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风流[重生]+番外 作者:无心谈笑【完结】(136)

2019-03-18  作者|标签:无心谈笑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重生 相爱相杀

  喉咙?

  屠酒儿这才想起之前摸到的纱布,凝起念力探寻了一番,发觉喉咙上的咒钉竟已消失,惊诧许久。虽极想问问紫微是怎么回事,但又碍于她刚刚说的话,怕她真的刁难自己,不敢开口。

  她捧起参茶,尝试着抿了一口,艰难地试探做出吞咽的动作。

  已经有十年都不敢吞咽了,她几乎要忘了吞咽是什么样的感觉,也几乎忘了如何做出吞咽,舌根抵在上口腔用了几次力,就是无法迈出最后一步。

  紫微体贴地坐近了一点,帮屠酒儿顺背。她暗自蕴了一点气在手掌中,替屠酒儿向下引导那口热茶。

  喉头上下一动,温热的液体顺着喉管滑下,擦着敏感的神经,连同她整片大脑都滚动起了一片酥麻。

  紫微马上递了块手帕去。屠酒儿接过来,轻轻擦擦嘴。

  手帕放下时,上面意料之外地带了一点朱红的唇脂色。屠酒儿愣愣地看着,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先前并未上妆点唇,嘴上怎么会有残妆颜色呢?

  紫微看她喝了参茶,心里开心,忙不迭站起来,“我去找秦淮,再帮你熬煮点好药材,兴许等长生回来,你都可以开口说话了。”

  屠酒儿心里还念着紫微刚刚说的那些玩笑话,心有余悸,且也深觉她说得有道理,紫微与长生的确般配至极,自己一介狐妖,怎敢插足。待紫微离开后,她左思右想,越想越难过,也顾不得思索咒钉是如何拔出这件事,终于爬起来去找了纸笔,留了一封书,悄悄走了。

  走出神霄玉府,恰好碰上了拉着小金乌来讨人的屠嘲风,屠嘲风急得嘘寒问暖,听得小金乌直翻白眼,屠酒儿却不说什么话,只跟他们先离开。

  秦淮和紫微一直在后厨,一门心思扑在怎么给屠酒儿配药治嗓子这件事上,根本都不晓得前门发生了什么。神霄玉府的侍卫侍女也不敢主动通报,只还等秦淮来问他们。

  .

  此日将尽。

  若在凡间,这个时候应已是傍晚,但仙界不分昼夜,昼与夜皆是天火通明。这一天的南天门被一层结界隔绝起来,谁都无法窥探里面发生了什么。

  杨戬拉着哮天犬守结界东面,灵珠子守结界西面,凡有人来,他们都会上前说一句:“长生大帝在处理私事。”

  其实大家都知道长生和琼华在打架,大家都想偷偷去看,但没有一个人能窥得一二。

  哗——

  不知什么时候,结界突然破了。

  一群在周围转悠许久的仙神开始装模作样演起戏来,宛如真的只是凑巧路过,每个人都斜着眼睛偷偷看那两个从结界里出来的人。

  只见琼华衣冠整齐,腰背挺直,双手泰然负于身后,面上表情释然。长生衣袍已乱,狼狈地用剑杵在地上作拐棍,强撑身体,表情似是憋了一口血。

  奥,原来是琼华赢了。

  众人了然于胸,得了结果,失了兴趣,一哄而散。

第96章 信笺

  另一边, 紫微挑了许久,总算挑好了一颗顶好的灵芝,交给秦淮让他慢慢熬煮, 自己准备回南侧殿去照看一下屠酒儿。才迈进房门, 就发觉人已不见,只留一封扎眼的信笺在桌上, 她一头雾水地拿起那信, 正疑惑是留给自己还是留给长生之时, 门外一个侍女急匆匆跑进来, 道:“紫微大帝, 我们帝君回来了,您快去看看。”

  紫微收起信,暂且放下那件事,拎起裙摆便随那侍女向外走,边走边问:“你可得什么风声,是谁赢了?”

  “我听另一个在南天门的小仙官说,是琼华神君赢了,”侍女满面忧心道, “帝君状况很不好, 门都进不来, 伏在墙角不停地呕血, 以往数万年从未见她呕过血。”

  “一会儿你们在她面前,谁都不要提决斗之事,晓得么?”

  “是。”

  出了殿门, 紫微忙跑向墙拐角,扶住了倚靠在墙上捂着胸口的长生,急切问:“你怎么样了?”

  长生额角还带着点虚汗,她口中微微喘着气,嗓子因之前给屠酒儿拔钉自己也受了重挫,变得异常的嘶哑难听,“……没事,静养即可。”

  “你……”紫微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去安慰她,“你也别太挂怀了,既已如此,过去的便过去吧。要不我带你去勾陈那里看一看?她闲来喜欢研究医理,就算无法为你巩固魂魄,也起码能开个方子调养调养。”

  “不必,”长生把着长剑,支撑自己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想进门,“我此时只想见她。”

  “哎,”紫微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面有难色,“虽然此时说这些不好,不过……神仙界有神仙界的规矩,既已立了约,下了注,就得能输得起。她已与你没有瓜葛,你不能这样不顾誓约,一意孤行,还要去做纠缠……”

  长生冷冷打断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紫微叹了口气:“反正,她也都走了,你左右再强求不得。喏,这是她留的信。”

  “走了?”长生脸色大变,接过那信,指尖微抖,迅速拆开。

  只见纸上书着熟悉的洒脱行草,洋洋洒洒,竟有不小的篇幅。

  开头应起称谓处,有一团凝合的墨点,长生似乎都可以看见屠酒儿拿着笔,笔尖长久地停顿在那个地方,呆呆地出神想着怎么称呼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她应是想写阿漪的,但最后还是写了“帝君”两个字。

  “帝君。”

  长生只读此二字,心里就已经开始难过。

  “初见之时,我惊诧之余,追随本能跟着车驾来到神霄玉府,当时惶恐,不知心中所想究竟为何。可我深知,帝君已不是花初或者明漪,十年间,我也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屠酒儿。”

  “若在十年前,我定要不管不顾冲将进去,口中所言便是心中所想,若眷恋,就搔首弄姿博求青眼,若愧疚,就直言歉意利落干脆。可恨,如今我却只能徘徊于门前,进不得,走不了,终日惶惶,犹豫不决,牵丝攀藤,畏首畏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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