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个长工当老攻+番外 作者:肥桂【完结】(39)

2019-03-17  作者|标签:肥桂 情有独钟 成长 宅斗 布衣生活

  “先生,你说,从那药渣子看起来,老太太的死和这被换的药有几分关系。”沉着脸的薛乾久久的终于冒出了这么一句话,顿时整个前厅静的连根针掉下来都听的见。

  立在一边的郎中不敢耽误,立马回道:“如果煎药时,用的是药铺里江浙一带产的上好青黛,那药渣颜色应该是紫黑色,如果是用的咱们省城附近自产的青黛,那药渣颜色应该是浅绿色。我今r.ì看了,金凤姑娘留下的药渣是浅绿色。用的应该是省城自产的青黛,这两者虽然都是青黛,可药效和价格却差了很大,给老太太开的这味药里,青黛主要是止咳润肺解毒的,若这药效不好,必然会影响整付药的效果。看这些青黛的量,应该换了差不多二十天。”

  “老爷,金凤这些年一直贴身伺候老太太,老太太的身体情况我比谁都要清楚,二位少爷各自成亲之后,老太太的身体已经比先前好上很多,但不知为何,身子却又忽然差了下去,那个时候金凤已经察觉不对,可苦于郎中回乡过年,金凤一个丫头,也不敢乱指认,只能等郎中回来,金凤才有这个胆子告到老爷这。老爷,金凤未能及时提醒老爷和夫人,金凤罪该万死啊!”

  那金凤说的有模有样,哭的梨花带雨,满屋子的人看了都怜悯不已。只剩下牛耿那可怜的娘亲,这会儿气的连口气都喘不上来了。

  “金凤姑娘,老妇素r.ì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冤枉我?!为何?!”

  “冤枉你!证据确凿,人证物证确凿,哪个能冤枉你?!”盛怒之下的薛乾连连重重的拍了几下桌子,唇上的胡子不断哆嗦着,紧锁的眉头快要挤在了一起,胸腔里发出来愤怒的声音让整个前厅里面的人都不寒而栗,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娘,娘!”正当所有人的恨不得缩起来不冒头的时候,那牛耿就这么冒冒失失直接闯了进来,推开门口拦着的小厮,牛耿直接冲过众人,跪在了他娘亲身边。

  “老爷!我娘断断不会做这换药的事情,她连字都不识几个,怎么又知道哪个是好的药材,哪个是不好的药材。”牛耿连磕了几个头,厚实的脑门子砸在地砖上,发出砰砰的响声。只是他磕的太匆忙,丝毫没有留意到薛乾身边的薛富给他使下的好几个眼神。

  “你是牛耿?!牛李氏的儿子?”薛乾的声音冷的像冰一样。

  “小的正是。”

  “你可知道,没有主家的传唤,长工是不许擅自到前院来的?”

  “老爷,我儿也是一时心急,请老爷不要和他一般见识。”牛李氏见薛乾面色不善,相对于自己的麻烦,儿子若被牵扯进来,对她来说,才真正像是天塌了一样。

  “哼,一时心急。去年大少爷保你学写字,学记账,我们薛家对你的好这么快就忘的一干二净了么?也敢在这前院横冲直撞起来了?!”

  “老爷,小的不敢。”纵是牛耿有这一身的蛮力,可面对主家老爷,他也是不敢造次。更何况,厅上那人,是青儿的亲爹。

  “请老爷息怒,牛耿的x_ing子本身就比寻常长工要轴一些,老爷不用与他计较。”薛富走到牛耿身边,微微低头,难得低眉顺眼的为牛耿求着情。

  薛乾深吸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这半年以来,家中的这许多事情缠的他头疼不已,而今,家宅不宁,前些时r.ì抓住的那些用主家银钱中饱私囊的伙计丫头等就已经够让他心烦了,现在又遇到这些个不知知恩图报的长工和婆子,更是让他心凉难忍。他顿了顿,说道:“牛李氏,你说自己冤枉,可经手这青黛的,除了你,还有谁?老太太的药材从来都是夫人亲手从药铺抓了,用的都是苏杭产的上好青黛。抓完药回来之后,j_iao给厨房,由你煎了,送到前院。纵使老太太弥留那几天里,是照青煎了药,可也有伙房的丫头指认,每次都是你拆了药包把药材装到药罐里,照青才会接着煎。难道说会是我家夫人和照青贪图这点蝇头小利,去把那青黛换掉的?!”

  “小的,小的不敢这么想,夫人和大少爷绝对不会这么做,可,可小的,真的是冤枉的啊,这……。”牛李氏从来也不是一个巧舌如簧的,她一个乡野村妇,面对这样的局面除了哭嚎之外,便再无办法。

  牛耿紧紧搂了他娘在怀里,见已经五十多岁的娘亲受了如此大的委屈,虽然心疼,却无计可施,只得怨自己没用,护不得她周全。

  这无妄之灾砸在娘俩头上,几乎快把娘俩砸晕了,牛耿跪在这前厅里,第一次觉着这薛家大宅异常的狰狞,他像掉进了一个硕大的冰窟窿里面一样,身边的人非但无人搭救,反而站在洞口,看着他们娘俩狞笑。

  “事到如今,证据确凿,我不想再说什么了。”薛乾只觉着头疼,看面前跪着的二人心中更是烦闷:“你们从薛家走吧,念在你们娘俩在府里这么久了,我也不想再追究什么,只是我们薛家容不得这种忘恩负义的人,薛富,把这个月的月钱给他们结了,赶快打发他们走,我不想再看到这娘俩了。”说罢,薛乾头也没回便出了前厅,只留下了跪在地上,全身发凉的牛耿娘俩。

  

  第25章

  薛乾拂袖而去之后,前厅的众人再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平r.ì里那些在伙房里和牛耿娘亲关系不错的丫头婆子们,这会儿却像避瘟疫一样避开了他们娘俩。

  牛耿扶着娘亲跪坐在地上,直到现在还觉着这是一场梦,干的好好的活,竟因为这莫须有的罪名,被逐了出来。更可悲的是,他辛辛苦苦伺候了快十来年的主家老爷,竟然连进一步查证都不愿。仿佛他和娘亲就像是两条看门护院的狗一样,说扔便就扔了。

  始作俑者金凤也不再跪着,脸上两行泪痕早已被她用袖口擦了个干净。她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牛耿娘俩,牛耿娘倒在儿子怀里,脸面早已憔悴不堪,而牛耿硬硬的抬起头来,看见金凤那嘲讽的眼神,瞬间便明白了这一切的缘由。

  那人面蛇心的丫头,分明是算计好了要除去他们娘俩。为的只是那一夜被牛耿撞破的私情,可牛耿想不明白,他既然撞破的时候没有说出去,今后便不会再说,可为何他并无害人之心,可人却有杀他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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