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南乔挺排斥这么可爱的东西？两个人出门了，林初霁把门带上，快步走了几步，小声问南乔：“南老师，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这种帽子啊？”
南乔沉默了几秒，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林初霁头上颤巍巍的绒球，又低头说：“还好，不讨厌。”
南老师诚实地撒着谎，脸也有点红，不知道是不是冻的。
林初霁帽子是粉色的，南乔的是蓝色的，同样的款式。注意到了南乔的目光，林初霁也有点心虚了。
本来这些毛线帽在林初霁眼里都是“平等”的，毕竟都是实用的东西，在她心里没什么美丑之分。
但是南乔戴上了那个蓝色的帽子，她就觉得南乔戴上特别好看。连带着，这个帽子在她眼里也变得格外好看了。
所以她就暗戳戳地戴上了一个粉色同款的。
南乔打量的眼神中还夹杂着一丝戏谑，林初霁把头偏了偏，清了清嗓子。
明显吗？一个粉色一个蓝色，不太明显吧。
气氛一时之间有点尴尬。
走出电梯的时候，南乔的手“不小心”蹭着了林初霁手背。林初霁躲了一下，心想南乔平时用什么护手霜，手怎么老是这么滑腻腻的。
下一秒她的手掌就被滑腻腻的触感包围了。
“走快点儿。”南乔低头把半张脸埋在了围巾里，林初霁看不到她墨镜下的眼睛，只看到那挺秀的鼻梁泛着点红。
被南乔牵着手，林初霁也有点小羞涩，走路姿势都变得“娘”了很多。进了超市，好像也没什么人在看她们。林初霁就从南乔的手里脱了出来，撒欢儿地开始大采购。
南乔很少来超市，她酷酷地抄着口袋，跟没事儿人似的看林初霁往车里搬东西。
“南……”林初霁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乔乔……”
南乔嘴角翘了翘：“什么？”
林初霁眨眨眼。她刚才说了什么？她其实就是想把南乔的名字 “加密”一下，街上叫“乔乔”的多了去了。
但南乔的表情好像有点误会。
“我是说……”林初霁凑近了些，跟做贼似的说道，“我问你想不想吃鱼……”
南乔点点头：“可以。”看到林初霁头上颤颤巍巍的的绒球，南乔嘴角噙着一丝柔软的笑意。
可惜林初霁没看到，正高高兴兴地称着肉。看到肉，她就想起了录节目那艰苦的几天。
结完账，林初霁眨眨眼：“买多了。”
林初霁也没想到自己会买这么多。装在车里也不觉得有什么，一放进袋子里就可怕了。
林初霁卷着袖子要提，其实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南乔伸手拦住了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然后两个人站在超市门口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
佟薇穿着休闲装，运动鞋，看起来格外低调，拎着两个袋子走在前面，仍然健步如飞。
林初霁不懂了，南乔为啥要找佟薇啊？她也能提啊！面对小薇，她总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是不是南乔觉得她没力气？
这么想着，她的手再一次从南乔手里脱了出去，晃荡着长腿走到了前面，从佟薇手里把重一些的那袋拿在了自己手里。
也不过如此嘛。林初霁下意识想甩马尾，才想起自己现在没有马尾了。忧伤。回头看了一眼南乔，林初霁还抛了一个不太明显的媚眼儿。南老师，看，我和小薇一样厉害呢。
南乔的脸色有些冷若冰霜。林初霁不知道她怎么了，怎么小薇一来，南乔就对她这么冷冷淡淡的，也不搭理她。
林初霁委屈了。
回到家，给佟薇沏了杯咖啡。拍了拍佟薇的肩膀，林初霁也没跟南乔说话，就钻进了厨房。南乔更喜欢清淡的饮食，其实和她一起吃饭算不上享受，所有的菜都是清汤寡水的。林初霁是东北人，口味自然也有点重。一勺盐在手里抖了又抖，也就抖掉了一小半，想了想还是放回去了。别一会儿南乔觉得咸，又不吃饭了。
锅里的鱼和豆腐炖出了动物蛋白和植物蛋白混合的香味儿。盖上锅盖，林初霁抹了一把汗，身上的卫衣都有点汗- shi -了。她把衣服下摆往上撩了撩，露出结实的小腹。回头一看，南乔坐在椅子上，两条长腿交叠着，纤细的手指捏着一颗大蒜，也不知道剥了多久了。
林初霁过去把台子上的大蒜瓣都收在手里，往菜板上一放，菜刀横过来“啪啪”几下，然后利落地把皮和蒜分开。
只剩下南乔手里还有一颗蒜，林初霁下意识地就叫道：“乔乔，把蒜给我……”
她愣了一秒钟，然后闭嘴了。这个称呼从她嘴里出来怎么这么顺啊。
“嗯。”南乔终于把这瓣“命途多舛”的大蒜给“剥光”了，真是不是容易。林初霁切成两半也一起扔进了锅里。
林初霁低头搅着汤锅，嫩乎乎的豆腐，要小心翼翼地搅，不然会搅碎。南乔先是站在她后面，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离她越来越近，后来呼吸都打到了林初霁的后颈上，手臂也轻轻圈着她的腰。
热气腾腾的厨房，南乔这种亲密的姿势让林初霁有点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令人心安的温馨。
南乔是不是有点想和她谈恋爱？林初霁一边搅着汤，一边想道。如果南乔愿意……她也是很想的。
只是，不太敢想。
“豆腐碎了。”南乔说。
“啊？”林初霁刚才胡思乱想，对着豆腐一阵猛戳。
南乔把下巴放在她肩膀上，好像还蹭了蹭？林初霁搅汤的动作好像DVD卡了碟，有点不顺畅。
“你喜欢喝鱼豆腐汤吗？”林初霁低着头问道。
南乔说话时的热气烘着林初霁的耳朵：“喜欢。”
清冷的声音，染上了一丝丝厨房里的烟火气，听起来有点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