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听见这话，面色变得更红了，她甩了几下头，好让刚才因为喝酒太猛产生的晕眩感减轻一点，嘴上却忍住问出了一直憋在心底的那句话：“程……程秘书，和纪总分手了么？”
程析面上的笑意渐渐敛去，她微微垂眸看着眼前的酒杯，轻啜了一口才点了一下头。
林听的心里一紧，她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苍白而无力的。
第37章 醉后真言
“七年之痒嘛，过得去过不去也都是一句话的事。”程析喝酒的速度并不快，尽管桌子上的酒已经喝得过半，程析的面色依旧如常：“干脆一点，总好过互相折磨一生吧。”
林听听见她的话，面色有些黯然：“互相折磨吗？”
程析看她低着头的模样，站起身坐到她身边来，伸手揽住了林听的肩膀：“很失望吗？”
“哎？”林听转过头看向近在咫尺的程析，脑海里有些发蒙。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总觉得你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和她身上，那个时候还以为你是看上我们俩之中的谁了。”程析浅笑了一声，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悠远，似乎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来。
“后来才发现，你想要看到的其实只是你向往的那种感情罢了。”程析伸手将林听的头发揉乱成一团：“其实我和她也不过是两个普通人罢了，也会有争执，也会想放弃。你不必为这种向往的破灭而感到难过，也不必去怀疑你想要的感情。”
林听愣了一下。
“不过，还是很谢谢你今天来陪我。那些事就不说了，我们俩今天，不醉不休，好么？”程析端起两杯酒，递给林听。
林听微微咽了一口口水，她接过林听递来的酒，猛地喝了一大口。
程析看着她喝酒的样子，脸上一副好笑的神情，她轻轻啜了一口，然后又碰了一下林听手里的杯子：“为情所困，呵～”
她摇了摇头，站起身子对吧台上的老板招了招手：“再来一打。”
老板面上依旧带着笑意，吩咐了身旁人几句，又继续擦杯子。
林听看着站起来的程析，仰头迷蒙的看了她一眼，傻笑了一声拉住她的袖子：“程……程析，你真的很厉害啊，即使是站在纪总身后也是那么的耀眼，嗝……”她打了个嗝，然后挥了挥手，几巴掌都拍在程析身上：“所以，你一定不要难过，不要伤心，纪总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的……她，她根本就是瞎了，才看不清什么对她才是最重要的……”
程析清明的眼睛缓缓升上一层水雾，她看了一眼手中澄黄色的液体，嘴角无力的弯了一下，然后仰头一口饮尽。
只是她拿着杯子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以至于带着微灼感的液体从下巴上滑落出来。
林听也站了起来，看着程析的眼角不停的滑落着泪水，却依旧平和的面容。
大概是酒精起了作用，林听平常的小心谨慎圆滑世故全都消失殆尽，手中的酒杯早已经被扔在了桌上，然后张开双手直接抱住了程析。
程析微微晃了下身子，幸好两个人没有一起摔倒在地上。
程析唇边突然溢出一串笑声来，她伸手揽上林听的后背，两个人一起瘫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林听用力的甩了甩头，然后倚在程析身上，手指着桌上的酒喊着：“不醉不休！”
程析笑着点了点头，坐直身子又拿起桌上的杯子，回头看时，那个刚才还喊着不醉不休的人，已经倚在沙发上没了声息。
程析轻轻的扶正她的身子，好让她睡得舒服一些。自己则继续喝着桌上的酒，直到她麻木的心脏开始翻滚着疼痛，然后随着酒精的- she -入再一次开始变得麻木。
她擦了擦嘴角的液体，伸手扬了扬手中的卡交给早就站在一旁的老板。
“不用了，这顿就当我请你吧。”老板将她的卡推回去：“以后记得常来。”
程析看着手中的卡，微微摇了摇头：“刷吧，生意归生意，情分归情分，这两样东西，是不能混为一谈的啊……”她又把卡塞回去，强调了一句：“不能混为一谈，知道吗？”
老板见她坚持，也不再说些什么，叹了口气将卡接了过去。
程析看着躺在一旁已经睡熟的林听，微微叹息了一声：“原来真的不是谦虚啊。”这个人的酒量，还真的……差啊。
她刚想叫醒林听，却突然听见手机震动的声音，左右查看了一番，发现那声音是从林听的包中传来的。
程析拿出她的手机，看着来电显示的辛燃两个字，毫不犹豫的划开了接听键。
半个小时后。
辛燃皱着眉头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林听软趴趴的倚在程析的身上。
程析尴尬的笑了一下：“我没想到她酒量这么差。还好你打电话来，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辛燃点了点头，伸手拉过林听，让她倚在自己身上，然后看向程析：“你怎么办？”
“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打出租就好了。”程析看着辛燃虽然依旧冷着面孔，但是动作却很温柔的扶住林听。被接过去的林听睁眼看了辛燃一眼，毫不犹豫的就扑进了这个人的怀中，这动作像是演习了千万遍后终于得以实践一般，异常的准确和熟练。
她心里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浅浅的叹息：“她喜欢你吧？”
辛燃看了一眼虽然一直哼哼唧唧但是还算老实的林听，还是点头说了一句：“我知道。”
“那就好。”程析笑了一下，她摆了摆手，拢紧了外套：“我就先走了，你们路上慢些。”
辛燃嗯了一声，却突然听见了怀中的林听呢喃了一声：“不要难过啊……”
程析又转了过来，摸了一下林听的头发，看她依旧闭着的双眼，微微舒了一口气：“你们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