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挺好的……我们先去族里再说。”
牧离眼神落寞，“不知道主脑什么时候突然切换画面，如果下一秒呢？”
钟忆见她情绪低落，赶紧安慰道:“不会的，最起码几分钟以上。”
牧离点点头，“所以时间紧张，只有几分钟而已，步骤得跳着过。”
系统自从幻境开始一直没说过话，此时见两个人的动作越来越不可描述，终于说了进幻境以后的第一句话。
[开启自动关机程序]
等系统再次开机的时候，已经在下个世界了。
这一次是在那个昏暗的房间里。
牧离刚好说完传送阵开启。
由于提前知道结果，她把葫芦直接放在自己的系统空间里。
顺利带走葫芦，牧离再次开启传送阵，从系统空间转移到属于她自己的空间。
这里原本是反穿越联盟的主神空间。现在全部由她接手了。
安全落地后，牧离放出了葫芦里的人。
她差点忘了，还暂时不是人。
弯腰抱起狐狸，牧离走到控制面板前，手指按了几个按钮，召回所有的“病毒”。
主脑一直不消停，所幸反扑失败，抹杀失败。这当中她们一直被动承受，现在该是主动攻击的时候了。
放出所有“病毒”攻击对方的主神空间后，牧离在控制面板前监控进程和结果。
521反穿越联盟系统没想到这次的宿主真的能成功，反穿越联盟里古往今来那么多位宿主，不乏有朝这方面努力的，可是都失败了。
它们这些系统跟对方那些系统斗争了那么多年，始终处于下风，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获胜了。
系统之间的斗争本来应该是没有硝烟的战争，谁胜谁负没有个直观的有冲击力的画面，这样让人很难放下心。
不过这次不一样，521系统见控制面板上显示出的对方系统不断爆炸的画面，最后一丝担忧彻底消失。
它们成功了。
521系统喜气洋洋道:[势头大好，一鼓作气把对方主脑一起销毁了]
谁知牧离摇摇头，在所有“病毒”最终结束战斗聚在一起包围住主脑时，按下了暂停键。
521系统没办法理解:[为什么停下？]
牧离没回答，她抱着怀里的狐狸转身离开了空间。
再次出现，是在无数个飘在半空中的“病毒”前方。
她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主脑。
一块半个拳头大小的蓝色晶体。
就是这个东西，让她痛苦了一个又一个世界，就是因为这个东西莫名其妙的规则和任务，不断的让她爱的人被迫突然离开。
而她之所以让那些“病毒”不是改变对方的系统为我所用，反而直接毁灭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个主脑下的系统，发布的内容不论是任务还是攻略，最终目的全都指向一个显而易见的场面:所有的宿主全部都是那些任务世界的过客，短暂出现，突然离开。
何其不公。
对那些宿主来说，她们玩笑般的做做任务，成功了有积分，失败了立刻离开，她们收拾下心情，抱怨下积分太少，马上就用一种全新的感情进入到下个世界。
她们是过客。
而对自己这些原世界的人而言，那些人的惊鸿一现，就是她们的一生。
过客和一生。差别那么大，要她怎么甘心呢？
事到如今，牧离只觉得主脑咎由自取。但她却不准备毁灭主脑。
她有一个全新的想法。
521系统猜不到牧离打算做什么，但相处那么久也多少了解这个宿主，依照过往来看，她是一个要么不做，就隐藏的悄无声息。要么决定做，会把事情做绝，边边角角没有任何遗漏。
按照这个，应该是销毁主脑啊？
521系统不明白。
明明自己的宿主都已经厉害到掌控了它们反穿越联盟的主脑，并且彻底为自己所用。
有这样的能力，又布置“病毒”那么久，总不该是没办法销毁吧？
牧离没有放下怀里的狐狸，也没有帮她变成人，她左手搂着不大只的幼狐，右手一伸，直接攥住蓝色水晶。
接着她召唤出属于自己的主脑水晶，这块水晶原先是反穿越联盟的，如今，是她自己的。
水晶比蓝色水晶又小了一大圈，而且散发出来的不是蓝光，而是色彩极其艳丽浓重的深红。
两块水晶被牧离同时握在右手。
蓝色水晶以为有机会反扑，立刻散发出刺眼的莹光，想夺占深红水晶。
“命运，地位，伦理，种族，生死，这些都没能阻止我爱上她。你更不能。”牧离低喃，她收紧手掌，起先只能勉强握住，慢慢的，两块水晶开始融合，体积渐渐变小，直到最后，右手可以完整的握紧。
蓝色主脑和红色主脑原本平分所有世界，这一刻，所有三千大世界，无数小世界，因为主脑融合，而统归在一起。
牧离感受着澎湃的能量，她将臂弯里的幼狐放在地上，随着她一瞬间的念头，狐狸消失不见，原地站着一个人。
是原本的钟忆，是她没有被系统选中之前的样子。
和第一个世界的样子很像，只是矮了几厘米。
钟忆本来怔愣在原地，被系统提醒后，才发现她是原本的自己了。
牧离将手中这一半散发莹莹蓝光一半散发浓重深红光芒的晶石，直接按在心口的位置。须臾后，晶石消失在手中，融合进身体，而她识海里的系统也同时被驱逐出去了。
见到这点，牧离又将钟忆识海那个系统剔除出去。
这一刻，她才露出圆满的笑意。
脑海里正在大呼小叫的系统突然消失，钟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意识看向面前皱眉站着的牧离。
等到水晶融合的不适感彻底消失，牧离上前一步，拥住这个她一直想要永远拥抱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