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着夜晚清冷的空气，觉得整个整个肺部都被洗涤干净了，什么都不剩。
空空的。
有些寂寞啊。
何书瑞自嘲地笑了笑，站在路边，想要伸手招辆车，但连出租车都挂上了暂停运营的牌子。
就算搭上了扯，又该去哪儿呢？
真是寂寞得要命啊……
他拿出手机，点开了通讯簿。李健康的名字静静地躺在最近联系人里面，单是看着这三个字就让何书瑞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他女朋友叫什么来着？
何书瑞突兀地想道。
……珍珠？他女朋友叫珍珠，是个很乖巧很文静的女孩子。
不算漂亮，但是清秀。她不化妆，总是素面朝天，笑起来有浅浅的酒窝。
也是个让人觉得温暖的好姑娘。和李健康很配。
何书瑞想着想着，忍不住微微翘起了嘴角。然而吸入肺中的仍是冰冷的空气，他很快地开始觉得冷。于是低下头，找到某个号
码，发送短信。
“儒之，我没有地方去。”
两个小时后，当何书瑞在某个宾馆里洗完澡出来时，才看到谢儒之的回信。
“别这样。我在家，爸妈都在。”
他嘲讽地扯扯嘴角，顺手关了机。走出浴室时，看见床边坐着的粗犷男子已经脱得只剩内裤。何书瑞打量着面前的陌生男人，
对他健壮的身材感到十分满意。
“新年快乐。”他跨坐到男人身上，居高临下地挑起男人的下巴。
“新年快乐……”男人搂着他，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番外：那个世界的我们
早上，妈妈临出门前说：胡子该刮了。
妈妈一走，沈衍就扑到床上哀嚎道：“困死了！”
“睡吧。”正血坐在书桌边以超人的速度阅读着专业书，同时飞快地做着笔记。
“卧槽，明明一样通宵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累？”沈衍嘟囔了几句，眼睛已经慢慢地闭了起来。
“要暖床吗？”正血抬起眼，认真地问道。
“要！”沈衍顿时来了精神，跳起来把正血拖到了床上，还抱着他滚了两圈。滚得自己头晕眼花，半天回不过神来。
“你累了。”正血被他压在身下，稍一用力就把他反推过来。沈衍晕头转向地躺了下去，想要去搂正血，正血便把他揽入怀中
，“睡吧。”
“嗷……”沈衍窝进他怀里乖乖闭上眼睛。
半小时后，正血低头问道：“睡不着？”
“嗯……”沈衍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睛，“一闭上眼就看见一堆公式在晃，睁开眼又觉得好困……”
“你太累了。”正血默默地开始在身体里制造致睡剂，摸摸他的头发说，“我们舌吻吧。”
“噗！”沈衍一口老血喷出来，脸红道，“敢不敢不要这么直接！”
“这样你就可以睡着了。”正血认真地道，同时把小剂量的致睡剂加入唾液腺。
“……不要对自己的吻技这么没信心啊！”沈衍嘿嘿笑起来，忽然眼前一亮道，“啊，我想到个问题。刚才看到的那个葡萄干
理论（注76）里说平行宇宙就好比葡萄干……那土司应该是什么呢？是物质还是空间……”
“不知道。”
“你说其他的葡萄干上面会不会也有我们，那个世界里的我们是什么样子的呢？”沈衍搂着正血的脖子，笑嘻嘻地道，“那里
的我们是什么关系，会不会现在也抱在一起呢？”
“不知道。”正血缓慢地眨动眼睛。致睡剂已经准备完毕，现在只差注入沈衍的循环系统。他低下头，正想吻上去，却又听见
沈衍浮现连篇道：
“要是这两个世界间存在虫洞（注77），那个世界的我们和这个世界的我们相遇了，那又会怎么样呢……”
正血忽然顿住了。
那个世界的我们和这个世界的我们相遇了？那会怎么样？
在另外一个时空里，也存在着和这个时空一样的事物吗？
那个时空里的沈衍也会不断死亡，那个时空里的正血也是机器人吗？
……那个时空里，也有ERROR吗？
他陷入了思考。
“正血？”沈衍仰起脸来看着他，不解地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恋人机制再度触发，正血抬起
他的下巴，凝视着他的眼睛说道，“吻我，然后睡觉。”
沈衍顿时浮想联翩。
吻我然后睡觉……这个睡觉指的是单纯的睡觉还是……
好吧正血不是这种人，会想歪的只有我一个……沈衍及时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窃笑道：“就接吻啊？”
“嗯，就接吻。”正血凑了过来。
“那怎么……”够字还没说出口，沈衍的嘴已经被堵上了。正血的舌头探了进来，温热濡湿的感觉让沈衍浑身一颤。生理上的
刺激已经把他仅存的睡意赶跑了，他偷笑着想到正血说的什么接吻然后睡觉……这么兴奋怎么睡得着啊！
他不由自主地按住了正血的头，闭上眼与他唇舌交缠着。彼此的唾液相互融合，并不让人觉得讨厌。沈衍不时地吞咽着口中的
液体，这样才不至于从唇角流下。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手也从正血的脑后移到了脖子上。正血却没有过多动作，只是松松
地搂着他。
“……”沈衍睁了睁眼，忽然觉得眼皮很沉。他不甘心地咬了咬正血的嘴唇，希望把正血的情绪也挑动起来。然而正血还是没
什么反应，一直到沈衍的手从他脖子上滑下来，他才抬起头，将沈衍的手臂好好地放回被子下面。
致睡剂起效了。
看着呼吸渐渐平静的沈衍，正血重新把他搂入怀中，用胸膛和臂膀传递着温度，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微小剂量的致睡剂不会对身体产生危害，但是持续时间很短。沈衍熬夜看文献，让大脑皮层始终处于兴奋状态，而身体已经疲
惫不堪，这才无法入睡。因此一旦睡着，就会进入深度睡眠。少许的致睡剂就能让他睡个好觉。
正血抱着沈衍，思绪却回到了方才的话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