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味小狼狗+番外 作者:孤海寸光(上)【完结】(59)

2019-03-17  作者|标签:孤海寸光 年下 豪门世家 婚恋 甜文

  直到有只温暖柔软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指。

  徐冉一转身,就撞进那双最熟悉的眸子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担忧,纯净又无辜。

  可她的手是暖的,就这么握着她。

  终究是没能再留老人多几日。

  在弥留之际,老人一一和亲人说话。最后,他握着孙女的手,眼皮都睁不开,已经口齿不清:“不、不要自责,以前的事情……不、不是你的错……”

  徐冉泣不成声:“爷爷……”

  老人颤抖着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而后又落下去,寻到她的手,将她放在了喻星河的掌心里,轻声说:“你……们,好好的……这辈子,不许离婚。”

  医院的治疗进行了将近一周的时间。癌细胞扩散的很快,但真正致命的是老人心脏功能的衰竭。

  老人已经神智不清了,瞳孔中似乎滑过一道彩光。

  在光芒里,他看见自己还是个少年,穿着白衬衣和墨色长裤,就等在小巷口。

  即使听见那阵轻快的脚步声,也假装没听见,直到少女忽然扑到他的背上,勾住了他的脖子,笑吟吟的叫他名字。

  他才借势背起她,小心翼翼的揽住她的腿,却故作责怪的说:“总叫我等你,以后换你等我!”

  谁知道就这么一语成谶。

  他去留学,她在国内等他,每隔几日就给他写信,说他再不回来,她就不要他了。

  他去外省创业,她为了等他,不想嫁人,拿蜡烛烧了自己如瀑秀发。

  等她终于嫁他,他才能护她爱她。十年前,妻子离世之前,他不忍心丢下丧父的孙女,没有和她一起离去。

  他该走了。

  漱华等他,十年了。

  徐靖的葬礼没有邀请太多人,除了最亲近的一些亲戚和朋友。

  大人的情绪相对稳定些,只有徐宁和徐自恒两个孩子,因为幼时丧父,和爷爷的感情格外的深,几乎哭倒在灵堂前。

  秦济楚穿着一身黑色的小西装,上前一步,揽起眼睛红肿的少女,她的声音很坚定:“徐宁,去休息。”

  少女也几天没睡,几乎哭到晕厥,此刻还在时不时的抽泣,看起来像是一只病弱的小猫,怔怔的看着她。

  她摇了摇头,也不管她是同意还是拒绝,揽着她的肩就走。

  和少女的柔弱不同,徐自恒则坚强的多,也沉默的多,少年将自己跪成了一座静默的雕像。

  喻星河忽然觉得,他和徐冉很像,即使徐冉在迎来送往,在和前往吊唁的众人说话,轻声致谢,来人说了节哀之后,她再礼节- xing -的微一点头。

  她整个人像是浸在了一层冰冷的霜雪之中,目光是冷的,神情是冷的。

  看起来像是一道绷紧的利刃。

  喻星河宁愿那刀刃朝着她。

  可那刀刃朝的是自己,而非别人。

第31章

  葬礼的事情处理的很快, 不过一周时间, 徐宅里又恢复如常。

  徐海和徐远都是被徐冉劝走的, 她轻声说:“爷爷不想看见你们这样。”

  不想看见他们颓靡失落, 不想他们停在旧日的回忆里。

  她似乎也恢复如常, 照常去公司上班, 偶尔加班,更多时候准时回来。

  很多时候, 工作就像是麻醉剂,能够麻痹人的神经,让人变得迟钝。

  喻星河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 手肘推开房间的门,看见徐冉站在阳台上,小礼裙外面披着一件羊绒的披肩, 露出一段雪白美丽的颈子来。

  她放下杯子,走过去, 手指在玻璃上轻轻叩了叩:“徐老师,过来喝牛奶,看你这几夜睡的都不太好。”

  徐冉回头,见到她,唇角微微动了动,露出一点浅淡的笑意来。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喻星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只能坐在她身边,然后轻轻的揽住她的肩头,动作温柔而轻缓。

  徐冉轻声笑了笑:“星河, 不用担心我,我不是玻璃人。”

  喻星河静静的看着她,她的情绪藏的比家里每个人都深,可越是隐忍,情绪才越沉重。

  她缓缓舒了一口气,问:“徐老师,你能不能尝试着别把我当小孩,把我当成大人,当成你的朋友?让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难过什么。我不想看见你这幅样子。明明难过也不说,离我很远很远。”

  徐冉的唇角微微弯了弯,站起身来,关了灯,还是选择了沉默。

  她似乎是累了,也倦了,在床边沉默着脱下了披肩,壁灯温暖的光芒落在她白皙的肩头,她成了一道清瘦而优美的剪影。

  喻星河在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或许只有时间,才是治愈伤口的良药。

  8月的时间飞快,喻星河在律师事务所的工作也渐渐上道。傅尧在相亲大业上一去不复返,几乎都是邱国岩在指导她。即使先前因为葬礼的事情,她请假了一周,邱国岩也并未说些什么。

  两个月的文书工作之后,她逐渐有了更多的工作空间,傅尧暂时从相亲市场中抽身,准备带着喻星河观摩庭审。

  她刚收拾完文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临出门前,撞上刚从相亲现场回来的傅尧,闻到他满身的马祖龙香水味,皱了皱鼻子。

  傅尧简直要从华城黄金单身汉转变成中年油腻大叔,穿着一件粉色的花衬衫,自以为风骚万种,其实像个花孔雀似的。

  喻星河:“……老板,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傅尧哼了一声,一把将包拍到了桌子上:“老子都穿成这样了,也不知道我妈给我找的相亲对象是怎么坐得住的!”

  喻星河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不许笑!”

  “不笑。”

  傅尧闻了闻自己身上那冲鼻的香水味,自己都开始嫌弃自己,只扔下一句:“去他的相亲吧。从下周起,我亲自带你,接个案子,从头到尾你都跟着学习,后面可能要去外地取证,你先和家里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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