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江山 作者:沧海惊鸿(中)【完结】(46)

2019-03-20  作者|标签:沧海惊鸿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前世今生

  “宝祥,太委屈你了!”韦太后更觉心疼。

  “不委屈,”元幼祺洒然笑道,“就像七哥说的,不过是后宫之中多了一个吃穿用度的人,也吃不穷了孩儿!”

  宁王?宁王也知道这件事了?

  韦太后暂压下心中的疑惑,又警醒元幼祺道:“臻儿虽然爱慕你,却难保偏执,她绝不是能够陪伴你的人。所以,宝祥,万万不可让臻儿你的真实身份!”

  真实身份,自然是女儿身。

  “孩儿懂得!母后放心。”元幼祺道。

  韦太后很清楚元幼祺这些年的心结是什么,可是人已经去了,纵是想要如何,又能如何呢?

  斯人已逝,难道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折磨自己吗?

  初登基那几年,元幼祺死扛着不肯纳妃,韦太后拗不过她,只能睁一眼闭一眼由着她去。

  展眼间,新帝登基已经十年,不再是新帝了,后宫之中,竟还是只有风柔一个!

  韦太后真真是看不下去了!

  她不信,大魏万里江山,州郡无数,就寻不到一个知情识趣、能让她的孩儿相处得下去的女子!彼时,她宁愿,她的孩儿是个花心又贪鲜的,那也比一辈子为顾蘅守活寡强啊!

  结果如何呢?

  秀女是选了,一茬接一茬地选,容貌、- xing -情、出身没有差的;皇帝竟然也默许了,大有逆来顺受的架势。

  韦太后知道,皇帝之所以如此,一则是出于孝顺之心,怕自己跟着生气伤怀,所以才通通忍耐下来。二则,皇帝年岁渐长,思虑也越发周全,再不是当初那个执拗的少年了。

  她的孩儿,在这登基为帝的十年岁月中,已经渐渐学会了如何处置朝政,更学会了如何对待臣子。

  臣子,从来不是仅靠奖惩贬擢等等措施,就能够令其好生尽忠于国事的。不同的臣子,要用不同的法子去对待,甚至笼络。于是,就有了为笼络某个臣子,而纳其女或妹入宫的循例。

  而她的孩儿,也在这长久的政治波涛中,学会了这一点。

  可是那些女子啊,只是被纳入宫,却鲜有人知道,她们入宫之后,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女人如花朵,需要呵护与陪伴。在这深宫之中,没有夫君的宠爱与陪伴,朝朝暮暮,日日年年,过得都是同样的日子,纵是没有什么- yin -谋,时间久了,也难免生出是非来!

  韦太后想到这些,心里更觉得不是个滋味。

  “宝祥,你与母后说实话,到如今,你是不是还在惦念着……那个人?”韦太后终是问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这是十余年来,自从顾蘅逝去,韦太后破天荒第一次与元幼祺探讨这件事。

  母女二人,皆清楚“那个人”指的是谁。

  元幼祺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猝不及防一般,接着便垂下头去。

  韦太后见她这副模样,也觉神伤,更看不得她消沉。

  “当年,母后便说过,今后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母后再不会碍你手脚……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信不过母后吗?”韦太后颤声道。

  元幼祺身躯微震,惊然抬头。

  “孩儿信母后,更信母后的话!只是……”

  “只是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她,对吗?”韦太后替她答道。

  “宝祥,你难道要为了她,一辈子如此吗?”韦太后痛心道。

  “母后!母后您别急!”元幼祺慌道。

  “做娘的,看到自己的孩儿如此,你倒是说说,如何不急?”韦贤妃高声质问道。

  元幼祺抿唇,犹豫。

  有一件事,她深埋于心底,有两日了。她不敢说,因为她需要证明。

  她急于证明,又不敢证明。

  因为她怕极了,满心的期待,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元其实已经存了怀疑~

  ☆、第一百零八章

  丽音阁。

  “姑娘!你又吃这么一点儿!简直成个猫食儿了!”小蝶抱怨道。

  “没胃口, 收拾了吧。”墨池淡淡道。

  小蝶犯愁地看着桌上只动了两三筷的菜, 还有空了的饭碗, 特别后悔, 怎么就没给姑娘盛上满满一大碗饭呢?

  不过,话说回来, 纵是盛上一大碗饭,也会剩下, 反倒浪费了粮食, 徒增罪孽。

  唉!姑娘的身世已经够苦的了, 就别再给她添罪孽了!

  小蝶于是想开了些,径自收拾了碗碟, 却也忍不住多啰嗦了两句。

  “姑娘, 您好歹也得善待自己的身子不是?总吃得这样少,怎么成?”

  她心念一动,又道:“就是不为旁的, 就为了……为了那个公子,好歹也得多吃上一大碗饭啊!”

  “浑说什么!”墨池斥道。

  小蝶缩着脖子, 吐了吐舌头, 忙又道:“姑娘您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哪个意思也不行!”墨池又斥道, “那种话,以后再不许提!”

  小蝶尴尬地撇了撇嘴,只得收拾完,准备退下了。

  冷不防一人推门而入,笑意盈盈道:“墨姑娘想念在下, 想得吃不下饭了?”

  看到长身玉立站在门口的人,墨池一口气闷在胸口,吐不出,亦咽不下。

  她已经整整两日未见到这人了,更不知道这人发生了什么。

  不,应该说,她不知道是不是原本的计划有了什么变故。

  她隐晦地向管事打听过,得到的也是模棱两可的“静观其变”。她看得出,管事的脸色似乎也不大好。

  他们,不过都是这盘棋中或大或小的棋子,为了各自的目的而存在的棋子,又有什么资格去打听那执棋之人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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