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作者有话要说：**作，轻松小白文
估计不会坑
自从身边的女孩子情窦开了之后，我就经常炮灰。
本以为突然接近过来的女孩子是对自己有意思，结果却是为了我的死党。女实习老师家访之后就开始常常嘘寒问暖，生怕乱了师生常伦欲迎还拒的我，结果却发现老师的目的是邻居大哥。
当然如果只是这些事情的话，我就好BGZZS了。然而我悲惨的人生远远不仅于此。
自从小学一年级不巧看到老爸跟公司的叔叔衣衫不整倒在床上，被吓到的年幼的我慌慌张张跑去找老妈，大叫爸爸跟叔叔打起来啦，导致老爸老妈掰掰之后，我似乎就与男人们的奸情结下了不解之缘。
初中三年级不巧看到邻居大哥跟某男子在楼梯口拥吻，于是无奈成了邻居大哥第一个出柜的对象。
进入高中后，女生们大脑进水开始流行看耽美爱好上搜寻身边的奸情，我就沦为了死党吸引女生视线的道具，不时被他摸个小脸搂个小腰，就为了引起女孩子们惊喜的注目与低叫。据他的研究调查此种行为学名叫做“卖腐”。你说他要卖豆腐一个人去卖就好了，为什么要拖我下水？N次反抗无效之后，也只好随他去了。只是心里暗骂你小子是“攻”倒好，我在那群女孩子眼里被定位成“受”，还有个什么搞头。
今天又是，篮球队训练完毕跟死党打打闹闹走进车棚才发现钥匙丢在休息室，急急忙忙冲进休息室，不巧又看到副队长慌慌张张推开队长，三人一脸尴尬大眼对小眼了几秒。最后只好由最有经验的我先开口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那啥，钥匙忘了，我回来拿。”
“哦，哦，好。你，你，你自便吧。”
自便，这里是篮球队休息室又不是队长你家客厅，自便个毛啊。还有拜托你别结巴好吧，镇定点，大家才好装作啥都没发生啊。
“啊，在这儿！那我先走了。”出门前我好心地替那二位带上了门。
副队长你要用手背擦嘴也忍到我出了门再擦嘛，你这样此地无银，该不是故意要透露讯息给我是队长强吻了你吧。
关上门转个身我无语问苍天。
就因为我名叫鲍晖老天您也不必这么眷顾我吧？
还是我该感叹老爸老妈有先见之明呢？
唉……
“拿个钥匙这么慢，”叶书凡一脸不耐烦地靠在车上抖着腿，“你干嘛？怎么一脸刚吞了只老鼠似的表情？”
“啊？”我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脸，“哦，刚才在休息室不小心踩到一只老鼠。”
“我就说休息室有老鼠教练还不信，那一堆堆的老鼠屎他愣是看不见。也是，人年纪大了眼睛就老花，老鼠屎那么小他当然看不见。呜哩哇啦啦哇哩呜……”
叶书凡，你说这小子名字明明那么斯文，人怎么就差了十万八千里呢？我默默摸出钥匙……
谁的这是？
“你干嘛不开锁？愣着干嘛？”
我靠，经验丰富如我竟然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扶额无语。头疼欲裂。
“走走，带我二轮车。”
叶书凡被我推得一步三回头，“干嘛要我带你？那你车咋办？”
“钥匙拿错了。”
“啊？一只老鼠就吓得你神志不清了？拿错了再回去不就好了？你要是怕老鼠我陪你去嘛。”
“叫你带你就带！再啰嗦扁你，闭嘴走人！”
走到三楼，按下了对门的门铃。
林文凌笑着打开了门：“又忘带钥匙了？”
没错，这就是那对我出了柜的邻居大哥。
文凌哥人如其名，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一点不像叶书凡那小子没个正经。我觉着耽美文里的主角大概就是文凌哥这样的吧，干净的温和的，却总是跟人保持着点距离。不过文凌哥跟我倒是没什么距离，自从他被迫跟我出柜之后，他对我而言就从邻家大哥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从老爸的事情到叶书凡那小子，我啥都喜欢跟他说。文凌哥总是微笑地听着，哪怕是没营养的话他也不会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自然今天正副队长的事情也一五一十的倒豆子了。
“那你是把谁的钥匙拿回来了？对方不是会很头疼？”
