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江山 作者:沧海惊鸿(上)【完结】(4)

2019-03-20  作者|标签:沧海惊鸿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前世今生

  “好!好一个‘忠君爱民’啊!”魏帝击案赞叹,“若众臣工都如卿一般,朕的江山何愁不万年稳固?”

  他说罢,也不管旁人如何反应,轻捻颌下短须,道:“既然此事无甚异议,便这么定了!司天监与礼部速择良辰吉日,迎娶新后!”

  众臣闻言,脸已经都黑了:敢情我们这许多人,在陛下您的眼里都是摆设?

  此时此刻,即便身为三朝元老、历经世事无数的丁右相也沉不住气了。他是太子的外祖父,怎能眼睁睁看着顾氏做大,将来诞下麟儿,威胁到太子的地位?

  几名太子一系的官员都紧紧地盯住了丁相,只等他决断。

  诸王的亲信也多有忍不住要跳出来的。

  恰在此时,顾书言又开口了:“陛下,臣还有话说。”

  魏帝正在兴头了,无论顾书言说什么,他都觉得好,遂爽快道:“卿想说什么,便说!爱卿放心,将来皇后入主中宫,朕绝不会忘了今日事!”

  这已经在赤.裸.裸地许以顾家好处了。可见皇帝想娶顾氏女的心情之迫切。

  顾书言却从袖袋中取出一沓薄纸,恭敬奉上:“此是臣女所书,请陛下御览。”

  “令嫒所书?那是什么?拿来朕看!”魏帝兴致勃勃。

  群臣目瞪口呆。

  早有当值宦者接过顾书言手中物事,捧给皇帝。

  那是几幅娟秀小楷,皇帝看得熟悉,颔首赞叹:“好字!”

  他视在场众人为无物,自顾自在龙书案上一一展开,欣赏下去。可只细细看了几行,脸色就变了。

  群臣都是极有眼色的,见皇帝面有愠色,纷纷猜测那上面写了什么。

  魏帝又草草翻了几页,将几幅字推到一旁,冷着一张脸,向顾书言道:“这些,都是令嫒所写?”

  “是!”顾书言应道,“臣女自幼遍读经史,于历朝历代之兴衰沿革颇有心得,遂写下此书,想让臣呈请陛下,以尽大魏子民的一点绵薄之心。”

  “好一个尽一点绵薄之心!”魏帝冷哼道,“朕的江山社稷,何时轮到她一个小小女流来评论置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坐着菌会每周更新一次,存稿有限,边存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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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元幼祺醒过来的时候,风柔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一骨碌身从榻上坐了起来,惺忪着睡眼,盯着之前被自己扯坏了的鸳鸯戏水床帐,怔怔地发了一会儿呆。

  悠悠绵绵的丝竹声,飘飘袅袅,从廊间飘入了她的耳中,不知是楼中的哪位音姬或音倌正在侍奉客人。突的,于那靡靡绵声之中,几弦琴音铮然破势而出,盖过那靡丽的丝竹阵阵,十分醒人耳目。

  元幼祺凝神听了一会儿,越听越觉得那指法、节奏耳熟得很。继而,她蹙紧了眉头,心中顿时生出不快来——

  那是一曲《凤求凰》,是风柔所奏。

  所谓“琴音即心音”,听其琴音可知其心境。这首缠绵的情之琴曲竟让风柔拨奏出了慷慨激昂之态,大有情路之上不顾一切、义无反顾的架势。

  元幼祺越听越觉得心烦意乱,她的心碍更甚,那个自懂事起便心心念念的人的影子,无论如何都在她的脑中挥之不去,且有越思念越刻骨铭心之状。

  “小唐!”元幼祺骤然喝道。她必须得做点儿什么,否则她要被闷疯了。

  “诶!”随着一声脆生生的回应,一个衣衫利落,长得也颇伶俐的白净少年推门而入。

  “九爷,您醒了?”唐喜恭恭敬敬地给元幼祺行礼。

  “唔。”元幼祺闷应了一声,挨挨蹭蹭到榻边,俯下.身,伸手朝地板上摸靴子。

  唐喜是个极有眼色的,已经抢上前来,拎着两只靴子,替元幼祺套在脚上,又帮元幼祺理了理褶皱的衣角。

  “什么时辰了?”元幼祺问。

  “还有一刻就午时了,”唐喜殷勤道,“爷,你是不是饿了?”

  竟稀里糊涂地睡了一个多时辰?元幼祺摇了摇头。她没胃口吃东西。

  “早朝散了吧?”她自顾自地含糊道。

  唐喜耳朵灵,立马应声道:“这个时辰,该散了。”

  早朝既散了,那件事想来也有了结果了吧?

  元幼祺耷拉着脑袋,手指无措地捻着缀在腰间的“卍”字符荷包,字的周围环绕着四只蝙蝠,以及几颗粉嫩饱满的桃子。

  这是她满十五岁那日,顾蘅亲手绣了送给她的,说是期望她福寿绵长、一生顺遂安康。

  元幼祺其实并不喜欢这幅图案,她希望顾蘅能绣上“双鱼”啊“双蝶”啊之类的,象征着两情相悦的图案,就像齐家大娘子送给七哥的那种……

  元幼祺的心情于是更加不好了,她甩开步子,便往外走。

  唐喜自幼就侍奉这主儿,对她的脾气- xing -子了得极是透彻,见她一言不发气势汹汹的模样,就知道不好,忙紧跑几步,拦在了门前。

  “爷,咱去哪儿啊?”唐喜笑嘻嘻地陪着笑脸。

  元幼祺的一张脸冰得能拧出水来,凉森森道:“顾府!”

  唐喜打了个寒噤,他不敢强行阻拦,只得急道:“爷,您今儿还没入宫给贤妃娘娘问安呢!”

  元幼祺面沉似水,冷道:“去了顾府,再给母妃问安,也不迟!”

  她说着,作势推开唐喜,就要夺门而出。

  唐喜吓得汗都下来了,慌忙双膝跪地,死死扯住了元幼祺的袍襟,哀道:“爷!您忘了贤妃娘娘的话了吗?”

  自然记得!

  从父皇透出迎娶顾蘅的意思那日起,母妃便不许自己私自去顾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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