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可以很温柔 作者:妲婴【完结】(116)

2019-03-18  作者|标签:妲婴 情有独钟 甜文 成长 校园

  看来岳芸在这之前没少教育他。

  岳芸心气不顺地把拎在手上的大袋子甩给迟青川:“里面是给他买的衣服鞋子,零食玩具之类,还有个过年红包,都带去吧。”

  迟青川接了袋子,说:“迟铮,跟妈妈再见。”

  小梧桐:“妈妈再见。”

  岳芸看看迟青川,又看看小梧桐,弯弯的眉毛就是一皱,末了还是软下语气,双手按着小梧桐的肩,说:“妈妈凶你是为了你好,你下次来妈妈这里能听话一点吗?妈妈每天都很想你的,可是你这样让妈妈多伤心,是不是?”

  小梧桐吸着鼻子说:“知道了,妈妈。”

  迟青川领着小梧桐上车,迟暖开了后车门,小梧桐和她一起坐上去。车门一关,小梧桐立刻就钻进迟暖怀里:“姑姑妈妈。”

  迟暖抱着他,在他背上拍了拍:“想我没有?”

  小梧桐:“可想了。”

  车子开动了,迟青川看着后视镜里抱成一团的迟暖和小梧桐,叹了口气。

  转眼过年。

  年初二那天,迟暖和徐丹她们聚了聚,吃饭聊天,听杜敏吐槽周达茂——他们两个大学在同个城市,大一下学期走到了一起,每天的日常除了拌嘴还是拌嘴,杜敏经常被他气得七窍生烟。

  “所以说啊,你们两个究竟什么时候看对眼的?”赵菁菁问。

  杜敏:“我是被他追的实在没办法才答应的好吗?至于他……他说那年跨年活动前后,突然发现自己对我有好感,呵,信他有鬼。”

  “那个跨年!”徐丹坐直:“简直印象太深刻!下着雪,顾宁姿从车上下来,啊,现在回想回想,都觉得自己心跳加速。”

  “……”

  “顾宁姿”这个名字,让大家脸上都显出回忆的神色,赵菁菁问:“你们后来有过顾宁姿的消息吗?”

  徐丹和杜敏纷纷摇头。迟暖喝了口果汁,酸得直皱眉,她艰难地吞咽入喉,说:“没有啊。”

  聚会散后,迟暖去取了生日蛋糕,坐车回家。

  在楼下碰见底楼的阿嬷。阿嬷这两年眼睛坏了,迟暖走到她跟前向她问新年好了,她才认出是谁:“噢,迟家的小暖暖,都长这么大了。”

  “是啊。”

  迟暖上楼梯,忽然回头,问:“阿嬷,几年前,也是年初二,有个女孩子和我一起下楼,跟您打招呼呢,您还记得她吗?”

  阿嬷说:“谁?”

  又说:“阿嬷年纪大了,记不住事了。”

  迟暖慢慢爬上楼,开门进屋。迟青川在厨房准备晚上的菜,小梧桐趴在他背上,呜呜咽咽地哭。

  迟暖过去,把他从迟青川背上拎下来:“怎么哭了啊?”

  小梧桐举着手指给迟暖看,那上面包着创口贴,边缘还有血迹渗出来,迟青川说:“他偷偷拿刀切橙子,把手指割破了。”

  小梧桐哭倒在迟暖怀里:“姑姑妈妈过生日,我想给姑姑妈妈切橙子。姑姑妈妈回来看见了,一定很高兴。”

  迟暖牵着小梧桐离开厨房,不过走出两三步,眼泪大颗大颗滚下来。

  “我不疼,姑姑妈妈,小梧桐不疼,小梧桐不哭了,姑姑妈妈也不哭……呜呜呜。”

  迟暖哽咽了一声,慌忙忍住,把泪水擦去,对小梧桐不断点头,说:“好,不哭,我们都不哭。”

  ……四年了。

  顾宁姿,明天是哪一天?

第59章

  大四下学期的实习, 迟暖去了云城一中。高中教师资格证已经很顺利地拿到手,当初百般遗憾的何丽雯也开起了玩笑, 说马上就要和迟暖成为正式同事了。

  考入云城一中任教, 是迟暖一直以来的打算,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的话。

  那天对迟暖来说是重要的一天——毕业答辩。

  还没有轮到她, 她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喝水,想起迟青川, 就给他打电话:“哥哥,我今天答辩。”

  迟青川说:“那你加油啦。”

  迟暖听见电话那头密密麻麻的雨点声, 她问迟青川:“云城下雨了么?”

  迟青川:“是啊,还挺大的。”

  迟暖:“哥哥, 这个暑假带小梧桐出去玩吧,你会有假吗?”

  迟青川:“可以啊, 行程你来定, 提前告诉我, 我好和季先生说。”

  有同学过来提醒迟暖去做答辩准备,迟暖应了声, 对迟青川说:“哥哥, 我要去准备答辩了。这周回不去,学校还有点事, 你帮我转告小梧桐。”

  “好啊,替小梧桐再给你加点油。”

  迟暖挂了电话, 那时她不知道, 这是迟青川留在世上的最后一通电话。

  下午四五点, 迟暖在寝室收拾工具书,接到了警方让她认领遗体的电话。

  下大雨,迟青川在云城去往L市的高速上被货车追尾,车身遭到货车挤压,人当场就不在了。

  他是要去L市接小梧桐。岳芸的男朋友出差提前结束,小梧桐不方便再待在那里,岳芸一再催促,他只好冒着大雨出发。

  迟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殡仪馆,那年的整个夏天,她都感受不到任何色彩,眼睛看什么都是灰扑扑、雾蒙蒙的。

  幸好有季先生,把迟青川的后事处理得有条不紊,妥妥当当。

  遗体告别仪式上,小梧桐一直贴着躺棺的玻璃盖,目不转睛盯着里面的迟青川,问迟暖:“为什么爸爸不起来啊?”

  他还不能很好地理解“去世”的含义,葬礼之后跟着迟暖哭过几场,转头又问:“姑姑妈妈,爸爸呢?我好多天没有见到他了,他真的不回来了吗?我想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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