“不知道！”我大字型倒在沙发上，“那种情况下我可不想再回去换，尴尬死了都。”
文凌哥笑着站起来：“要喝点什么？可乐？”
我点了点头，看着文凌哥走进厨房，大声说：“哥，我今天在这儿吃饭成不？我饿了现在。”
“成。”
做饭的空档林文凌在厨房打了一通电话。
“喂……你今天别过来了……我家来了一只小流浪狗”
第 2 章
晨练的时候，副队长用一副走路都不知道该先迈哪条腿的架势蹭到我身边。
没等他酝酿好感情我就先替他开口了：“放心吧，昨天你跟队长在休息室打架的事情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啊？”
不顾副队长一头雾水的表情，我作深明大义状拍了拍他的肩，点了点头说，“正副队长不合传出去不好听，我都明白，放心吧，我口风很紧的。”
说完便转身去捡球。趁弯腰的瞬间瞄了一眼头下脚上的副队长，还站在那里发愣。不禁在心里大叹一声，我怎么这么帅啊我。
第一节课下课时，队长拿着一串钥匙站在了我班教室门口。我摸出昨天拿错的那串走出去。
“那个……昨天……”
我拿过自己的钥匙，继续作深明大义状：“队长你放心吧，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看队长刷地一下子青了脸，我才意识到自己说话大喘气了。
“用暴力解决问题是不对的，队长你跟副队长再有什么矛盾也不能随便动手啊。”也拍了拍队长的肩，“这次我就当没看见，以后可别再打架了啊。”
目送队长脚步虚浮的离去，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两情相悦还是一头热，不管怎样以后都不轻松，还好是被我撞见，不然还不知道会被传成啥样。
一只爪子搂上了我的肩：“你昨天拿错的是队长的钥匙啊？队长没修理你？”
我一脸厌恶地拍开叶书凡的狼爪：“你当人人都跟你似的心眼小的跟针孔一样。”
叶书凡死皮赖脸不屈不挠地又搂上了我的腰：“我只有在你的事情上才会心眼小好不好？”
旁边有女生开始小声惊叫。瞄到叶某人飘向女生们的小眼神，我气就不打一处来，一脚踹过去。
“恶心死了，滚！”
一有女生在旁边就犯病，我怎么点背就摊上这么个死党。
叶书凡成绩在年级算中上，长相嘛在我眼里就一没皮没脸无赖相，但不知道为啥特受女生青睐。用他的话说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看是那些喜欢他的女人都大脑进水。叶书凡他妈对这个儿子特别自豪，逢人老说我儿子人其实很聪明，就是不用功，他要是学习努力点，考进年纪前十名肯定没问题。她肯定不知道她儿子脑子都用在旁门左道上了。
叶书凡为了打入女生内部，不但潜心研究耽美，还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一个女生们的群号，申请了个马甲加了进去，就为了看女生们讨论今天帅哥们又发生了什么奸情，还把此马甲共享给我。本人是很不耻他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行为的，但看在女生们也会谈论到我的份上，也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周六中午放学按计划去老爸家里吃饭。虽然跟一对男男夫夫交流感情非常偏离社会常识，但好歹十年也这么过来了，就算当年对我的幼小心灵造成了伤害，现在伤痕也被遗忘了。我也早就习惯了看张叔叔一中年男人穿着围裙忙里忙外，就算看着老爸在我面前给张叔叔的围裙系蝴蝶结，我的眉头也能如泰山般巍然不动。
