抑制地想起了林北声。

偏偏那个男人正与此时打来了电话。

“你在哪里?”

“江苏,连云港。”

“为什么这几天一直掐我电话。”

“谈生意,不方便。”

电话那头一阵默然。他知道这男人在鬼扯,但扯得毫无纰漏,让人发作不能。

“想好了?”沈措问。

“还没。”顿了良久才说,“为了你抛家弃业,我怎么想也觉得不值得。”

赵斌在卫生间里发出响亮的呕吐声。

“谁?”林北声的声音一刹警觉起来。

“一个朋友。”片刻后,沙着喉咙笑出一声,“真的只是一个朋友。何况人家是直男。”

“你不也说自己是直男——”

赵斌适时又大声嚷了一句,“欸?我把衣服放哪儿了?我就这么光着出来了啊。”

“沈措!”迸出口的两个字显然已填满怒意。

“北声。”

突然喉骨打结,说不出话。因为这是沈措第一次去掉姓氏直接叫自己的名字。

“北声,我想见你。”那个字正腔圆无比悦耳的声音比平日略浑略哑,格外性感而诱惑,正像一阵灼灼小火烧至了林北声的耳廓,“现在就来我的身边,好不好?”

“开什么玩笑?!你知道现在几点了?”

“没电了,挂了。”一句话撂完,对方真的挂了线,而且再打的时候提示已经关了机。

33、服罪与赦免的狂想曲(5)

行程排满,还要出趟国,进展一切顺利的沈措决定提前飞回北京。赵斌喝得太高实在爬身不起前来相送,指派了一个司机老张来接沈措去机场。

上午十点,天空绞出丝丝细雨。一觉睡醒,胃疼稍稍缓解,低烧还未褪尽,坐于后座的男人闭起眼目养精蓄锐。

轿车未开出多远,司机老张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沈总,你看!”几乎是脱口而出地高声惊呼起来,“这男人是明星吧,长得可太漂亮了!”

闻声回头——

一辆的士刚刚开走,酒店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男人。没有打伞,细雨下的头发略略沾湿而贴服脸面,愈加显出面孔的干净俊俏。他轻轻咬着嘴唇,似想进门又似不想,踯躅不前。

沈措对老张说,麻烦倒回去。

林北声。

林北声看见一辆银色劳斯莱斯嘎然而停,后座上的男人开门下了车,走至自己身前。

“我问过你公司里的那个圆脸小男生,他说你是后天的飞机。”

“事情很顺利,所以决定提前回去。”沈措两手相合,将雨水中那张濡湿冰凉的苍白面孔捧在手心里,笑说,“来之前应该先给我个电话,我们险些就错过了。”

林北声微微抬眼看向对方,清澈的眼眸无辜睁大,口吻竟有好些委屈,“你关机了。”

确实,昨儿夜里故意关机,到现在还没打开。

沈措轻轻一笑,倾下头在他漂亮的鼻子上吻了一下——等候一旁的老张已是目瞪口呆。

他拉起他的手腕说,“走,带你去个地方。”

海滨工业区内多以代工型企业为主,工人还不知道脚下的土地已经易了主。看见未来的老板也只是随意挥了挥手,打了声招呼,“沈总。”

整个园区的主楼屹立中心,鸿域大厦高度超过300米,视野辐射四域。

两个男人同坐着电梯一路向上。

风住了。雨停了。

沈措以目光邀请对方随同自己一起鸟瞰碧波万顷和改造雏形中的工业园区。

恐高症严重的年轻男人犹疑片刻,最后还是慢慢挪着步子,走至了天台边角。扶着栏杆望向脚下的海陆相接,如同蓝色绒缎上镶嵌了一块块松耳石。远处的山峦露出清晰桀骜的轮廓,空气清凉;而一望无际的海面飘弋着朵朵浮岚,氤氲彻骨。

有只刚生的幼小黑猫软绵绵地踩在了他的心脏之上,长久的让人置不出一声。

同时将远眺的目光收回,望向身旁之人。两人的额发因一阵阵穿梭而过的风飘扬而起,沈措冲林北声微微一笑,“锦绣河山,对不对。”

一贯沉稳优雅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此时就像变了一个人。仿似欣喜,仿似感谢,仿似踌躇满志,仿似无限憧憬。这个男人迄今为止的生命之中只有两次露出过这种极为外露彰显的表情,第一次是一个白衣护士将一只粉嘟嘟的肉团抱于他的面前——那是刚刚出生的秦尔妃。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47/60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