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捡的。”伸手挠了挠那猫的脑袋。
“姐，你可真行，自己都快养不活了，还养两只猫，你呀，就是太，善，良。”茶茶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脑门，“行了，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也该走了，不然让我爸知道我来你这了回去又得挨一顿臭骂。”
“嗯，要我送你吗？”
“别，姐，外面媒体还等着你呢，你出去给他们逮着又得遭殃，还是先待在这儿吧你，等这阵风波过了再说。”语毕，茶茶拿起包就离开了，临走前对着她嘱咐道：“如果有什么事的话给我打电话。”说着，作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屋里静静的就只剩下电视的声音了。
杜小笙垂下脸，眼中倒映出怀里的那只猫，一遍又一遍地抚摸它。她曾经也是有养过动物的，那次是几条小狗，是祖父在她生日的时候送她的，杜小笙一直都很照顾它们，那时除了魇，就只有这几只小狗陪着她，直到某天，其中一条小狗莫名失踪了，让杜小笙难过了好几个星期，接着又是一只接着一只，不是活活饿死的，就是- yin -郁而死的，自从那天起，她不敢再养什么宠物了，它们的死带给了她太大的痛苦。
只是想不到，时隔多年，她居然还会收养动物，她一直以为那是第一次养动物，也是最后一次。
“最近几天别让你家小主人出来了，她这人一天不出来逛逛一天难受。”茶茶撑着伞边走边对着跟在身后送她的魇说道。
“主人没那心思。”魇淡道。
“你怎么知道？”茶茶转过眼，看了看身后那张美到有些诡异的脸。
周围的雾霾越来越大，眼前一片白茫茫，耳边的雨声撕裂般的倾下着。魇忽然笑了，不停用手转动着手中的伞柄，“那是因为呀，外界的国度在本质上是很诡怪的呢。”
雨很大，但茶茶依旧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了，她有些不理解，这话让她彻底懵傻了，什么叫‘外界的国度在本质上是很诡怪的’？她想表达什么？
“这样吗……”
两人没再说什么，只是一直向白茫茫，好像忽然间会从这白雾中伸出一只手的前方走着。魇也在送她，说是送，其实就是单单的一路跟着她。
到了附近十字路口旁的公交站，那边已经没有任何人在等车了，瑟瑟的寒风就像一根根银针，刺痛了脸颊。
“就送到这儿吧。”转身站进了公交站，看了看穿着一身加厚了的女仆装的魇说道。
魇没有回她，转身慢步离去，那渐渐隐入白雾中的黑影，由黑到白，由清晰到模糊。
她终于离开了。
背后那种似乎要被刺破皮肉，穿过鲜血，看穿心脏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茶茶舒了口气，摊开手，这才发现- shi -漉漉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杜小笙家的这个女仆……有点怪。
“主人，小魇回来了。”
魇收起- shi -淋淋的雨伞，关上了不停灌进寒风的大门，撕裂的雨声也被隔之在外，反倒变得有些闷声。
屋里一片寂静无声，魇又喊了几声，“主人。”
“主人，你在哪儿？”
走到沙发旁，那只白猫正懒洋洋地卧在枕头上，魇将它轻缓地抱起，温柔地抚摸着它毛毛的脑袋。
“呐，主人好像很喜欢你们呢，我也不例外哦，主人喜欢的，我也好喜欢呢。”她像杜小笙那样，抱着猫取暖。
厨房的门被打开了，杜小笙端着两只盘子从里面出来，刚好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魇，“小魇，你回来了？”
“嗯，”魇将手中的猫放下，微蹙起秀眉，美妙的声音有些不悦，“主人这是在干什么呢，这种事还是交给小魇来做吧。”
“不用这么紧张吧小魇……”杜小笙无奈的笑道，魇向来这样，总是这么担心她，“我只是想要给这两只猫找点东西吃，这么点小事我自己可以做的，我又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柴。”从今以后，她要学着独立了，不能老是依靠魇，如果哪天魇不在自己身边了，自己起码还能勉强照顾一下自己。
说罢，魇已经拿走了她手中的两碟盛着食物的盘子放在地上。敏感的嗅到了盘中食物的气味，两只不知饿了几天的猫围着那两碟盘子如饥似渴起来。
第4章 chapter4
暗无天日的生活呀……
最好了。
嚓！
用火柴燃起的一丝微弱火光的背后，一双暗血的大眼直勾勾地盯着这点散发着温暖的火苗，清晰的瞳孔中倒映出那渺小的亮光。
一双纤细的白手伸出在火苗上方，两指一捏，在黑暗中掐灭了那点光亮。
周围寂静无声，如午夜般- yin -暗的房间中央，一双血色的眼忽地紧缩起来，犹似飘浮在半空一样，异常明显。
“不需要这个东西。”
“主人，有我就够了。”
……
第三天。
屋里很暗，杜小笙一整日抱着猫看电视，她觉得自己还能再坚持一下。
第四天。
屋里很暗，她逗弄着这两只猫无趣的玩了半天，再坚持一下下，就一下下。
第五天。
屋里很暗，她除了和魇待在一起就是打着灯看无聊的书籍，她觉得她快不行了。
第六天。
屋里很暗，她一直窝在被子里，直到魇把她叫起来去吃饭。
第七天。
屋里仍然很暗……
接着第八天，第九天，第十天……
日复一日无趣无聊- yin -暗的生活压抑着杜小笙原本开朗活泼的- xing -格，她在短短的几天内，变得不爱说话了，不爱笑了，她只能终日坐在仍旧- yin -暗的客厅里，似乎客厅里她每个角落都有浏览过，现在也好像还残留着她到处走来走去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