老妈跟老爸是远离老家在外结婚的，当年东窗事发之后两人就此分居，每年逢年过节，两人还是跟没事人一样一起回乡探亲，至今家乡人都被蒙在鼓里。老妈说是为了给我制造一个良好的舆论环境，我倒是不在乎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大面子还是我的小面子，只是稍稍有点介意老妈的放养政策。按理说孩子小小年纪的时候，家里老爸就出柜，老妈应该很担心对孩子的性向造成不良影响才对。我妈却似乎完全没有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担心，她说我以后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随我，哪怕是外星人都只要跟她打下预防针就行。她甚至还在我这个儿子面前表白自己对两性关系的冷漠，说我会出生都是上天赐的奇迹，所以至今没领离婚证对她而言也无所谓。让我十分困惑我家老妈到底是缺根神经还是根本没神经。只不过有一点我是确信的，那就是，我能出生真的是个奇迹！
虽然老妈的表现开明到异常，我还是没跟她提过文凌哥的事。倒是文凌哥问过我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我努力思考了半天，结论是不知道。至今没有对任何人产生过喜欢的感情，所以不知道性向为何。
“你难道不会觉得女孩子很可爱吗？”
我灌着可乐：“女孩子给我感觉就像是白开水。”
“那男孩子呢？”
“臭水沟的水。”
“哈哈哈哈，”文凌哥大笑起来，而后假装瞪我一眼，“我也是臭水沟的水？”
我嘿嘿一笑：“哥是清茶。”
文凌哥就软软地笑了。
第 3 章
课间，一个女生小团体来到我桌前。为首的女生在我面前坐下：“鲍晖，这个礼拜天有空不？”
“有。什么事？”我抬头看了看她们的表情，有点紧张有点兴奋，不知道在打什么小主意。
“那就一起去溜冰呗。”
“溜冰啊……”我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开始打起小鼓。靠，原来老子这么受欢迎啊，我抹了把刘海摆了个造型：“好啊。”
“哇！”身边的女生高兴地小跳起来。
“那说定啦！记得带叶书凡一起哈。”
“哈？”
我靠，原来又炮灰了我！
“要找叶书凡你干嘛不直接跟他去说？”我不满道。
“鲍晖你人比较好嘛~”为首的女生甜甜的对我笑了一个。
一群女生唧唧喳喳开心地离开了。留下被发好人卡的我独自垂泪。
结果周日溜冰场上自然又是被叶某人上下其手豆腐卖尽。回家的路上，叶书凡得瑟地跟我炫耀某某女生跟他告白了，于是跟他告白的女生人数达到了两位数。
——而我至今为零。
“NND这算什么死党？分明是利用我作垫脚石！！”
我愤怒地大力拍向桌面，杯子一震，洒出了几滴可乐。
文凌哥微笑看着我忿忿不平的表情：“那你为什么不当着他的面说呢？”
“我要说！”我捏紧了拳头，“我决定了！靠，不能再被他这么耍下去了！”
晨练时，我机械地练着胯 下运球，偷偷观察着正副队长两人尴尬的举止。队长对副队长嘱咐了句什么后，默默目送副队长进了休息室。副队长拿着记录册走出来，呆瞪着队长的背影不挪步，等队长一回头又立刻撇开眼光。队长刚走近，副队长就把记录册几乎是拍在队长身上似的递给他，匆忙走开。
我默默叹了一口气。
“哎，队长跟副队长真的闹得很僵啊。”叶书凡在一边悄悄耳语。
文凌哥曾问我，叶书凡跟我是死党，为什么这些事情都不跟叶书凡讲，就连老爸的事情也只以父母离异一笔带过。
见我没反应，叶书凡又掉头去跟另一边的人说：“队长跟副队长打架的事情你知道不？”
我望天，这就是理由了。这小子的嘴巴不是一般的大，等我想对天下人告白身世的时候，我会跟他讲的。不过这小子嘴巴大也有大的用处，好比这种状况下，利用他放出风声混淆视听效果极佳。
虽然正副队长在我这明眼人眼中，明显就是处于两情相悦但还未互相告白别别扭扭的状况。
……为什么我一定要给别人擦屁股？
晨练完大家走进休息室换衣服。我光着上身一边用毛巾擦着汗，一边斜眼瞪着叶书凡的背影。这小子私底下就特老实，但在教室里，就连我热得掀起T恤下摆煽下风，他都会伸过爪子来在我肚子上摸一把，顺边YD的说一句好白啊好软啊之类的话。换好衣服，我砰地一声摔上柜子门，吓得叶书凡手一抖把衣服掉在了地上。
“你干嘛？吓死我了！”
我一手撑着柜子，摆了个很有气势的造型，开始放话：“从今天起，在人前你给我检点一点！不许再动手动脚，听到没有？！”
“一大早的你吃错药啦？”
砰！我又捶了一下柜门。叶书凡又是肩一抖。
“没人跟你开玩笑！再跟以前似的你给我试试看！”撂下话便很酷地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三秒背后传来叶书凡的吼声：“鲍晖你小子早饭吃的炮仗啊？！”
