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被你发现了啊。”夏染笑了笑。
“嗯, ”余笙用手指沿着手机边框摸了摸, 怕又像上次那样挂断了, “我只要一想到你坐在我后面我就特别安心，特别踏实，一点儿都不紧张了。”
“我这么灵啊？”
“嗯，比那什么小藻精都灵。”
“可是我没有卖的，”夏染眼睛弯了弯, “不然你明年备考我给你买一盒。”
“已经有了，”余笙举着手机坐在座椅上，脚尖在地上一点整个人转了个圈儿，“而且这个药只对我有效，有卖的也没用。”
“嗯，”夏染点点头，“我是小染精。”
“不，”余笙笑了笑，“小妖精。”
记得余笙第一次把夏染送回家的时候就对她下了这么个定义，一个妖。
哪怕现在已经距离那个时候过了很久了，余笙也并不觉得那是错的，反而愈发觉得正确，而且这个妖的道行日益精进。
要吃人了。
和夏染聊完之后余笙便早早上床睡了，并且这一觉睡得特别快，也特别香。
果然是个小染精。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余笙神清气爽地被老妈载着去了考场，余棠今天没有来。照老妈的话来说就是：跟条咸鱼一样的倒在后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绑架谁了。
进了考场以后余笙依旧是根据考号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气氛和昨天一样，只不过来考试的人少了很多。
能够坚持下来备考那么久的人其实也就那么些。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不管最后结果是怎么样，余笙觉得最起码得给自己这一年来的努力一个交代。
早上的会计还行，毕竟是自己重点复习的科目，有几个分录写得不太顺畅，但是应该不影响整体的分数。
中午的战略也不算太难，余笙应付的也算轻松，只不过不知道是因为中午没有睡觉的原因还是怎么，晚上的税法有好几个税率记不太清楚了，几个计算题都写的不是那么确定，哪怕害怕被扣分特意把步骤写的很详细，余笙也还是有些担心。
直到右上角的倒计时到最后一秒的时候余笙才交卷出了考场。
结束了啊。
解放了啊。
我女朋友来接我了啊。
啊。
和昨天考完出来以后想的不一样，就算刚才税法做的再怎么不满意，余笙这会儿考完以后就已经把它扔到一边儿了。
反正都已经考完了，想也没用。
路边不时可以看到翻书的考生，大概是在翻看刚才自己在考试时记不清的地方来确认有没有做错。
有的人脸上露出了笑容，有的人则是唉声叹气。
走过一个30多岁的大叔时，他抱着一摞资料突然叹了特别大一口气，余笙差点儿吓得一脚踩到旁边的池塘里去。
“啊不好意思。”大叔看着她有些抱歉的点了点头。
“没事儿，”余笙冲他抱了个拳，“加油。”
“啊、好的。”大叔愣了愣，也抱了个拳，不过因为手里还拿着资料，这拳抱的不怎么标准。
余笙乐了半天，然后迈开腿往外跑去，不想再被路边的那些戏精附体的考生们吓到池子里去，而且，我要去找我女朋友了。
女朋友。
光是想想这几个字，余笙都觉得自己能飘起来从那些翻书的人的脑袋上飞过去。
哼，我有女朋友来接我。
特别漂亮特别好的女朋友。
你们没有吧。
哈哈哈。
神经病。
余笙一边在心里乐一边往门口跑。
这里是考场，这会儿又正好是大家考完试的时间，门口的人还是挺多的，大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着什么或者干脆就在路边的小摊儿上吃着什么，偶尔有几个男生用一种惊艳的目光打量着某一个方向，然后转而和身旁的男生说着什么。
看什么看，那是我女朋友！
余笙的步子迈地更大了，很快就能看到夏染那抹骚气的红，看到夏染从窗子里露出来的笑容，一颗心一下子从云端飘飘晃晃地落到了地上。
踏实且安心。
小染精。
余笙几步就冲到夏染的车旁，一把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然后就是一通喘。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夏染顺了顺她的后背。
“高兴。”余笙一边喘一边说道。
“现在干嘛去？”夏染一边笑一边发动了车子，余笙往窗外瞥了一眼，那堆男生目送着这边以一种怅然的眼神叹息了一声。
余笙在喘息声中还坚持着小声哼哼了两句，就不许你们看。
“问你呢。”夏染拍了拍方向盘。
“什么？”余笙转回了脑袋。
“干嘛去啊余奶奶？”夏染叹了口气，“别不是考了一天考傻了啊。”
“去吃饭吧孙女。”余笙顺口就答了一句然后就愣了，夏染也愣了。
俩人对视了2秒，然后夏染就转过脑袋专心开车，但是能看出在费力憋笑，余笙憋了大概5秒就受不了了。
俩人就在车里开始狂笑。
余笙有好几次都想对夏染说您别笑了，握着方向盘还一抽一抽的她都怕把方向盘拔/出来了。
但是努力了几次没做到，说了几个“你、你….”以后余笙都觉得自己要断气了，干脆也就不管了。
差不多笑了快两个路口的距离，俩人才停下，夏染的车停在红灯前然后用力拍了拍余笙的大腿，疼得余笙一下没防着“嗷呜”的一声。
“干嘛？”余笙搓着腿。
“以后在我车上你要么坐后边儿去，”夏染指着她，“要么闭嘴，我真怕哪天一起开沟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