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妖物生+番外 作者:弄清风【完结】(73)

2019-03-21  作者|标签:弄清风 甜文 灵异神怪

  到点了他出门一瞧,段章已经靠在车门上等他。大夏天的,西装和领带早就被他脱下,他又把袖口挽起露出结实小臂和金属腕表,显得很随x_ing。

  看到司年的时候,段章微微侧头,眼睛里露出几丝意外和欣赏。黑色的丝质衬衫可不是谁都能撑得起来的,身段必须要好。

  秦特助把品牌方递过来的册子让他挑的时候,他就知道司年一定适合这件衣服。哪怕像现在这样搭配一条最简单的黑色牛仔裤,都很让人心动。

  像一个风流贵公子。

  这位贵公子此刻也在想类似的事,只是画风跟段章不一样。段章穿白的,他穿黑的,不是情侣装胜似情侣装,就是有点儿像……黑白无常。

  可能是最近鬼差见多了,容易发散联想吧。

  “给。”段章随手从车里拿出一杯n_ai茶,网红n_ai茶店买的,特助找人排了一个小时的队。

  司年接过,一边c-h-a吸管一边很自然的上了车。等到车子开动的时候他也差不多了解了这杯n_ai茶的口味,点评道:“太甜了,茶味太淡。”

  “下次再换一家。”

  “你怎么不说直接包下来改良口味呢?”

  段章笑着戴上墨镜,“也不是不行。”

  今天段章开的依旧是一辆敞篷跑车,因为司年特别喜欢这种能够开盖的。风呼呼的吹着,把头发全吹乱,但却一点儿也不丑,因为大自然就是最好的造型师。

  其实主要看脸。

  但段章今天似乎听到些不一样的声音,有一下没一下的,不如铃铛声那么清脆,但总在耳边响起。他不由瞥了司年一眼,终于在他耳边发现了秘密。

  司年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好看吗?接风宴那天的贺礼。”

  那是一只单个的耳坠,金色的镂空雕花小圆球里装着一粒红宝石做的相思豆,整个小圆球也不过指甲盖大,小巧精致。风轻轻一吹,那相思豆便在球壁上来回叩击,发出悦耳声响。很容易便让人想起那句诗——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段章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谁送的?”

  司年挑眉打量他,似乎闻到了他嘴里的醋味。不过屠夫今天心情尚可,便不逗他,说:“是商四那老不死送的,你不知道,他其实是个很喜欢做手工活的木匠,他对象据说是个裁缝,真是绝配。”

  木匠配裁缝,可不是绝配么。

  就在这时,司年终于发现周围的街景有些眼熟:“打孔桥?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到了就知道了。”段章却没多说,径自找了个地方停车,然后带司年沿着街道往前走,不一会儿就到了一个让司年分外眼熟的地方。

  他记得上次他来打孔桥时,餐馆老板告诉他:这家艺术馆换了新老板,正在装修。

  新老板是段章?

  段章用开门的动作回答了司年的疑惑,他绅士地侧过身子,说了声:“请。”

  司年不知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可打孔桥实在是个非常特殊的地方,段章带他来这里一定也有特殊的用意。

  这让他不由想起了他跟段章在街角咖啡店打过的一个赌。

  缓缓勾起嘴角,司年信步走进了焕然一新的艺术馆,用他那挑剔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场馆很大,入门的白墙上就错落有致地挂着一些色调鲜明画。司年看不懂那些后现代的作品,更无法欣赏那些杂乱线条,所以大部分时候他都在观察展馆内部的建筑结构。

  如果那些画是艺术品的话,那这展馆本身就是一件巨大的艺术品。

  展馆的顶部被做成了巨大羽翅的模样,纯钢架结构,铺以大片大片的可翻转的玻璃窗作为羽毛。当那两扇翅膀张开,拥抱阳光,让一切温暖犹如实质般洒落在充满原始工艺风格的金属架、还有那光洁如镜的墙壁上时,身处其中的人,就像置身于一片纯净的异次元空间。至于那些点缀的绿植,一定是上帝的馈赠了。

  奇妙的空间感让司年那少得可怜的艺术天赋得到了极大满足,连带着那些看不懂的抽象画都显得亲切起来。

  他不禁问段章:“这是你找人专门设计的?”

  段章微笑:“其实展馆本身的设计跟这个就差不多,我只是稍微让人改了改。时间很紧,不能大动。”

  实际上段章专门托南区分局张局长找来的全部由妖怪组成的施工队,并亲自上门,请北区傅先生把关设计稿。力求在不让普通人起疑的同时,达到最完美的效果。

  “你带我来就为了看这个?”

  “不是,展馆里面当然还有展品。今天是新馆落成的第一次展出,你是唯一的客人,我想给你看的是本次展览中唯一的一件展品。”

  唯一,这是多么动听的词汇。段章用了两个唯一,足见他的郑重和用心。

  如果说刚到打孔桥的时候,司年还只是有些猜测,那现在这个猜测基本上就可以落实了。有什么东西一定要放在这里展出,有什么东西值得段章费那么大周章,他想说什么、做什么,司年全部都可以猜到。

  “走吧。”司年表面平静,心里却已经有了一丝波澜。就像被春风吹皱的湖面,波澜还很小,而直到他看到摆在展馆正中央、恰好被一束阳光笼罩在内的展台时,湖面忽然刮起了风。

  就像当年碧海上的流离之风。

  司年还记得他刚成年的时候,无淮子来给他送贺礼。他站在树下仰头看着司年,拿着酒壶的手背在身后,笑着问:“你的耳坠做好了吗?需不需要我帮你啊?”

  出身鹤京的飞鸟,心口上的羽毛是特别的,有一根细小的血管连接着心脏。拔下来的时候,心脏会抽痛,这种痛苦虽然转瞬即逝,但难免有人怕痛啊。所以如果有谁不忍心自己下手的话,通常都会让父母或者好朋友代劳。

  司年怎么会下不了手呢,所以无淮子也就那么随口一问。

  “你有心仪的对象了吗?”他又换了个问题,笑得爽朗又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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