课间，叶书凡只要狼爪一蠢动，我就立刻射过去一记眼刀。这小子被我瞪得浑身发毛，终于开始意识到我不是说笑的。
“我怎么惹到你了？干嘛突然拒人于千里之外嘛~”叶书凡涎着脸趴在书桌上看我眼色。
“没什么，只不过本人不乐意再陪你玩小孩子的把戏而已。”我一脸正色道。
“到底怎么了嘛~”叶书凡用手指捏着我的袖子轻轻摇晃。
我恶！这小子竟然跟我撒娇还？！
我一拍桌子：“我干嘛要给你做陪衬让你去**女孩子？老子活到今天都没被告白过，好事全都给你占去了！！”
“哈哈哈哈哈……”叶书凡开始夸张地大笑到东倒西歪。整个教室的视线都向我们投来。
我恼羞成怒：“笑毛笑！！再笑阉了你！！”
“啊哈哈哈哈哈哈……”叶书凡笑得更厉害了，手脚并用开始捶桌蹬地。
“笑！笑死你得了！”
“哎哟，哈哈哈哈，肚子疼。”叶书凡擦着眼角笑出的泪水，又伸手过来搂住我的肩，“我以为怎么了呢，原来小晖晖你是嫉妒了啊。”说着另一只手就顺势摸上了我的脸，“放心吧，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啊，永远都是。”说完还眨了下眼，炸得我浑身毛都竖了。
不等女孩子们开始惊呼，我噌地站起了身。
“叶书凡！！！”
见我面色不善地瞪着他，叶书凡也慢慢收起了无赖的笑容。
“……绝交。”我冷冰冰地说，“从今天起你叶书凡不再是我鲍晖的哥们儿。”
教室的温度一下子降到冰点。
叮铃铃，上课铃声响起。
我坐下来，不再看叶书凡：“上课了，你回自己座位吧。”
叶某人愣愣看了我几秒，默默地离开了。
“你真的要跟他绝交？”文凌哥啜着茶笑着问我。
我趴在茶几上从作业堆中抬起头，转着笔：“我才没那么小心眼。只不过那家伙天生缺心眼，不这么招他不知道老子是认真的。”
“要是就这么一直冷战下去怎么办？”
“不会啦不会啦，”我摆了摆手， “没两天那小子肯定会忍不住来求和的，你等着瞧吧。”
看着我志在必得的笑容，文凌哥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就这么有自信？”
我鼻孔朝天：“那~是，那小子身上有几根毛我都一清二楚。”
文凌哥笑着低下了头喝茶，不再说话。
第 4 章
之后两天我都用后脑勺对着叶书凡，那小子也不敢轻易来招惹我。
第三天，依旧陌路。
第四天。
第五天，我开始有点纳闷。这小子什么时候学得这么乖了？竟然能忍这么久？偷偷扭头往教室后面看去，对上视线，那家伙忙低下头。切，我就说嘛。莫非这次我表现得太坚决，吓到他了？我深思状摸着下巴。罢罢罢，这次就由我大人有大量来打破僵局吧。
从厕所出来边在裤腿上蹭着水，一边往教室走，叶书凡刚巧从教室出来。眼看就要在走廊上撞面，我咧开嘴角预备好灿烂和煦的笑容，抬手准备拍他肩。叶书凡却一直低着头好似没有看到我，就这么擦肩而过。被他脸上阴郁的表情怔到的我，错过拍肩的时机，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抬着一只手不知所措。
怎么了这小子？
回到家打开电脑，我用共享马甲点开了那个群。群里的女孩子们正在为我跟叶书凡的事忧心忡忡。
怎么回事啊这一次，怎么闹这么久呢？
是啊是啊，看到叶书凡没精打采的样子，我都好心疼哦。一点都不像他。
都是鲍晖啦！说话那么绝！
就是嘛！仗着叶书凡喜欢他就随便使性子。叶书凡好可怜哦。
靠！！我气得一摔鼠标。
什么跟什么啊？！可怜的是我才对吧？！你们知道个P啊？！
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了两圈，还是觉得胸口闷得慌，于是决定出去散个步。走到门前手刚握上门把，就听到门外哐的一声。缩回手将眼睛对上猫眼。变形的视野里，文凌哥正在把他的男朋友往门外推。
“你走！我不要再见到你！你不要再来了！”
“文凌，不要这个样子。”男人握着文凌哥的手肘，一手死撑着门框不愿意离开，“我们有话好好说好不好？”
“我跟你没什么话好说。你走！你再不走我报警了！”
“文凌！”男人松了手，文凌哥砰第一声关上门，留男人仍在门外叫着，“文凌，文凌你听我说。文凌。”
“咳咳咳”我大声咳了几声，转动门把故意弄出客啦客啦的声音。
