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嫁 作者:鹀诺尔【完结】(12)

2019-03-20  作者|标签:鹀诺尔 强强 前世今生 相爱相杀 恐怖

我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时,再也抑制不住的冲了过去。

我失望的发现,自己已经沉溺在她引发的苦难之中,不想在挣扎了。

十月初

尔山又把小媛带了出去,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了,每次出去,都要在外面待上一整天,然后两个人一脸疲惫的回来。

尔山并不打算告诉我出去干什么,我也懒得过问,最近我们又在冷战当中,忘了是因为什么样的可笑的事情了。

可是这次他把我也一起带了出去。

我们一起去了城西的平山寺。这是大唐时期就建造完工的古老的寺庙,香火旺盛时可绵延四五公里远的宝莲寺,可惜当年被日本鬼子糟蹋的不成样子,如今看上去早没了恢弘之势。

一间一人高的门楼,大殿跟右边的侧殿就算作了寺院的主体建筑了,单看围墙,便不难猜出这一间小寺庙以前是多么的辉煌了。

尔山不知向佛祖许了什么愿,还特地求了个签,我牵着小媛,也跟了过去,只听到“不宜出远门。”

出了庙门,他又兴冲冲的买了盆菊花,我终于沉不住气了,问他最近神神秘秘的在做些什么?问他小媛肩上泛红的胎记怎么不见了,问他是不是要出远门,问他是不是不打算要我们了……

我有一种直觉,尔山要离我而去了。

二零零五年一月二十日

最近一直在忙,连个年都过不安生。婆婆年前去世了,尔山哭得像个孩子,还要面上带着笑去筹办丧事,招待亲戚,我这个城里出来的他们不好意思使唤我,我就在一旁刷洗东西,手都皲裂破皮了。小媛突然跑过来把暖手宝塞到我手上,一群小孩子从她身后跑进来,说她抢了他们的暖手宝,我哭笑不得,我说要还给人家,这是人家的东西,她油盐不进,把暖手宝护在我怀里。

我本想训斥她几句,可我实在狠不下心来,这暖手宝是她抢给我用的。我厚着脸皮指着她身后的那几个小朋友,告诉他们“对朋友要大方,这暖手宝算她跟你们借的,等会再还给你们行不行。”

孩子们嚷嚷着她不是他们的朋友,她是个傻子,他们是不会跟傻子做朋友的,他们做着鬼脸,说着恶毒的话,尔山从后面过来,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我眼泪就在眼珠子里打着转,抱怨道:“谁说小孩子都纯洁善良的。”

“都是大人们教他们的,他们哪懂得这些,不要再伤心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很快很快,他总是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切都没有变过,反而更糟了。

一月二十七日

小媛近来哭得越来越凶了,怎么哄都没有用,我打电话给老家那边,想问问尔山能不能先回来一趟。

那边也慌了神,说尔山二十二号就回去了,他们以为,当时是跟着我一起走了。

我记得那天临上火车的时候,尔山跟我说老家那边钱出了点问题,要回去处理一趟,前两天我还在和他通电话,他还说,很快就回来了?我一直在跟那边解释,尔山一直没有回来。

小媛又开始哭个不停,我烦躁的把她关到了屋子里去。

那边让我不要激动。

我怎么可能不激动!他的电话我早打不通了。

我想的不错,尔山是不打算要我们母女俩了,这么多年的患难与共,海誓山盟,都是狗屁!

我破口大骂,老家那边也突然挂了电话。

我从来没有喝过酒,从来没有抽过烟,听说那是个能够解人忧愁的好东西,我从尔山衣服的口袋里翻出了半盒烟,点上,学着他的样子,深吸一口,被呛了个半死,我突然想起来,尔山,以前啊,也是不抽烟的。

小媛的指甲来回的抓着门,刺耳的声音隔着厚厚的门板我都能听得到。

我去厨房找了把菜刀,推开门,小媛被门带倒在地,她的指甲上翻,鲜红的血涌出来,我心口又开始疼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爸爸在哪?”

“湖南。”

“他去那做什么?”

“我的魂丢在那了。”

“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回不来了。”

我应该再问一问她的魂回来了没有的,可她说回不来了,尔山回不来了,这世上任何人,任何事再牵动不了我一丝的情绪了。

她一定是我上辈子的孽债,让我这一辈子支离破碎,她回来做什么?我宁愿她是个傻子,一个彻头彻尾永永远远的痴呆儿童。

我望着那双漆黑的眼睛,慢慢有了色彩,手里的菜刀毫不犹豫的砍了下去,却在离她额头只有一寸的地方,刀卡在了床板上,挪动不得。

小媛啊,你害死了父亲,也害惨了我。

第8章 葬礼

林漠荼的案子处理的很顺利,只需要陈瑗承认自己与那个试图猥亵她的老男人发生过那种关系,就可以了。

这林队长也是够厉害的,竟然让那老男人的妻子撤了诉讼。

林漠荼问她:“是不是真的。”

陈瑗怕被她追根问底,干脆点了点头。

林漠荼啪的甩了她一耳光,力道不大,轻绵绵地,像是爱抚。

“你就这么报答你的恩人?如果不是我,你可就呼吸不到这么自由的空气了”

林漠荼涨红了脸,终于憋出了一句:“不知羞耻!”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丫头啊。陈瑗摸着脸,没有理她。

从这以后,林漠荼再也没有来找过她了,再也没有一个人,在她面前叽叽喳喳,闹个不停了。

近来春雷阵阵,雨下个不停,陈瑗法院,学校两头奔忙,脚上的鞋子已经没有可以换的了。

她本来身体就不好,受不得寒,不得已坐了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去商贸城买了两双老年布鞋,加在一起,不到三十块钱,她却心疼的要死。

她打定主意,不再找卢君爱要一分钱。而自医院分别一月有余,卢君爱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更没有汇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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