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沾衣+番外 作者:木梓君【完结】(62)

2019-03-19  作者|标签:木梓君 强强 宫廷侯爵 江湖恩怨 天之骄子

  她小心翼翼地用刀挑下草药,又将药敷在伤口上。

  段长歌紧闭着眼睛,睫毛如同鸦羽一般,更显得面白如纸。

  段长歌是很温雅的长相,眼尾微微上翘,即使是闭着眼睛,也让人觉得仿佛饱含情意。

  她睁开眼睛时……

  她……

  差一点,她就再也看不见。

  越子临的手顺着伤口摸上去,微微下压,似乎是疼了,昏睡中的段长歌皱起了眉。

  越子临的手没有动,只是加大了力气。

  她低下头,段长歌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脸上。

  咫尺之遥。

  只需要再往下一点点……

  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她猛地堵住了段长歌的嘴唇,手指似是故意又似是不经意地按了下去。

  段长歌即使睡着,也发出了一声痛呼,张开嘴的那一刹那令越子临得到了空子,舌头深入,勾上了段长歌的唇舌。

  血的腥,药的苦,还有……泪的咸。

  这样诡异的味道却仿佛是再猛烈不过的药,药效比黑甜尤甚。

  她中了黑甜,犹有理智。

  她面对段长歌,所有的理- xing -却被烧得烟消云散,一点不剩。

  她害怕,她害怕段长歌就当真再也回不来了。

  她没的已经够多,她再缺,那她就真的不剩什么了。

  在知道段长歌出事后,她好像又回到了近十年前的那个冬天,父亲被杀,母亲自尽,百年侯府被付之一炬,烟火中坠落的是顾府的匾额。

  她搂着弟弟,瑟瑟发抖。

  她哭,她乞求,得来的却是被拽着头发拖出去,扔到了马车上。

  那些死去的人越来越远,她动弹不得。

  段长歌朝她招手,可她说不出话来。

  多情二字本就是穿肠毒—药,剔骨之刀。

  如果喜欢一个人就是如此感觉,那么她宁可……宁可……

  段长歌云淡风轻,清风明月,自始至终,仍在局中的只有她一人。

  凭什么?

  越子临的眼睛血红一片。

  凭什么她受伤,段长歌是担忧,而段长歌受伤,她却好像没了半条命?

  越子临自家族败落后心- xing -凉薄,凡事锱铢必较,她不能忍着,她一颗心悬在段长歌身上,对方却浑然不知,活得潇洒。

  凭什么?

  她指下用力,狠狠地咬着段长歌的嘴唇,吞噬了她想发出的一切声音。

  空着的那只手按住了她完好的手臂,不让她有所躲避。

  段长歌梦中痛苦至极,伤口又疼,又觉得窒息。

  她一口咬下在她口中翻搅的东西。

  血腥味猝然在两人口中扩散开来。

  段长歌想要躲避,可是身体连半分都移动不了。

  她知道有双冰凉的手从她的脖颈滑落,然后抚下……

  是谁?

  帐外的呼喊换回了越子临岌岌可危的理智,她勉强地抬头,将草药重新敷了一遍,又整理好了段长歌的衣服,这才出去。

  明月被裹在云雾中。

  - yin -影下的素怀锦神色冷冽,见她出来,便进了段长歌的营帐,他身后还跟着两位女医士,一是为了照顾方便,二是为了避嫌。

  越子临朝关押人犯的营帐走去。

  那惨叫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千夫长那下巴已经被接好了,只是素怀锦用了药,他只有叫的力气,其余的,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

  越子临进来,道:“如何了?”

  她的态度很平淡,好像她出现在这里是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情一般。

  军中之人,尤其是段思之军中的人,最不会的就是严刑拷打。

  段思之在兵路上鬼卞莫测,于政事于结交方面却是真正的纯人。

  他不钻研偏门左道,不玩弄心机,行事磊落,因而军中风气也是如此,偌大的军队,居然找不出一个可用的用刑之人。

  越子临见那千夫长身上有鞭痕之类,伤口极深,可见用力之猛,也难怪叫得如此凄惨。

  “并无结果。”乾戈来看结果,呆了一会,便等来了越子临。qún:一 一零八一七九五一

  “我来。”她道。

  越子临看着他,抬起了这位千夫长的下巴。

  这张脸上沾满了血污,但依然能看出来他很年轻,也很是俊美,剑眉星目,长眉入鬓。

  “我给你一个机会,”越子临道:“说,主使是谁。”

  千夫长深吸了好几口气,笑道:“她不是还活着吗?既然如此,何必追究那么多?更何况,我要杀的段思之,是她去挡的。真要找始作俑者,你们应当把段思之绑起来才对。”

  越子临听着这话,面上毫无反应,她拈起千夫长的手,道:“这双手,很不错。”

  “我只给你半个时辰,”她缓缓地说,一字一句,似乎怕他听不清一般,“这半个时辰,我只问你主使是谁,你若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就切你一根手指。”

  她微微一笑,笑容明艳动人,“若是十根手指都切了,你还不说,我就砍了你的筋,拿刀一点一点地磨断它。”

  “然后挖了你的眼睛,砸碎了骨头,”越子临跃跃欲试一般,“反正素先生在这,我就是把你碎成了泥,他也能给你吊一口气。”

  ……

  段长歌被喂了药,慢慢转醒。

  “方才,在我身边的也是素先生?”她艰难地问。

  素怀锦面色不虞道:“是子临。”

  段长歌垂头,半响无言。

  她感觉越子临在亲她,在醒来时,她以为是错觉,然后,她就看见了自己手里抓着的衣料。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62/139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