男人忙收声，一边回头一边匆忙下楼去了。
我看着对面紧闭的铁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决定还是按照原定计划下去溜个弯儿。
那个男人在单元楼下踟蹰了好久，来回不停踱步，不时抬头望望三楼，偶尔掏出手机拨一会又放下。我也就一边看着他，一边绕着楼下的花坛转圈。男人不时也瞄我两眼，我装作不知。除了初三那次慌慌张张的撞面，我跟他没正式打过照面，他应该不认识我才对。
等他终于放弃离去，我也踱着步子迈上楼。
按下门铃过了一会，门才缓缓打开。
文凌哥揉着额头扭过脸去：“进来吧。”有酒气。
我看了看茶几上的啤酒罐，又看了看文凌哥踉跄的身影。明明不会喝酒，连啤酒喝两口都会头疼的人，这么折磨自己，看来这次闹大了。
“哥你头疼不？要不要上床躺一会？”
“恩。”文凌哥转身打开卧室门。我假装没看见他抬手抹脸。
“不会喝酒就不要喝嘛，待会儿胃又要难受了。我煮粥给你喝好不好？”
“恩。”看着文凌哥和衣倒在床上，我带上房门，去收拾茶几上的啤酒罐。虽然才开了两罐，冰箱里的却全都被拿出来摆在茶几上了。要是我没来，估计文凌哥会一直喝下去直到把它们全都喝完吧。
一手端着粥锅，一手敲了敲门：“哥我进来了。”
打开门，文凌哥已经蜷缩在床上睡着了。轻轻将粥锅放在床头，我叹了口气。
拉过床脚的毛毯给文凌哥盖上，我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犹豫着要不要把他叫起来喝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直以来出现在我面前的文凌哥，都是优雅淡定地微笑着的，好似这世间没什么事情可以扰乱他。这幅样子的文凌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歪头看着文凌哥的脸。就连在睡梦中，文凌哥都皱着眉头，是因为头疼还是因为那个男人？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抚平他的眉头，却看到了他眼角的泪痕，手停在了半空中。这还是我认识的文凌哥吗？那个平时总是微笑着的人，如今却蜷缩在床上无助得像个孩子。
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的手指已经停在了文凌哥的嘴唇上。
我噌地站起来后退半步，撞倒椅子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文凌哥皱着眉头半睁开双眼：“小晖……怎么了？”
“粥！”话一出口我就发现音量有点超标，忙降低音量：“粥煮好了。我放在床头了。我先回去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
“小晖。”
“恩？”我僵硬地站住。
“今天谢谢你了。”
我不回头地抬起一只手：“没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呼呼……”
听着文凌哥在身后低笑，我的心里像有个不知章法的初学者在打鼓一样，砰里碰咚乱敲一通，“走了我。”
出了门，我开始狂抽自己的右手。
叫你色胆包天，叫你猥亵良民！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别以为你长在我身上我就不敢剁了你！！
第 5 章
早晨走进教室，叶书凡跟后面几个男生正在一起说笑，看到我便静了下来。我不顾他那一脸有话要说的表情，冷哼了一声坐下来。
可怜？可怜个毛！我看他开心得很。
“小晖……”怯怯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我恶狠狠转头瞪过去。叶书凡缩了一缩。
“小晖啊……”
叫这么亲热干嘛？有屁快放！
叮铃铃铃
“那啥，下课再说吧。”
靠！浪费老子感情。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叶书凡缓缓地蹭到我旁边，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大声质问：“你便秘啊？”
