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花凉 作者:湛池【完结】(9)

2019-03-18  作者|标签:湛池 青梅竹马 女扮男装

  “我看你家夫君这瘦不拉几的样子,嘿嘿嘿,说不准满足不了小娘子,不如...”

  “不如你个龟/儿/子”言语未落,我已经甩开廖蝶的手一拳捶在丑陋男子的腹部。

  “你..咳..你知道大爷我是谁么?”

  “哦?说来听听,说不准官太大,我还真就不能下手了”

  丑陋的男子捂着腹部,面色狰狞的说道:“我是从四品巡抚的嫡长子...”不等他说完我已经又一拳打过去,半载苦练,今日好似是个试炼的机会?

  “本世子还以为你是洛康王的嫡长子长孙远呢,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惹了谁?”

  “本世子不端那官架子亦半载不出门,就以为本世子好欺负了是么?恩?从来都是本世子调戏别人的份,今- ri -你竟敢调戏本世子的夫人,本世子打残你个王/ba/蛋”

  “你是不是你爹亲生的?你爹好歹有那么一丁点英俊,你是不是吃多了鸡食长歪了?”

  不管丑陋男子怎么求饶,我照打不误,反正廖蝶教多了我怎么打人致命又验不出伤,打着打着我竟打出了一种我真的是在为自家夫人出气的豪迈情绪...

  我冷不丁的收了拳,有些怔愣的看着满地打滚的男子,廖蝶上前来欲拉住我,我甩开了她的手从廖成手中接过- shi -了水的帕子仔细的擦着手,即使手上没有丁点脏痕。

  廖蝶抿着唇看着我擦拭手的动作,眸光忽明忽暗。我掉过头拉起先前廖蝶碰了我的手继续擦拭,末了把净了手的帕子扔给廖成,我冲着丑陋男子恶狠狠的说道:“敢调戏我家夫人,这次饶你一命,下不为例”

  “谢谢世子爷饶了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

  “滚”

  “是是,小的这就滚”

  欺软怕硬、恃强凌弱、霸侵他财、恶贯满盈、烧杀抢掠...等等等等,这样的人比比皆是,越是繁华的地方越黑暗,越是黑暗的地方越肮脏。我看的通透却看不开是以解救不了任何人,一如我拿得起却放不下而折磨着自己也折磨着...廖蝶。

  我牵住廖蝶的手摩擦着刚才被我擦拭泛红的地方,放轻了声音带着自己也不明的情绪,说道:“让你受委屈了”

  她螓首微摇,只手理了理我有些凌乱的衣衫。我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动作,胸腔处的心又跳跃起来,甚至生出了一股想拥住她的渴望,而四周围观的诸人又让我心底升起彷徨的情绪。

  我彷徨什么呢?我是集荣华富贵一身的靖安侯府世子爷,我是靖安侯府唯一的嫡长子,可我亦是女子。

  “安哥儿?”一声喜悦的声音从旁响起,我扶了扶额,刚才就不该念叨他的名字对么?

  娘里娘气的长孙远如一只花蝴蝶从四周的灰色中脱颖而出,‘扑棱’蹦到我面前,他是当今圣上胞弟洛康王的嫡庶子。他与我一般年纪,每每遇到便央我带他一块去花街吃酒,而每次他去吃花酒时未见他碰过姑娘,却一直把目光追随着秦序。那次我把他拖到死胡同内里里外外问了个清清楚楚确定了他欢喜秦序,然后把他揍的半死不活自此对他能不理便不理。

  而今大街上...

  “远哥儿啊,有事?”

  “没事没事,就是刚才你暴揍人时简直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我怪异的看着他,就算胸无点墨整天只懂得打扮的花枝招展也不用这般形容我吧?风流倜傥的暴揍人?当真是第一次见识。

  “远堂哥,你与靖安侯的世子认识?”一听这声音我就头大了,偏偏不想遇到的两个人都遇到了,一个长孙远,一个刚才抢了我梨花簪子的妖艳女子。

  “清越,你也出来玩了”

  “是啊”当今皇后唯一的女儿清越长公主戏谑的看着我说道:“刚才还遇到了安世子呢!”

  一听她这不伦不类的称呼和语气,我便感觉浑身皮肤都起了皱褶,我说:“我还有事,就此别过,走了走了”说罢拉起廖蝶转身就走。

  “安哥儿”身后响起长孙远戚戚的声音,一个大男人不浑不厚、不爽不朗的声音愣是被我听出了梨花带雨的泣声。我扭头看了看身侧此刻异常乖顺的廖蝶莫名的叹了一口气,设身处地的着想,若是有一日我欢喜廖蝶,而廖蝶不欢喜与我,是否长孙远如今的状况就是我来日的下场?

  那时,我未去想自己为何假想会有一天欢喜廖蝶,仿佛冥冥之中就该这般假想,仿佛天道轮回千年万年,而我只欢喜她。

  后来方懂,半年前廖蝶对我情根深重,在那半年的时间那颗情种扎了根、发了芽,如雨后春笋节节攀升而长出剪不清理更乱的滔滔情丝,近水楼台先勾邻,那数不尽的情丝先缠住了离她最近的我。

  是以那时少言少语,又不喜称呼的廖蝶对于未婚妻与夫君的称谓才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斥。

  只是后来,我当真体会到了秦序吊在一棵树上的苦楚。

  只是后来,我亦当真暗语成真,廖蝶她...竟真的不欢喜我。

  而那个后来,我已被情丝捆束,廖蝶却从我的天地中离开。

  ***

  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看向内侧,空落的床榻,不在了...

  廖蝶,你又一次消失了吧?

  好在,我已经快习惯了。

  雨后艳阳明媚,隔着窗都能感觉到那股暖洋洋的生气,我起身随意穿上青色长衫,同色的发带随意束住白发。十年了,我依旧不会好好穿衣、不会束发,大抵就是不想好好的吧,我自嘲的笑了笑。

  打开门,有风轻轻吹过,屋檐外不时响起一两声吆喝声;抬起头,天地悠悠沉静,我听不到吆喝声听不到任何言语。我却笑了出来,笑的一如初遇,那干净纯粹的笑容。

  因为...她还在。

  廖蝶手中制着衣衫,我却看出那是一件中衣,她的身后是一方石桌,石桌是十年前置办的,石桌上放着箩筐针线布匹,还有石桌后那颗还活着的梨花树,只是它亦油尽灯枯。

  她戴着熟悉的梨花簪子扭过纤细的腰身面朝着我的方向,笑的竟是贤良淑德,恩?还有缱绻满足,好似我与她真的要嫁娶了...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9/17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