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用不起，我这人人见人讨厌，哪儿配得上求这个字。”
林殁觉得医生对自己的认知很正确，帮腔道，“越越，他说的没错，你不要求他，我们走。”
“别别别！”穆越溪急忙把要走的林殁拖回来，憋着笑说：“祛疤的手艺，国内他是顶尖，求一次不吃亏。”
“不想。”林殁扭头，“这人笑你的时候特别丑，不笑更丑，我不要求他。”
“哈哈......”笑到一半，穆越溪被医生黑如锅底的脸怵到，硬生生把笑憋了回去。
“那个谁？”
“嗯？”医生半眯的眼睛里满是威胁。
“咳咳！”穆越溪清清嗓子，假装正经，“贾医生，我老婆额头上的疤辛苦您了啊。”
“你出去！”贾医生拦住刚往里走了几步的穆越溪没好气地说。
穆越溪不乐意，“我看看怎么了？又不会偷师。”
贾医生拉开门撵人，“你是不会偷师，可你杵在里面，你老婆也不会配合治疗！”
“额？”穆越溪侧头，林殁亮晶晶的眼睛随时跟着她。
“好吧。”别到时候听不进去医生指挥，那就难办了。
“小妞儿，姐姐去外边等你啊。”穆越溪侧头，对身边的林殁说。
林殁拒绝，“里边不行吗？这个医生看起来不是好人。”
穆越溪尴尬，说坏话被本人听到了。
“放心放心，青天朗日的，他不敢乱来。”
林殁半信半疑，“那你不能走远。”
“嗯哼。”
话落，穆越溪被恼羞成怒的贾医生轰出门，靠在墙边笑得停不下来。
“早知道发生关系你会这么粘我，我早让你上了。”穆越溪自言自语，说完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
她说的‘上’的确是行动的意思，和那个‘上’不一样的是不？
诊室里，林殁全程警惕地看着贾医生准备东西。
“躺上去。”贾医生带着口罩，指指靠近窗户的床说。
林殁身体一缩，“你想做什么？”
贾医生气极反笑，“我想做什么？我想把穆越溪叫进来看看你怎么不配合治疗！”
林殁立刻跑过躺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两手交握放在腹部，十分乖巧听话。
林殁看不见的方向，贾医生无奈地摇头。
要不要这么听话？从小养的闺女不也该有点叛逆的时候？
不会是......
“小姑娘，小穆对你怎么样？”贾医生问得没头没脑。
林殁狐疑，“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怕你紧张，随便问问。”
“是吗？”看起来不像，但林殁还是回答了，“好。”
“就这一个字？没别的了？”
“还要什么？”
“这个......比如诡异的想法了，奇怪的行为了，或者，或者强迫你做什么？”
林殁坐起来，“贾医生，你真的不是假医生？”
贾医生放弃关怀，“我们开始吧。”
林殁重新躺下，心里真真假假不停交替，随时准备报警。
祛疤过程中，两人没有交流，只是在结束的时候，贾医生随口问了句，“你这个疤不该留，出事的时候没好好治？”
林殁心不在焉地唔了一声，“不想浪费时间。”
医生诧异，“每天换个药，花不了多少时间。”
林殁坐起来，表情淡淡的，“那两年我必须非常努力，因为我喜欢的人她很完美。”
没提到任何一个名字的一句话，贾医生理解的透彻，立刻把穆越溪在心里摩擦了好几脚。
说她完美，那这个世界上怕是没有有缺陷的人了。
“还有一个原因。”林殁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好看的脸是给越越看，她不在就不需要了。”
林殁站起来，朝贾医生鞠了个躬，“贾医生，您的医术很高，谢谢您今天帮我祛疤。”
贾医生欣慰，小姑娘可算长眼了，“不用谢。”
林殁，“但是人品也很重要，希望您以后多注意下这方面的缺点，对了，越越是个很完美的人，您如果找不到学习的榜样可以向她看齐。”
贾医生的内心彻底崩溃。
无力地想，这姑娘到底被穆越溪荼毒了多久才会变成如今这幅鬼样子？
又弯腰表示了下感谢，林殁拨弄着刘海出了诊室。
外面，穆越溪一直靠在正对门的墙边等着，一看到林殁出来立刻迎上去问，“怎么样？疼不疼？”
林殁摇摇头，“不疼。”
穆越溪没祛过疤不懂，不确定地又问了一次，“确定不疼？”
林殁点头，“疼。”
穆越溪懵了，这什么反应？祛疤伤脑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出来的贾医生，黑着脸替林殁解释，“说不疼是怕你心疼，说疼是想让你心疼，你自己掂量。”
贾医生把处方单子夹在病例里砸过去，“去取药，一周内别碰水。”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同时问出一个弱智问题，“不碰水怎么洗脸？”
贾医生深呼吸，微笑，“自己想办法。”
门被愤愤地甩上，林殁皱着眉直摇头，“这个医生不止人品不好，连医德都很不好，越越，你以后不能和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