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女驸马之后 作者:四月晓【完结】(8)

2019-03-19  作者|标签:四月晓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女扮男装

  可命运就是这么讽刺,偏偏是这杯温开水,竟- yin -错阳差的成了驸马,正当自己气炸了肺时,却发现他居然也百般不情愿。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自己也不愿意,却因为发现他的不情愿而更加生气,于是这满腔的怒火都算在了他的头上。

  在婚后的日子里,处处和他作对,常常与他为难,可他却总是四两拨千斤的轻易化解,有时甚至纵容着自己的胡闹,被打被骂也不过是一笑带过,后来,竟还暗中帮助自己跟着一剑飘红逃离皇宫这个牢笼,而他,却在舍命为自己解毒之后,独自留在了这个是非之地。

  慢慢的,自己发现那不是一杯温开水,而是一泓泉水,能跨过任何一座高山峻岭,也能包容任何一方溪水河流,但无论何时何地何人何事,都不能改变那份澄澈与清冽。于是不知不觉中,在自己心里,已经只有那个清俊的身影能与“驸马”这个词相匹配,其他的人,不过都成了路人。

  可就在自己看清心意之际,才子佳人的故事却掀开了荒唐的结局,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女驸马,亘古未有的皇室丑闻,面对如此匪夷所思的欺骗,自己还没来得及分清到底是气愤更多还是悲哀更多,就开始为了保住冯素珍的- xing -命而四处奔走,想尽了办法。

  也许那时别人都很疑惑吧,明明自己是受伤害最深的人,明明自己该是最恨她的人,为什么还要竭尽全力的救她?其实连自己也说不清,在听到她午门问斩的消息时,第一反应就是不可以,毕竟她救了父皇、毕竟她对朝廷有功、毕竟她也是情非得已、毕竟。。。也许不必须有什么理由,就是不能看着她去死。

  后来随着皇位的更替,事情终于得到了解决,而那段日子,却成为此生最痛苦的回忆。父皇病重,自己心中竟是矛盾的,既盼望父皇康复,又害怕他的康复。每一次去天牢探望,冯素珍那饱含自责的道歉和溢满怜惜的目光,都会成为梦靥反复折磨着自己。而过去的日子里对冯绍民早已形成了全然的依赖,以至于需要独自想方设法去救她时,竟是如此的惶恐与孤独。

  在这样艰难的坚持之后,面对的却是冯素珍、李兆廷和张绍民的一起离开,而自己因为这身份,将要独自留在这里。尽管明白他们的理由、理解他们的选择,却还是在看到昏迷的冯少卿的那一刻涌起一丝自己不愿承认的窃喜,果然,他们没有走成。

  “爹!爹你怎么了?”床上的冯素珍突然出声,打破了天香的回忆,回头见她梦中急急的挥了几下手臂,边来回摆头边叫着爹。天香忙走到床边,按下她挣扎的手臂道“冯素珍,你怎么了?你爹他没事,就在隔壁养病啊。”

  不知是不是梦中听到了天香的声音,冯素珍渐渐安静了下来,天香替她拉了拉刚才挣扎掉的被子,看着这张温润如玉的脸上隐隐浮起的弱态,天香心头涌起的怜惜中竟夹杂了一丝欣慰:如此脆弱的冯素珍,恐怕这世上没几个人见到过吧?那个惊才绝艳的官府千金,那个文武双全的翩翩状元郎,现在就安安静静的躺在自己面前,依赖着自己的照顾。

  可自从冯素珍恢复了自由,每次碰面,天香都感到她们之间似乎隔了什么,不像是“冯绍民”时的忽近忽远、忽冷忽热,而是明明白白的距离感,虽然冯素珍没有明说什么,但她恭恭敬敬的态度、躲躲闪闪的神情,都在说明着这个事实。到底是为什么呢?是两个人关系的骤变让她觉得尴尬吗?刚开始自己的确也有些别扭,但事情既然都已经说开,不是夫妻还可以是朋友是知己啊,自己都能装作大大咧咧的没感觉到,她又何必耿耿于怀?这样下去,难道以后就变成毫不相干的路人了吗?!

  想到这儿,天香突然站起身来,心烦意乱的踱着步子,仿佛只有来回走动才能摆脱这难以接受的可能- xing -。

  更令自己不解的是,一向毫无顾忌的自己,竟然不敢跟她挑明,却又忍受不了这莫名其妙的距离,于是看到恭恭敬敬的她就升起一股无名火,与她说话便总是气势汹汹,关于她的事,老是突然就烦躁起来,仿佛回到了那段故意与她为难的日子。就像这次也是,看着她不吃不喝不睡觉,自己明明担心着急,却既不敢跟她直说,又不愿向别人承认,只能用发火来掩饰心慌,用安神散来安她的身、安自己的心。这究竟是怎么了?!

  “公主,对不起,我一直在骗你。。。”冯素珍梦中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一副沉重不堪的表情应和着苦涩的语调。天香听着这不知第多少次的道歉,找不出一句话来回答,看来无论自己原谅她多少次,她都无法释怀了。如今才知道,这幅总是紧锁的眉头里,有一半儿是对自己的愧疚吧,从前每次见冯绍民皱眉,总想帮他抚平,现在想想,也许正是见到了自己,他才更加的烦恼吧。

  毫无理由的,天香还是伸手按住了冯素珍的眉心,指尖从眉心划到眉尾,却停住没有离开,看着指下的眉眼,怔怔出神。

  门外突然传来桃儿的声音,禀报薛太医求见的消息,天香嗖的一下收回手,像被窥破什么一般,心中砰砰直跳,明知四周无人,仍是不自然了扭了扭身子,煞有介事的坐下咳了一声,平了平气息才开口让薛丞俭进门。

  等薛丞俭之乎者也的说完冯少卿的病情,天香的情绪才勉强恢复了正常,只隐约听到说略有起色、应当无碍几个词,知道有所好转就是了。见薛丞俭要走,才心虚的往床上示意了下道:“那个,正好你来了,顺便瞧瞧这个,晌午喝了你的安神散,你看看是怎么样。”

  

第6章 再封侯

  天香见薛丞俭要走,才心虚的往床上示意了下道:“那个,正好你来了,顺便瞧瞧这个,晌午喝了你的安神散,你看看是怎么样。”

  薛丞俭刚刚还在暗暗纳罕,在秋水居竟没看到冯素珍,这会儿随着天香的视线往床上一看,才恍然大悟,原来问安神散是为了这位,当下也不敢多问,道了声“是”便上前诊脉。天香说完便在一旁坐下,看也不看这边,端起一碗茶貌似漫不经心的喝着,茶碗却叮叮当当的响得人心慌。

  少倾,薛丞俭便道:“回禀长公主,冯小姐这两日着实- cao -劳,喝了安神散能歇息几个时辰倒是不错,只是前些日子在……”说到这里,顾忌着忌讳,生生把“天牢”两个字咽了回去,顿了一下接着道“呵,只是前两个月怕是受了些苦,难免伤及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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