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同人)听.说 作者:Susceptable【完结】(26)

2019-03-22  作者|标签:Susceptable 宫廷侯爵

  心中纵有万般焦躁,但如妃所言未尝没有道理,木都儿被如妃一番话阻得进退维谷。正犹豫间,一阵声音从殿外传了进来,连神态始终云淡风清的如妃也变了脸色。

  「是啊,为人母者,丧子之痛的感受,如妃娘娘又怎么会不了解?怎么会不明白呢?」

  储秀宫众人更是个个面有难色,却又不得不屈礼齐喊。「淳太妃娘娘吉祥……」

  「小格格过世当下,如妃娘娘痛不欲生的场景仍历历在目。」由佑香搀扶着越过门坎,宛琇走向如玥,嘴角扬起了一道弧度。「姐姐曾说当日若能得到一丝亲人的慰藉,便已是幸事,这句话我也一刻不曾忘怀。」

  见如玥面色愈往下沉,宛琇越是张狂,头扬得老高直望向自己的姐姐。「我相信如妃娘娘已经想起往日心情。木都儿,妳就赶快去神武门,还是妳想等时辰过了再去?」

  出殿前木都儿回望宛琇一眼,眼神里掀起涟漪,翻涌了万端情绪。宛琇却只是看着如玥,竟心情甚好的笑了。

  「既然如妃娘娘也早到,我们姐妹俩就在这儿喝茶叙旧吧。」

第18章 困局

  (二十三)

  木都兒匆忙趕至神武門,但屢經耽擱早不見湘菱蹤跡,此刻才真正懊惱起來,此去經年,之後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連續數日下來木都兒悵然若失,既已答應二娘卻步於壽康宮,能發洩心緒的地方自然少了。木都兒這才驚覺,以往波瀾不起的心境,竟在不自覺中早已浪濤萬丈,但為了誰又是為了什麼?只能化作煩心的一聲嘆息。

  夜半難寐,一陣笛聲隨風送至,木都兒身子一震,連忙奔出。

  尋著笛聲走至漱芳齋附近,卻見一人面向明月,木都兒只望見頎長的身影,不由問道:「你是何人?」

  「抱歉驚擾。」那人微微一回身,面容雖略顯陰柔,卻也是一昂藏男子。

  「高老闆?」木都兒皺起眉頭。在宮中能自由出入,且為男兒之軀的,也唯有每日在暢音閣唱戲的高流斐了。「這時辰你尚未出宮?」

  「今日四阿哥興致一來,留我下來講解戲曲,正巧淳太妃娘娘這幾日辦戲,已通融子時前出宮即可,我正在此等小喜子前來。」高流斐多情一笑。「在我眼前這位,五官標緻、嬌俏可人的姑姑,不知是?」

  木都兒並不理會,徑自問道:「你方才吹的是什麼曲子?」

  「這是我家鄉曲調,將逢中秋,便想起江南風光。」淳太妃近來似乎無心觀戲,之前更點了〈鬧殤〉一折,正聞是:你便好中秋月兒誰受用?剪西風淚雨梧桐。楞生瘦骨加沈重。趲程期是那天外哀鴻。草際寒蛩,撒刺刺紙條窗縫。也唯有此折全為旦戲,不由得令如今為宮中紅人的高流斐多想,一時竟心生愁緒。

  「木都兒給高老闆一句忠告,之前宮中曾因夜半傳出的笛聲引起騷動,若無事便請早些出宮。」

  「姑姑名叫木都兒嗎?多謝忠告。」高流斐多看了木都兒一眼,木都兒卻已離去。

  笛聲猶然,木都兒記得從前湘菱時常吹奏這首曲子,她明知是鄉音,卻愣要聽成了弦外之音。如今宮中再響此曲,她竟以為是湘菱未曾離宮,她還可以叫一聲二娘,又或者看著終日奔走的身影,終只是一場空夢。

  但又有多少事是因一時悔悵,而釀起風波?

  當夜巧遇後,木都兒益發覺得高流斐出現在跟前的機會變多了,每每在廊上巧遇,對方總是會藉機攀談三言兩語,惹得跟在一旁的宮女臉紅心跳。

  次數一多,木都兒便正色道:「我自己拿就行了,有勞高老闆。」

  高流斐正撿起宮女不小心掉落的禮盤,趁著伸手接過的當下,高流斐竟摸了一下木都兒的手背。

  「放肆!」

  木都兒怒目而瞋,未料一陣風沙捲起,眾人慌忙舉手遮蔽,高流斐一把接過飛落的綢裳,以其裹住木都兒防止風沙,一雙手自是不夠安份。

  木都兒急忙掙開,喝道:「大膽高流斐!」

  「罪過罪過,高某以為絹布相隔有防肌膚相觸,但真想不到姑奶奶的肌膚尤勝絲紡那麼柔滑,讓高某一時實在難分真假。」或許是演慣了情愛百態,高流斐自將風流當成了情趣,似乎不覺自身行為過當。

  「你明明存心對我無禮,竟然還想抵賴!」

  見木都兒怒聲責罵,一旁儲秀宮眾宮女素半仰慕高老闆之名,出聲為其緩頰。「姑奶奶息怒,我想高老闆不是有心的。」

  隨同高流斐的小喜子也道:「姑奶奶,就小喜子所見,剛才應該只是誤會,高老闆還要趕回潄芳齋,等候淳太妃娘娘的差事。」

  見小喜子已亮出淳太妃名號,高流斐微微一笑。「算了,小喜子。就當是高某不是,高某先行告辭。」

  任木都兒心中再惱,亦無可奈何。

  只是才過不久,便聽聞高流斐被淳太妃逐出宮外的消息,一時間如從雲端墜回泥淖,眾人皆不解力來力挺高老闆的淳太妃何以做出如此轉變,但這事傳入木都兒耳中,卻有另一番感受。

  淳太妃耳目通天,此點木都兒早已知悉,那麼淳太妃定然知曉高流斐前幾日的行徑。木都兒雖告誡自己不該多想,但有話不說委實非她本- xing -。思索良久後,決定親赴一趟壽康宮。

  「淳太妃娘娘吉祥。」

  「姑奶奶肯紆尊降貴來此,真是令我壽康宮蓬蓽生輝。」不是將木都兒迎入房中,廳上淳太妃坐於上座,話語說得苛刻。「不知姑奶奶今日來此,有何事指教?某樣破爛東西我丟也丟了,壽康宮亦許久不再找膳單麻煩,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對不起姑奶奶的地方。」

  「我是為高流斐之事而來……」

  「為高流斐?」宛琇假意偏頭思索半刻,才做出恍然大悟狀。「是了,前幾日聽聞妳和他二人在廊上打情罵俏好不熱絡,莫非是因我這幾日看戲看膩,趕高流斐出宮壞妳好事,所以姑奶奶又專程過來指責我?」

  木都兒每說一句,宛琇的回應就句句帶刺,根本不讓木都兒有往下再說的機會。如此交談只會令人怒氣徒增,但若從此踏出壽康宮,恐怕連交集都不會再有。

  直視著淳太妃,木都兒開口道:「今日我是真心感謝妳為我做的一切,無論是當日助我順利前往神武門,或是如今趕高流斐出宮,我心裡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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