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来
一碗面下肚，吕葵感觉有些困了，就回房间睡觉去了。
她这一觉睡得很沉，还做了个回忆录一样的梦。
“爸爸！妈妈！你们别离婚好吗？小葵求你们了！小葵不想和你们分开！”
跪在地上抱着吕玉兰的大腿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是曾经的吕葵。那时候她还只有七岁，父母突然离婚对她打击很大。
吕玉兰蹲下来，用手捧住她的脸。
“小葵，别哭！妈妈和爸爸离婚，是有原因的，现在你不懂没关系，等你长大了就懂了。你听妈妈说，就算我们离婚了，也不会对你的生活产生影响，真的。你会跟着妈妈生活，但是如果你想见爸爸，妈妈也能让你见到他。你以后的生活和现在，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一直背对着她们的男人缓缓转过身，却看不清他的相貌。
“是啊葵儿，我和你妈妈离婚了，我们一家三口也还是可以再相见的。我们总有再相见的一天，到了那一天，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场景切换，吕葵站在妈妈的卧室门口，失手打翻了手里的水杯。
卧室里，吕玉兰和一个女人紧紧地拥抱着，她们在热吻，仿若几世的情人。
“兰…阿兰。”
“嗯……”
“小葵来了。”
吕玉兰迅速和那个女人分开，两人快速整理好身上的衣服。
吕葵捂住嘴，瞳孔放大，满脸惊恐。
“妈妈，你和彭姨……你们……”
她只看到吕玉兰的嘴唇在动，手臂挥舞着，耳朵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
场景再次切换，吕葵这次背着书包，站在周家别墅门口。
她耳边响起母亲的叮嘱。
“小葵呀，周叔叔是个可亲的人，你见到他的时候要主动打招呼，叫叔叔。还有啊，关于妈妈以前的事，周叔叔不问的话就不要提起。如果他问起，你只管摇头便是，知道了吗？”
吕葵麻木地点头，宛如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最后一个场景，是在三河桥下的桥洞里。
大约晚上六点多，因为冬天天黑得快，三河桥上没什么人。就算有人，也注意不到桥下的动静。
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吕葵跪在桥洞里，她低着头，脸上全是惊吓的泪水。她腿上的长筒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脱掉，外套也不见了，穿着单薄的她因为寒冷而瑟瑟发抖。
几个十几岁的少年少女围着她，少年们叼着烟不说话，少女们不时伸手在她冻得发红的小脸上呼一下。
“啊！”
下手有些重了，吕葵忍不住惊叫一声，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猩红的印子。
“叫什么叫！想让人听见来救你是吧！告诉你！这儿是我们的地盘，别说平时没什么人，就算有人来了，看见我们这么对你，也不敢比比！”
“是啊！小白妞！你还挣扎什么！陪我们玩玩，玩痛快了，我们就放你回去！”
“早就听说第三小学有个可爱的小妹妹了，今天一见，真是可爱得不得了呢！”
“都TM少废话！排队！一个一个来！”
几人说着就开始扒吕葵的裙子，小姑娘的瞳孔放大，不断挣扎，但因为力气小很快被制服。
“啊！不要不要！你们不要这样！不要啊！”
“不要！”
吕葵惊叫一声，从梦中醒来。
太丧心病狂了，她都梦到了什么。
视线下移，她盯住被子下的某处。
“不不不！不可能！”
吕葵猛地抱住头，不可能，不可能，吕葵还是个孩子啊……
可是，那天在医院时，她感受到的，无比清晰又难言的痛感……
“小葵！你怎么了？”
房门被打开，吕玉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妈妈！”
吕葵张开双臂，吕玉兰立马过来抱住她。
周义和也进了房间，周缤被他拉着上来，却不进门，就在门口杵着。
“周叔。”
吕葵抬头，声音闷闷的。
“妈妈，周叔怎么来了？”
吕玉兰摸摸她的头。
“不是周叔来了，是你回来了，回家了。”
回家？吕葵突然想到梦里原主父亲所说的“一家人再相见”，太诡异了。
等等，她是睡了多久，睡得多死，才会被托运回来都没知觉。
“小葵，明天起你就和姐姐一起去女中上学，你的成绩得补补了，妈妈给你找了新老师，魏教授。”
“可是明天还没开学。”
“妈妈说了是提前补课。”
“可我才上小学。”
“就当陪你姐姐吧，她一个人上学太辛苦了。”
这个理由太牵强了，不过这个魏教授，好像是搞科研的。而且，那人好像以为她活过来是因为用了他的药……
那么到底是不是呢，吕葵不知道。也许她的伤口结痂，变脸，都拜其所赐吧。
隔天一早，吕葵被吕玉兰从被窝里扒拉出来。
“上学去咯！小葵！”
收拾整齐后，她坐在餐桌前，看到周缤面色如常的吃早餐。
“姐姐，你上学可不可以不拉上我？”
吕葵当然不相信吕玉兰的理由，她只是想找周缤说说话，醒觉。
周缤淡淡地瞥她一眼。
“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