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沾衣+番外 作者:木梓君【完结】(16)

2019-03-19  作者|标签:木梓君 强强 宫廷侯爵 江湖恩怨 天之骄子

  越子临斜了她一眼,道:“那我只好焚琴煮鹤了。”

  段长歌扼腕叹息道:“不解风情。”

  越子临笑道:“段大人就是太解风情才沦落到这般地步。”

  段长歌道:“美人在侧,还不算太苦闷。”

  越子临却没有回话,段长歌定睛一看,可不是又昏了过去。

  她挑了间清净僻远的客栈住下,用的是越子临的银钱,摸到她身上浅绿无花的暗纹绸子荷包来,段长歌还颇为惊讶,她真以为像越子临这样的女人是真不食人间烟火。

  越子临躺在床上,乌发铺了一席枕,三千青丝更衬得肤白如玉。

  段长歌直接把她衣服扯开了。

  她忍不住喟叹了一声。

  越子临伤在腰间,入肉有两寸,几乎要穿过腹部,伤口狰狞至极,似乎是被什么利器扯的。

  看来她昏过去之后还有一场恶战。

  越子临的伤被她自己简单地裹过一遍,不若她的袍子上定然已被血浸透了。她身上又太香,把血腥味都掩住了。

  段长歌下楼唤来客栈的伙计,塞了钱和方子,劳烦对方帮着买药。

  她倒不是不愿意事必亲躬,奈何现在局势不定,把越子临重伤的人扔在客栈她不放心,二来,她也真不知道哪里有药铺。

  伙计是个十五六的少年,腿脚利落,到了药铺给了典药方子和钱便等着抓药。

  药铺人太多,他等得实在无聊,便蹲在门口看两个花白狸猫打架,你给我一爪,我给你一爪。

  “小兄弟,小兄弟。”

  少年扭头,“典药叫我?”

  典药招手让他过来,“这药方子是谁给你开的?”

  少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典药道:“这方子里的白芷开得太多了,多大的伤用得了那么多白芷?”

  少年眨了眨眼,道:“不瞒你说,确实不是小伤,不过家丑不可外扬……”

  典药哄道:“我保证不说出去。”

  少年环视了一圈,压低了声音道:“我们家少夫人外头有了人,趁少爷出门和那女干夫私会,哪知少爷提前回来了,撞了个正着,少夫人觉得没脸见人,拿着剪刀要自杀,少爷拦着她,给扎了胳膊,哎呦,你没看见那伤得,肉都要刺透了。”

  典药道:“如此,不算少。”

  少年道:“你可说了,不说出去。”

  典药点头道:“这是自然。”

  包好药,少年一边哼着越人歌一边往客栈走。

  秦城自古以来就不是太平地界,少年见过受重伤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凶神恶煞的有、风度翩翩的有、唯一的共- xing -就是出手阔绰、行动隐蔽,要他买药的那女人看起来也是财大气粗的主,她带来的人看起来伤的不轻,少不得住上个十天半个月的,他干嘛要让到嘴的鸭子飞了呢?

  少年连着碎银和药一起给段长歌,段长歌不出预料地让他把剩下的钱收着。

  少年也不推脱,揣了钱,美滋滋道:“这些药不如我送到庖里给姑娘煎好?若是姑娘嫌我弄得不好,后院也有清净的地方能煎药。”

  段长歌道:“并非嫌弃,只是挚友的事于情于理某都不能假手于人。”

  少年道:“那我下去给姑娘引炉子。”

  段长歌颔首笑道:“有劳。”

  少年正要下楼,回身道:“现不太平,连药铺的药典都要查查药去干嘛了,尊夫人若是红伤怕少不得一番盘问。”

  段长歌道:“多谢。”

  她觉得这少年实在是聪明得过分了,转念一想也是,秦城混乱,能在这地方讨生活的察言观色的本事必然不少。

  少年吊儿郎当地从楼梯上跳了下去,稳稳地落在地上。

  巧的是老板娘正好从庖里出来,突然有个人下来,吓了一跳。

  “小崽子,你嘬死!”

  少年朝她挤眉弄眼,朝内院跑了进去。

  “三儿!胡三儿!你给老娘站那!”

  少年砰地关了门,笑道:“哪个傻子能站那不动弹,我倒是想见见。”

  老板娘砸了几把门,发现胡三儿已把门锁上了,啐了一口,“小兔崽子,你可别被老娘找着,不然仔细你的腿!”说着,扭头回庖里了。

  胡三儿这才打开门,对段长歌道:“姑娘下来吧,炉子引好了。”

  

  ☆、第九章 沐浴

  药熬好已是二更天,段长歌上楼进房,胡三儿正从里面出来,白净净的小脸通红一片。

  “夫人。”叫了一声喏喏喃喃的。

  “怎么了?”段长歌奇道。

  胡三儿摇头不答,跑了下去。

  段长歌推门进去,把药放在桌上,对着纱帐里的越子临道:“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姑娘,越左使怎么逗她了?”

  越子临拉下帘子,探出一张精致的美人面来,“我可没做什么,那丫头进来时我正在换衣服,我还没说什么,她倒先跑出去了。”

  段长歌道:“好在是个姑娘,若真是个少年郎,你不是要把他眼睛挖下来?”

  越子临笑道:“段大人呐,你信不信,你不是少年,我也能把你眼睛挖下来?”

  段长歌道:“使不得使不得,我还给越左使拿了药。”她打量着越子临,“越左使果真蛇蝎心肠,可惜锋芒太过,真正的杀人不见血可是温柔刀。”

  越子临道:“你怎知我这样就没人待见?我这般狠毒,段大人不还是衣不解带地伺候我?”她伸手,“药拿来。”

  段长歌见她神色傲慢,言语张扬得不加掩饰,偏偏这人生得太好了,好得让人心颤,又锐又利还有一丝傲,恰似那青竹制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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