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驸马听令+番外 作者:楚流(下)【完结】(11)

2019-03-21  作者|标签:楚流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近水楼台 重生

  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宋致一字一句道:“你口口声声说她利用你,却没有说过,她给了你多少的补偿,救了你多少次。”

  “我知道。”宋致平复了心情,情绪陷入了低沉,“她越对我好,我就越怕有一日,我于她没有任何用处时,她会毫不犹豫丢下我。我宁愿她从始至终都是利用。”

  “我不知道你最后能不能赢。”窦途沉寂片刻,说道,“但是我知道,现在你不会输。我言尽于此,如果你还是要一意孤行,那就自便吧。”一甩袖,他冷冰冰地转身走了,没给宋致再开口的机会。

  宋致一个人靠在床边,心口在隐隐作痛。从她在巴邱醒来那一刻,她身体里原先关于这个时代宋致的一些东西好像彻底消散了,但这使她感受痛苦更加清晰。

  她其实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咸宁公主而已。改变一个人根深蒂固的观念很难,很痛苦,她知道这是古代,不是那个人人平等的二十一世纪,可让她认可接受甚至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谈何容易?咸宁公主没有错,因为她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宋致也没有错,因为她活在一个和平的时代。

  她只是不想完全变成这个时代的人而已——她还想回家。她一直就想回家,从出洛阳的那天起,她比任何时候都想回去。

  宋致蜷缩在床上,埋着头默默地念叨着“回家”,一遍又一遍,好像在发泄着情绪。

  廷尉府中,咸宁公主在听掾吏汇报今天一整天的调查。

  “这宫人叫翠娘,是先王殿中的人。平常负责打扫先王殿,而且她是在献王还是世子时进的宫,来宫中有十多年了,不过奇怪的是,她很少与宫人来往,常常在初一会出宫,说是去见家人。”

  咸宁公主沉吟半晌,又问另外一人:“你呢?打听到她在宫外都有谁见过吗?”

  “回曲左监,翠娘出宫后经常会去一家酒舍,那家酒舍的佣工都说她与掌柜相识。下吏打听到,酒舍掌柜名叫宋蹇,宋蹇其人家世清白,其父是沈中郎府上的宾客,前几日不幸酒后坠死,已经下葬了。这些天,酒舍关闭,佣工们都说要被遣散了,下吏让他们暂且留在临湘城听候差遣。”

  “沈中郎?”咸宁公主眉间微皱,疑惑道,“你说的可是中郎将沈砚?”

  “正是。”

  又是沈砚?咸宁公主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她没有足够的消息可以把她的猜测完善。

  “沈中郎的官录廷尉可否调用?”她回头看着坐在上头打盹的老廷尉问道。

  老廷尉听见有人叫他,迷迷糊糊地抬头:“哦,好——呃,曲左监说了什么?”

  咸宁公主没有生气,耐心地重复了一遍:“臣想借调沈中郎的官录一看。”

  “官录?这个……”老廷尉搓了搓脸,打起精神来,“要调看军中官将的官录,这个,得要大王手谕才行。”

  其实这就是个推脱之词,长沙王已经赋予了廷尉府便宜行事的权力,要调用光禄勋的官录得去太尉府,因为沈砚这个中郎将是光禄勋手下,光禄勋隶属于太尉府。但是要去太尉府调官录,得让老廷尉出面才行,这老头乖觉得很,不肯出头。

  咸宁公主只好拱手道:“那臣这就进宫,去请大王手谕。”

  “诶,好,好。”

  咸宁公主匆匆转头进宫,因为她还没有拿到印绶,所以只能进宫,在长阳门外就被拦下了。

  “廷尉左监臣和,请见大王。”咸宁公主对拦着她的黄门令拱手道。

  楚琰一个人在宫中游荡,走着走着,在长阳门就碰见了进宫的曲和,她不由一愣,当即喜上眉梢。当她看见曲和和黄门令见礼,请求去觐见长沙王时,黄门令婉拒他的要求,心里一怒,走到两人面前,冲黄门令道:“瞎了你的狗眼!这是廷尉左监曲和曲左监!大王命他调查宫中事,耽误了正事你吃罪得起么?”

  吓得黄门令连滚带爬地跪下来,磕头求饶。咸宁公主无意为难他,便对楚琰道:“他也是为宫中办事恪尽职守,郡主还请宽恕他。”

  “听见没有?还不快滚?”楚琰骄横地抬起下巴。

  黄门令走后,咸宁公主无心耽搁,既然见到了楚琰就好办了:“郡主,臣想去廷尉府调官录,特来求见大王。”

  “诶,不急不急。”楚琰贝齿轻咬,脸色微红,“咳,大王正在陪太后说话,要不然……我带你去亭中等候?”

  “这……”咸宁公主皱眉,但长沙王确实有事,除了等待也没有别的办法,“也好。”

  两人并肩往宫中的石亭中走,沿路楚琰一直在为她介绍周边的景色和说些宫中的趣事,咸宁公主有一搭没一搭得陪着聊天,不知怎么的,楚琰就提到了宋致。

  “鸣之如今在长沙国为官,想来不会回洛阳了吧?那阿致呢?”

  咸宁公主扫视着四周环境,心中思忖着那日在钟楼值守的名单中,并没有沈砚这个人。那为何当日沈砚会出现在钟楼中,也没有听说过沈砚当日有宫中值守的任务。一边思考着,耳边听见楚琰在说宋致,她回头看了楚琰一眼,沉吟道:“阿致?她自然是要回洛阳的。”宋致早晚要跟她回洛阳,不可能留在长沙国。

  楚琰以为曲和说的是宋致要回去,而他留下,心头猛然窃喜,面上遮掩不住笑意:“那鸣之可要与她解除婚约?”

  咸宁公主回过神来,察觉到不对,她惊愕道:“郡主,臣与阿致的婚约是不可能解除的。”

  “为什么?”楚琰心头一凉,有些生气地坐到石亭中的坐席。

  “臣心中早把阿致当臣的妻子,虽然没有夫妻之实,但阿致是臣折箭起誓,非她不可的妻,她一无过错,二无嫌隙,臣为何要休她?”咸宁公主无奈道。

  楚琰勃然变色,站了起来,微怒道:“你对她并无情爱,何以要让她嫁给一个不爱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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