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少女的腐爱+番外 作者:疯和傻的孩子【完结】(46)

2019-03-20  作者|标签:疯和傻的孩子 恐怖

  可在那个年代别说十万了,就是一千也是个不小的数目。

  最后父亲跳了下去,在年幼的初夏的面前。

  那时她一心抱着弑父之仇,以为是杜家杀害了父亲,却没有受到任何法律的制裁。

  于是她受到了母亲的发泄,于是母亲改嫁,再于是——她进入了杜家。

  如果我足够强大,一定要成为你另一个肩膀!

  这句话记忆犹新。

  那是在进入杜家没几天后,魇总会躲在暗暗的角落里偷偷啜泣,不敢到灯光下来,有一次被杜小笙发现了,她向她伸出手,单纯地说:“如果我足够强大,一定要成为你另一个肩膀!”然后不经常接触的两人有了第一次交谈。

  杜小笙夸她长得很好看,就像混血一样,但她自己却懵懵懂懂不知道混血是什么意思。

  夜间,她会找自己一起偷偷摸摸下楼找零食;她会同意和她一起睡觉,在自己的耳边童言无忌地说:‘我会保护你的。’;她会同意让自己无时无刻跟随她;她还会……

  其实在杜总进狱,杜氏破产,杜太太发病去世后,魇所谓的‘仇’也已报了,她不该留下的,她应该像那些仆人工人一样直接丢下杜小笙让她自生自灭。

  多年后,光辉的碧海风平浪静,潮起潮落,日月不息。

  天空一片洁净,无云无雾,湛蓝的天边与碧蓝的海边似乎没有了地平线,恰巧融合在一起。

  身着一席洁白长裙的女人披着当年的黑色斗篷赤脚站在海边,海风吹拂她耳边的柔发和斗篷的帽沿。

  海边码头上的轮船又驶向没有地平线的边界,下一次的返回,能否将她带回我的身边。

  时隔多年,当初青涩稚嫩的爱哭女孩已长大成熟,妖容也已长开,苍白的肌肤仍无变化,透着如初的温度。

  仔细想想,如果当年自己没有执着于父亲的死,那么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她不会认识杜小笙,也不会去对杜氏动手脚导致杜总被诬蔑,杜氏破产,杜太太去世,更不会换来现在这个结果。

  我应该从中汲取教训,不要紧抓着一段过去不放。可是为什么我好想你。

  看着远方的轮船越驶越远,直到消失在视线中,女人低头坐在海边的岩石上,拾起一块一块石头习惯- xing -地层层堆叠起来。

  光滑的石头在阳光底下散着淡淡白光。

  曾经有人对自己说过,如果想她了,就在这片海边堆叠起石块,那样她会很快坐着轮船重新回到这个城市。

  所以她一直在叠,思念日夜追加着她的希望,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只能用无限的等待来换取所希望的结果。

  每天都抱着希望去码头等待,回来时却是满心的失落,就这样度过无数个春夏秋冬,凭借着飘渺的希望依存下去。

  她本来是把那里当家了,可她却亲手摧毁了自己的归宿,她已经无家可归,只能住在一个冰冷的房子里。

  渐渐的,天气突变,乌云密布,大颗雨水从天而降,击打在女人瘦弱的背脊上。石头也失去了光泽感。

  “魇!下雨了!快点回来!”当初那个棕发男孩也长大了,他拿着雨伞站在离魇十多米外,着急地大喊道。

  魇低着脸恍若未闻,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远远看去,粟伊清晰地看见了魇双肩颤抖。

  不知是泪还是雨,打- shi -了魇的脸,她僵持不住脸上的假笑,从笑转为哭。

  即使没有那场大火,杜小笙也一样会死的,这是茶茶告诉她的。

  当她说到‘死’字,魇打断了她,因为杜小笙曾说过,她会离开这座城市,也会回来。

  这只是时间的问题,时间不重要,一生够不够?

  只要能等到她回来再拥住自己的那一天,耗尽一生也无所谓。一生中有无数个一天,但只有那一天,同等于自己的一生。

  第二天,粟伊带魇去了她曾经的家,那个被摧毁得只剩下焦黑骨架的家。

  看着魇兴奋又在隐忍的脸,他不禁悲痛欲绝,绝不是因为魇爱的人不是他,而是即使他们来到了这里,魇也不可能见到杜小笙。

  没有人可以做杜小笙的代替品!这几年里,粟伊深深感受到了魇对分离过分的惧怕和悲伤,仿佛身临其境般的真实。

  他们先是进入了院子,院子里杂草丛生,茂盛的草长到他们的腰间为止,走一步都会感觉腿上痒得不行,粟伊横抱起魇往里屋走。

  魇记得这里以前是鲜花与嫩草,她总会和主人一起不借助任何道具将杂草拔除,她们还会在院子里种花。

  走到斑驳的大门前,粟伊放下魇,她最后看了看这片杂乱的院子,看见不远处有两个年幼的女孩拿着铲子和水桶在地上种花。

  “小魇!我挖出一条好丑好恶心的虫子!”

  “那是蚯蚓啦,说明这里的土地很肥沃啊。”

  然后两个女孩的身影渐渐淡去。

  打开门,里面被焦黑的柱子挡住了去路,粟伊用尽全力将柱子移开一点,面前出现一条窄窄的通道。

  两人贴墙走进客厅,客厅里原本的家具装饰品都没有一件是完整的,这里已经变成了废墟。

  魇忽然跑到客厅中央双膝跪下,不停徒手挖开废墟。

  “魇!你在做什么!”粟伊阻止她疯狂的行为,双手抓住她的手,那无瑕的手已被染上鲜红。

  粟伊忽然想起了这个位置曾是她们的最后一面,那场大火里,杜小笙让他们先走,说自己最后会跟上来的,后来就再也出不来了。

  他心疼地抱住了魇,让她在怀里哭泣:“没事,她会回来的,她只是暂时离开了。”

  谎言,有时候是最好的解药。

  魇的自欺欺人被他清楚地看在眼里,却从不去戳破这个小小的欺骗,反而助长这个谎言。

  因为,这样魇才能活下去。

  今天没有见到杜小笙,她还会继续等,直到她回来的那一天,明天也是,后天也是,未来里的每一天都会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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