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味小狼狗+番外 作者:孤海寸光(下)【完结】(43)

2019-03-17  作者|标签:孤海寸光 年下 豪门世家 婚恋 甜文

  徐冉的手机出门时摔在了冰面上,安妮已经让助理去给她买手机了,她正在和徐冉汇报进展,手机响了,是傅尧的电话,徐冉接了过来。

  “徐冉,我给你推荐个律师。以前我读书的时候见过他,也听到他老师的课,你要是相信我,就让他帮你打这个案子。”

  “他现在人在哪?北城的市内交通今天才恢复了一点。”

  最近交通堵塞,请不到其他地方的知名律师,没人会在雪天里冒着生命危险来打案子。

  “就在楼下。”

  徐冉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谢谢你,傅尧。”

  谈家华在楼下没等多久,就已经被公司的小助理给迎了进去,上了电梯,在电梯口遇见刚准备出来的徐冉,他温厚的笑了笑:“徐总,久仰了。”

  面对一个名气渐消的律师,徐冉的态度却把握的很好:“谈律师,本来准备下去接您,没想到助理刚接了电话,已经带您上来了,请进。”

  谈家华坐在桌边,听她说完这个案子,浓密的长眉皱了皱:“我会尽力,如果徐总相信我,我有70%的把握。”

  徐冉含笑点了点头:“我自然相信。”

  谈家华将手里的文件阖上,徐冉原本在想着法院开庭的时间,目光却倏忽间落到桌面上,落到了文件夹里飘出来的粉色糖纸上。

  那是她在网上挑选的啊。

  谈家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容仍是温厚的:“徐总?”

  徐冉回过神来:“她和您一起来的吗?”

  “不错,她请我来的。”

  “她在哪?”

  “走了,刚刚医院那边有消息,她又急着走了。”

  谈家华走之前扔下这么一句话。

  徐冉忍不住追了下去,即使知道车子应该早就走远了,可她还是忍不住,踏进了冬日的风雪里。

  这傻子。

  她的热泪在脸上凝了冰。

  这么危险的天气,为什么要过来,不知道危险吗。

  可为什么到了楼下就走,哪怕是见她一面呢?

  难道她……不想见她吗……

  助理新给她买的手机刚刚安装上电话卡,电话一直到晚上都没打通,徐冉提心吊胆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最后不得不将电话打到了上次秦世卓打给她的电话上:“秦先生,打扰了,请问星河在……你身边吗?”

  秦世卓沉默了一会:“在。”

  女孩正侯在手术室外,他不用想都知道,她今天肯定偷偷跑去见某个人了。

  “好。”

  只要她没有出事,一切就好。

  冬天的第一场暴雪总算是消融了。

  天晴了,天格外的冷,天空格外的蓝,也格外的寂静。

  这场多年未遇的暴雪早已经打破了人们日常生活的规律,有时天还亮着,路上都已经没有多少行人,有时晚上还会突如其来的停电,整座城市变成黑暗中的孤岛。

  天气好转,老人的病症却没有一点点好转,即使已经联系上了国内最好的专家,转院的事情也不难办,甚至请动了医生,让他们愿意飞过来。

  可还是来不及了。

  最重要的是,老人拒绝了再继续接受治疗,不想再住在医院里,她想回家了。

  长寿,才是一种惩罚。(注)

  无人忍心违背老人最后的愿望,只能从医院回到家。

  老人最喜欢那张藤椅,下午就躺在藤椅上,盖着毯子,握着喻星河的手说话。

  “我想再和你妈妈说说话……她以前就很怕我死,说希望我活到几百岁……”

  喻星河含泪点头,握着她的手说不出话来。

  “我有好多好多话要对她说,之前在医院的时候,还给她写了信,只是都寄不过去了……想告诉她,瑶瑶,这么多年过去了,妈妈想你啊……”

  喻星河哽咽的说不出话来,脸颊在老人掌心里摩挲了片刻:“信在哪,我都带去,去我妈妈墓前,一句一句的读给她听。”

  老人没说话,长久的沉默,喻星河都以为她睡着了,等抬起头来,才看见,老人已经泪流满面,浑浊的眼睛里都是晶莹的泪。

  她只有一个女儿啊,从小就是她心上的肉,后来离家远走,死在了千里之外的异乡,叫她怎么放心的下……

  喻星河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答应了的事情就要立刻做,虽然老人不同意她在这种天气出行,但她还是立刻订了车票:“您看,已经好了,飞机很快的,我一个人,两天不到就可以回来了。您想和妈妈说的话,我一定都告诉她。”

  她下午背着包离开,穿着一件长款的羽绒服,飞机的航班幸运的没有晚点,傍晚到省城,大巴早已停运了,出租车也不多,她赶时间,甚至坐了一辆黑车,晚上到的云沧。

  再回云沧,此刻的心情比上次还要沉重的多。

  她背着包在雪地里走,包里装的是老人生病期间,还有过去的十年间,写给已故女儿的所有信件。

  大雪覆盖,暮野苍苍。

  她走在雪地里,因为这里罕有人来,雪覆盖的严严实实,连条小径都不曾有。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里,绵软的雪花吱吱作响,天地间静的只有她一个人。

  树上的枝干早已经掉光了叶子,偶尔有鸟雀在枝干上觅食,簌簌雪落。

  喻星河在冷寂的墓碑前站定,呼吸之间,鼻尖都是一层冷雾,鬓发发丝上也结了一层冰花。

  她放下包,拿出信件,一句一句的读,字里行间都是一个母亲对女儿最深醇的情意,读到她整个人都哭到不可自抑,鼻尖通红,声音也哑了。

  她已经故去的母亲,对她应该也是这份深厚的情意。

  她将老人手指发颤着写下的信在墓碑前烧了,烧的干干净净,又在黑漆漆的墓园里站到了半夜,几乎到手脚发僵,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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