“啊？不是……”
这小子果真有古怪。
“小晖……”叶书凡说着，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拉过我的一只手。
“你又干嘛？！我说的话你又忘了是不是？”我奋力抽回手。
“小晖。”叶书凡执拗地又把我的手抓回去，抬头看向我的眼里。
我怔了怔，叶书凡他的眼神很认真：“你，你干嘛……”
“小晖，我喜欢你。”
我呆住了。
教室里的同学也全都呆住了。
过了N秒，我回过神，抽出手猛地站了起来：“你还没玩够是不是？！”
叶书凡也忙站起身，握住了我的肩膀，认真地说：“我没有在玩，小晖，我是认真的。”
我甩开他的手，怒指着他的脸：“叶书凡，你够了哦！闭嘴！”
说完便要出教室。叶书凡追上来，在讲台上又抓住我的手臂：“小晖！我真的是认真的！”
我狠狠地回过头，眼里含着恼怒的泪水瞪着他：“你要是认真的，又干嘛非要在教室演这么一出？”
说完甩开叶书凡的手就奔下讲台，丢下一教室呆若木鸡的同学冲出门去。
身后叶书凡大叫：“我，我习惯了不是？！”
你怎么不去死？！
“噗！”文凌哥忙把拳头凑到嘴边假咳了两声。
我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没关系，哥你想笑就笑吧。”
“噗呼呼……”文凌哥很给我面子地没有大笑，只是低着头肩膀不停耸动，连沙发都被带着一起抖。
我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抬头看文凌哥忍笑的样子，自己不禁也笑了起来。
“咳咳……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玩着指间的笔：“我也不知道。”
“你觉得他是真心的吗？”
“……不知道。”
“那你……也喜欢他吗？”
“啊啊啊……不知道！”我皱眉闭眼长叹一口气仰头倒在沙发上。
睁开眼，文凌哥正低头温柔地笑着看着我。
我心里一个扑腾连忙坐了起来。
“那个啥，哥你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文凌哥闻言表情立刻黯淡了下来，垂眼不语。
“要是哥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没关系的。”我讪笑着回过头去假装做作业。
“他……”
我竖起了耳朵。
“要结婚了。”
“什么？！”我丢掉了笔噌地窜了起来，“我靠，他也忒不是个东西了吧？结婚？？他不是跟哥你在一起吗？！”
“不行！我要去揭发他！”我卷起袖子蠢蠢欲动。
“别闹了，小晖。”文凌哥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力。
我垂下了手：“哥你……甘心吗？”
文凌哥无奈地笑了笑：“甘心又怎样不甘心又怎样？既然他选择了那条路我也只好祝福他。……其实也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这个社会吧……谁让这条路真的很难走呢。”
我皱着眉看着文凌哥低声诉说。
“小晖你爸跟张叔叔那样真是很难得，”文凌哥笑着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笑比哭还难看，“我是做不到了。明知道他要跟别人结婚还继续跟他在一起……我没办法……”
看着文凌哥白衬衫下削瘦的肩膀，我脑一热就那么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文凌哥。
“小晖？！”怀抱里的文凌哥惊得顷刻僵硬起来。
我紧了紧手臂，平时看起来不觉得，抱起来才发现文凌哥原来这么瘦：“不要为了他难过，那种男人不值得。”
文凌哥缓缓松下了肩膀，抚上我的背：“谢谢你，小晖。”
黑暗中躺在床上，我瞪着大眼望着天花板，下午文凌哥发间的绿茶香似乎还残留在我的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