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瀛洲+番外 作者:Aliatte【完结】(30)

2019-03-21  作者|标签:Aliatte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亓徵歌凑得离她极近,打量着她手中那株杂草,言谈间笑意盈盈,一改平日里清浅冷淡的神色,在午后浮金的日光下显得尤为拨人心弦。

  今日亓徵歌穿的并非薄雪也似的雪青色,而是极为浅淡的酡色,衬得她眉眼仿佛是春日初苞的白杏,虽则清淡,却又沾染了三分活泼来,言语间吐息微温,搔在陆莲稚手背上,有几分痒意。

  陆莲稚略微有些失神地看着,一瞬间竟恍惚生出几分血气上涌。

  血气上涌的陆莲稚丢了手中杂草,一时强忍着翻涌的情绪背过身去,脸颊微红。

  这突然的背影在亓徵歌看来,只以为陆莲稚是生气了,不由得丢了手中小铲上前哄道:“哎,别不理人啊。要不,我教你认草药?其实你还是认得一些的,你看,这个是你掘的,是对的。”

  她刻意放轻了语调,让自己听起来不似往常一般冷淡,想要哄一哄陆莲稚,哪承想陆莲稚根本并不是生气了,眼下她这般语调只会让陆莲稚更加羞涩。

  果不其然,陆莲稚听着,脸颊缓缓蔓延开了更深的绯红颜色,闷闷道:“我不掘了,看你掘便好。”

  亓徵歌听她语调似乎不对,扳着她的肩将她拉回来一看,哪儿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时几乎失笑出声。

  “你害什么羞?”她语气颇有几分揶揄促狭,连素来清浅的声音都染上了三分跳脱,抓着陆莲稚微薄的肩,道:“不会我教你便是,不用害羞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大的flag:不会我教你,不要害羞。

第17章 初识

  “不会我教你便是,不用害羞的。”亓徵歌说着,刻意凑得更近,几乎是在陆莲稚耳边说道。

  耳畔忽然传来微温的吐息,陆莲稚险些一口气没能提上来,生生将自己憋了个半死,脸通红地反驳道:“害、害羞?我没有!”

  亓徵歌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由得笑而不语,眼神里颇有几分心照不宣的意味在其中。她哪里知道,陆莲稚现下根本不懂得那份心照不宣是什么意思。

  一时半会儿,这个可怜的孩子根本无法将这份感情联想到“喜欢”二字上去,陆莲稚就算想破了脑袋,也只会将这归结于不一般的“友谊”。

  半晌,亓徵歌意味悠长地看了她一眼,松开了手中炽热的肩膀,顺着她的话应道:“嗯。”

  陆莲稚微微松下一口气,紧紧握着手中小铲的五指也松了松。她也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可她还没来得及深思一番,亓徵歌便在松开她的那一瞬间紧跟着伸出手背,凑上前摸了摸陆莲稚的脸颊。

  微凉的触感在她侧脸上滑过,仿佛翩翩惊鸿滑过明朗的海面。

  亓徵歌眼中笑意渐深,看着陆莲稚长睫掩映下,眼底闪烁着的流光色影,忍不住便伸出两指捏了捏陆莲稚脸颊。

  所触是一片灼灼烫人的温度,极为柔软。亓徵歌微微翘着唇角,道:“那你脸为什么这么烫?”

  陆莲稚感受着脸颊上冰凉的触感,看着亓徵歌近在眼前的精致脸庞,恍惚间一口气没提上来。微微眩晕间,一股顺势而生的情绪油然出现,这次她没有再错过,而是精准地将它抓住了。

  或许是这秋日过于舒适,又或许是最近太平静无事,以至于陆莲稚始终能感到心下有一种情绪,在时光迁移中持续发酵。先前她并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只知道想要顺应着它向亓徵歌靠近。

  陆莲稚照做了,从第一眼见到亓徵歌起,陆莲稚就在无限而又不停地向她靠近。

  可究竟是怎样的靠近呢?并不熟识之时,她盼星星盼月亮地想要跟着亓徵歌,想要知道她的名字。如今算是形影不离了之后,那股情绪却仍未平静,时时刻刻翻涌着,搅乱着她的思绪,却又为她所捉摸不清。

  直到这一刻,亓徵歌微微清浅含笑如同人间绝景的脸庞近在眼前时,陆莲稚才忽然仿佛被重物击中一般,心下怦然。

  她觉得自己仿佛想要再近一点,近一点,也想伸出手摸摸亓徵歌的脸,想将她抱在怀里,想要感受她那樱色薄唇的温度。

  陆莲稚看着眼前亓徵歌翕闪的睫尖,心旌摇曳,一个个明晰到令她再无法避开的想法接连油然而生。

  喜欢她,想同她深交,想跟着她,想缩进她衣袖内,想融入她骨血里。

  她先是为这一切感到心惊,接着便立刻垂下了目光,避开了与亓徵歌纠缠相接的视线。

  亓徵歌笑意盈盈地看着陆莲稚眼底这变来变去的情绪,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陆莲稚,你在想什么?”

  陆莲稚才不会说呢。她沉默了片刻,只攥着手心小铲子闷闷道:“……我想我饿了。”

  亓徵歌低沉柔缓的笑声从耳畔传来,仿佛是晨间莲瓣上的泠泠露滴,纷纷杂杂零落在了一片琮琮秋水之中,轻飘不定,又散开一片交错的涟漪。

  “那回去便是。”亓徵歌笑完了,静默片刻,将语调回复到一个还算清浅的度,回身捡起了方才丢下的铲子,缓缓道。

  陆莲稚闻言,便先一步上前拿起亓徵歌搁在地上的药筐,背在了身上,又放缓脚步,跟在了亓徵歌身后。

  亓徵歌微微翘着唇角,似笑非笑地看了陆莲稚一眼,也没说什么便由她去。

  .

  “这个是锅吗?”陆莲稚洗了手,站在厨房里拎着个奇大无比、堪有一抱的容器,神色古怪地向外伸出脑袋,问道。

  亓徵歌也没见过这等场面,但看这整个空间里,又诚然只有这一个东西看起来能够被称为“锅”,便只好面色沉静道:“嗯。”

  亓徵歌动作娴熟地按照煎药流程将那锅涮了涮,倒入了水粮。她看着水量微微思索了片刻,料想到米粮一类,应当十分柔软吸水,当同花叶类药材一般,需要多加一些水。念及此,她伸手向锅内加了几寸水。

  将那锅架上后,她看着又沉思片刻,决定再加点,直到那水量在她看来定不会教锅糊了时,才收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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