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谜+番外 作者:书自清(二)【完结】(102)

2019-03-17  作者|标签:书自清 悬疑推理 女扮男装 三教九流

  马车里弥漫着焦虑紧张的气氛,当他们赶到徽安门下时,一眼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的忽陀和蓝鸲。忽陀满面焦急,困兽一般在原地徘徊。蓝鸲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一抬头,脸上全是泪痕,双眼已然红肿如胡桃般。他们本来在这里等柳郦的人,突然见到沈绥出现,他们又是惊又是喜,一时间悲喜交加,竟都又抽泣起来。

  “莫哭了!赶紧告诉我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沈绥抿唇,压下心口的酸痛,沉声道。

  蓝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说不上话来。忽陀情绪稍稳定一些,他深吸一口气,哑着嗓音回道:

  “当时的情况,公主已经对我们大概提过。含嘉仓城内,起码有四十到五十名内女干,有的是士兵,有的是苦力,潜伏在这里起码有五六年的时间了。因为抓到了什队死亡案的凶手,当时,圣人与太子将凶手带到了含嘉仓,准备亲自找出他的同伙。后来,二郎…呵…二郎到了,那凶手可能是怕二郎拆穿他们的- yin -谋,先下手为强,假意招供,将公主、杨大将军等禁军将领支开,之后突然暴起动手,打算掳走圣人和太子。奈何圣人周身保护周全,有裴旻将军在,他们没得手。但是太子……被掳走了。后来,二郎追了上去,之后不知发生了什么,裴旻将军被黑火/药炸伤,二郎与太子,就这么丢了。”

  “愚蠢!咳咳咳……”沈绥怒急攻心,一口气没喘匀,猛地咳嗽起来。张若菡和颦娘急忙为她抚背顺气。可她们的面色也不好看,这一回,圣人和太子做了一件无比愚蠢的事,自作聪明,意气用事,太子被掳走简直是咎由自取!竟还牵连了琴奴,她们只觉得心口烧着一团邪火,不知该往何处发泄。

  “大郎……还有件事,公主与我说起来时,神色有些不对。”

  “何事?”

  “她问我,娘子身边是不是有一位叫做源千鹤的东瀛人,她说千鹤不知为何成了太子的贴身护卫,绑架案爆发后,她也跟着一起失踪了。”

  “什么!”沈绥、张若菡和无涯均吃了一惊。

  长夜漫漫,乱局依旧,不知何时是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确实是做了件蠢事,害人害己,他本就资质平庸,情绪上来导致智商欠费,也算情有可原。玄宗,这次也是急昏了头,主要是,琴奴说不出话来,圣人和太子对她不像对沈绥那般“迷信”,很多时候不是很相信她的能力。若是能正常交流,事情也不会如此。

  琴奴的尖啸声,是一种高频赫兹的声音,基本超出人类听觉的范围,只有听力好的人、年轻人,可以听到的一种高频赫兹,接近超声波。

  姐妹俩都有点特异功能,毕竟小说,咱还是需要点艺术创作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夜幕下的洛阳城徽安门口, 沈家马车之内, 一场密谈正在焦虑紧张的氛围之下进行。沈绥、张若菡、无涯、颦娘、忽陀与蓝鸲六人, 正紧紧凑在一起, 低声交谈着。眼下这一段等待消息的空当时间,正好可以提供给他们用以梳理情况。

  沈缙调查什队死亡案的过程, 张若菡已经在来的半途中与沈绥说清楚了。眼下,忽陀却带来了一个新的问题。这个问题让他们措手不及, 如今想起来, 冷汗不由浸透衣背。

  “这个源千鹤到底是怎么回事?娘子, 您曾经收她为车夫,应该多少知道一些她的情况吧。”问话的是蓝鸲, “如果她真的与绑架太子的幕后黑手有所牵扯, 那她潜伏在我们这里究竟多久了?这……想想都可怕。”

  张若菡沉吟着,没有说话。

  沈绥瞧了她一眼,开口道:

  “千鹤是黑是白, 现在还不能过早下定论。莲婢,不瞒你说, 我一直不是很信任她, 也曾派人调查过她的背景。我只知道她以前似乎混过帮派, 跑过江湖,但是在她抵达大唐之前的一切都是空白的,凭我们的情报网,也是什么都查不出来。你当初是怎么和她相遇的,又为何收她为奴?”

  沈绥问起这个问题, 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来从未和张若菡谈论过千鹤的事。当初她怀疑千鹤的那段时间,恰好是张若菡试探她身份最为厉害的时期,她为了躲避张若菡,也就耽误了谈论此问题的机会。之后发生了许多事,使得她逐渐淡忘了千鹤的身世。千羽门传回来的关于千鹤的身世情报,基本上没有什么可疑之处。除了不知道她来大唐之前究竟是做什么的之外,其他的履历都没问题。

  她曾经做过乞丐,差点死在闹寒灾的长安城里,因为当年的京兆府尹源乾曜开仓布施粥米被褥,救济灾民,因而勉强活了下来。之后结识了一位兄弟,两人加入了帮派,开始混迹江湖。她是熟练的镖师,也跑过船,去过不少地方,行走江湖多年,很是老练稳重。一年前她在一次帮派斗争之中受伤,之后便退出了江湖。这与张若菡收她为奴的时间点吻合,沈绥的怀疑也因此消除了。再加上千鹤的表现始终很好,忠心耿耿,也十分可靠,与她相处的过程之中,沈绥能够感受到她是个心地良善的人。这种感觉是做不了假的,沈绥见得人太多,她很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张若菡的眼光。她认为,即便她自己看走了眼,张若菡也不会看走眼。张若菡灵台清明,敏感非常,直觉是她最为强大有力的武器,任何虚情假意、图谋不轨之人,伪装得再好,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我知道的并不多。”张若菡垂眸,声音平静,“去年的这个时候,我正在慈恩寺内静修。我记得很清楚,五月初七的晚上,就在距离慈恩寺三条街的巷子里,发生了很严重的帮派械斗。当时武侯铺出动镇压了下来,将争斗的两帮人全部抓进了京兆府的大牢里。但是,其中有人逃了出来,她就是其中之一。当时她被人在腹部捅了一刀,血流如注,几乎要丧命。她最亲近的大哥死了,其余兄弟死的死伤的伤,大多被抓进了牢中。只有她强撑着身子跑到慈恩寺,敲慈恩寺的院门求助。方丈带着僧人救她,却发现她是女子。当时寺内就我一个女客,他们不得已,将她送到我这里来,之后她就一直在我这里养伤。她伤好后,我见她双目失明,又无去处,问她愿不愿意在我这里当个粗使的仆从,她答应得很爽快。她从未卖身与我,不是我的奴仆,我只是包她食宿,给她工钱,雇她做我的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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